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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迷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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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
头顶的白炽灯大亮，将白日的室内又曝光了一个度。
一排排，一列列桌子桌兜往外翻过来，摆放的横平竖直如同耕过的田。
低下头的学生一身蓝白校服，紧紧握着手里带着汗渍的笔，认真填写着手里的试卷。
……飞机往与建筑A呈47°的方向，飞行了90米，接着在距离建筑B 50米远呈45°的方向上发现了建筑C，按图所示……
试卷摊开放在桌上，水冰砂迷蒙的努力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上面的题目，有些感到力不从心。
……林徽因是一名建筑学家，作为中国第一位女建筑师、第一位女教授 ，她与梁思成共同撰写了《——》……
心脏如同脱离身体，成为了一个单独的器官。
鼓动着，像一面咚咚的鼓，被用力敲打的鼓面脆弱颤动，攥在手里就能轻而易举的捏碎掉。
……每一章一句出，无胫而走，疾于珠玉，请补全空格上的句子。
上下眼皮碰在一起，像蝴蝶闪动的翅膀，水冰砂勉力支撑起合上的眼皮，根本支配不了身体。
混沌的思维里，她挤出的清明抓住一句无胫而走。
……无胫而走，疾于珠玉。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一章一句出，无胫而走，好像没有学过吧……至于被空格空出的部分，又在哪里？
水冰砂不论怎样的暗示都看不清楚卷子上的内容。
头顶的白炽灯亮着，她挪动不了脖子，头僵硬的梗着，像有一千只苍蝇的幻影罩在眼里，水冰砂模糊的从余光里看见墙上的钟表。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
停顿了一下，心脏跳动的更快了。
水冰砂焦躁慌张起来，又觉得一切情绪像是隔着一层冻严实的冰了，不甚明晰的作祟。
一息，
两息，
……
水冰砂察觉到自己又闭上了眼睛，眼皮被搬上了一座山，她费力挣扎。
眼皮掀开的缝隙里，她见到有人站起身，举着手里的试卷，手扬起落下，撕成一块块碎片。
纸屑被他扬起的手丢出窗外，变成了一只只有些黑色纹路的白蝉。
蝉飞在空中
嘶哑着嗓子，不知疲倦的大叫……
那具有冲击力的噪音冲击着水冰砂的耳膜，带着可怖的威力。
水冰砂身上的压力一下子被移走许多，她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拼命像看清楚那人的身影。
可过分刺眼的白色灯光里，他的脸模糊了，只剩一个翻着毛边的轮廓……
……
黑漆漆的环境里，其它的七个人安睡在梦乡，水冰砂痛苦不堪的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呼吸着，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寝室的床上。
终于能够感受到的肢体，真实的心脏有力收缩舒张，泵出血液，在身体循环流动，像是一条起伏的河流。
身体在健康的活着，胸膛起伏，鲜活年轻。
透过一点微弱的月光，水冰砂看见地板反射刺目的光线。
她突然觉得这是座坟墓，而她躺在里面，荒芜，已经枯瘦成一具枯骨。
或者就淹死在这片无意的月光里吧，
沉下去……
宋暖穿着蓝白色校服，坐在教室的桌子上抬头望着教学楼外的一弯洁白的月亮。
凌霄站在旁边突然发出声音：
“你在看什么？”
很突兀的一声，因为凌霄感觉到宋暖的情绪突然像埋在水一样的动荡压抑。
宋暖被他惊回神志，晃晃腿，手臂撑在桌面，声音很轻的说：
“月亮。”
小剧场：
第二天，没睡醒的水冰砂去跑操，浑浑噩噩的看见沈谷，猛地惊醒，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梦里撕卷子的那个人怎么觉得有点像他？
只留下被莫名其妙注意到的沈谷反复怀疑：
不ber，我脸上到底有什么？
没洗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