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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执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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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像是赦令。
姚星遇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包，只想在霍明奕再次拦路前离开教室。
然而，当他走到教学楼一楼略显僻静的楼梯拐角，准备从侧门离开时，那个高大的身影还是出现了。霍明奕似乎早就等在那里，背靠着墙，单肩挎着书包，看到他，直接站直身体，挡住了去路。
这里比礼堂出口人少得多，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匆匆走过。姚星遇甚至瞥见同班的贾梦悬和曲亭玉手挽着手从楼上下来，好奇地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才笑着走开。
“我们谈谈。”霍明奕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些，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固执，还有一丝压抑的痛苦。
姚星遇停下脚步，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没什么好谈的？”霍明奕像是被这句话刺了一下，向前逼近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近得姚星遇能看清他眼睫的颤动，“姚星遇，消失了快两年，突然出现在我的学校，我的班级，就坐在我前面！你现在跟我说没什么好谈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火气、不解和浓浓的委屈。
姚星遇垂眸，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声音依旧冷淡：“转学是我父母的决定。巧合而已。”
“巧合？”霍明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但他笑不出来，声音里带着嘲讽，“那当年呢？当年也是巧合？说断就断，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我们……”他哽了一下，那个代表着他们亲密关系的词几乎脱口而出，又被他艰难地咽了回去，“……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姚星遇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抬起眼，目光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却是冰封的锐利和痛楚：“霍同学，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请你让开。”
“霍同学？”霍明奕被这个称呼噎住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鲜血淋漓的痛蔓延开。他看着姚星遇冰冷疏离的脸，那股无处发泄的烦躁和委屈几乎要淹没他，“你非要这样吗？就算……就算当时是我说错了话，你至于这样判我死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们曾经……”
我们曾经那么亲密，分享过那么多秘密和亲吻，难道就都不作数了吗？这句话在他舌尖翻滚，却最终没能说出口。
“说错了话？”姚星遇重复了一遍，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像是自嘲，又像是别的什么，眼神却更冷了，“没什么错不错的，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安心学习。”
他说完，不再给霍明奕任何机会，用力从他身侧挤了过去，肩膀不可避免地碰撞了一下，触感坚硬而陌生，再也寻不到一丝往日的亲昵。
霍明奕僵在原地，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的夕阳余晖里，那句“说错了话”反复在他耳边回响，却品不出姚星遇那句话里真正的意味。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他烦躁地一脚踢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时，张些浩吹着口哨从楼上跑下来，看到霍明奕，熟稔地拍了他一下：“奕哥，站这儿干嘛？等人？走啊，打球去！”
霍明奕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翻腾的情绪，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没事，走吧。”他最后望了一眼姚星遇离开的方向，这才转身，勾住张些浩的肩膀，混入放学的人流，只是背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