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边陲暗影
铁门外的阳光刺得莫辰宇眯起了眼，这是他被关押半个月来第一次踏出那间废弃工厂。刀疤男跟在身后，手里的电击棍时不时在掌心敲两下：“老实点，别乱看，老大让你去外围帮忙搬东西。”
莫辰宇没作声，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这里是缅甸边境的一个混居村落，土坯房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空气中除了潮湿的霉味，还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化学异味——和工厂里的毒品提纯味如出一辙。
走了没几步，他就看到墙角蜷缩着几个少年，最大的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最小的甚至还没到他的腰。他们眼神涣散，手里捏着皱巴巴的锡纸，凑在火苗上吸着什么，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其中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少年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眼窝深陷，瞳孔浑浊得像蒙了一层灰，嘴里喃喃着：“要……要一口……”
莫辰宇的心猛地一揪。他想上前，却被刀疤男狠狠推了一把：“看什么看？赶紧走！”
穿过村落时，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有的少年躺在路边抽搐，有的被几个壮汉拖拽着往偏僻的巷子里走，还有的麻木地坐在门槛上，手里把玩着用过的注射器。莫辰宇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些本该在学堂里读书的孩子，如今却成了毒品的牺牲品。
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可能的贩毒据点。可放眼望去，全是普通的民房，没有任何大型仓库或工厂的痕迹。更奇怪的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几道视线在盯着自己。有时是巷口抽烟的男人，有时是窗口探出头的女人，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善意，只有警惕和审视，像是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往这边走。”刀疤男把他带到一间看起来很普通的土坯房门口，推开门，里面堆着不少密封的纸箱。“把这些搬到外面的三轮车上，动作快点。”
莫辰宇弯腰搬箱子时，故意放慢了速度，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屋里。纸箱上没有任何标识，摸起来硬邦邦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他想拆开看看，却发现门口的两个守卫正死死地盯着他。
“磨磨蹭蹭干什么？”刀疤男不耐烦地吼道，“再慢老子电你了！”
莫辰宇只能加快动作。往返几趟后，他注意到一个细节：每次他经过村落中心的那棵大榕树时，都会有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掏出手机，像是在汇报什么。而且，这些民房的窗户都装着铁栅栏，门口或多或少都站着人，看似在闲聊，实则把守住了各个路口。
“不对劲。”莫辰宇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如果这里只是个普通的中转点，没必要布置这么多暗哨。而且那些少年的数量太多了，绝不是一个小作坊能供应的。难道……真正的贩毒所就藏在这些民房下面？
就在他思索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他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壮汉围着一个中年男人，似乎在争执什么。其中一个壮汉抬手给了中年男人一巴掌，吼道：“说了让你别多管闲事！再敢打听‘老板’的事，老子废了你！”
“老板？”莫辰宇心里一动。之前那个“老大”只是个傀儡，这个“老板”会不会才是真正的毒枭？
“看什么看！搬完了赶紧回去！”刀疤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莫辰宇只好压下心里的疑问，跟着刀疤男往回走。路过墙角时，他又看到了那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对方正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莫辰宇咬了咬牙，趁刀疤男不注意，悄悄把口袋里的半块干粮塞给了他。
少年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嘴里小声说着：“谢谢……谢谢……”
回到工厂的小屋，莫辰宇立刻拿出那件写满血字的背心，用枯木枝蘸着手臂上新裂开的伤口渗出的血，补充道：“边境村落，多少年吸毒，民房设暗哨，提及‘老板’，疑为真正头目，据点或在民房地下。”
写完，他把背心藏进床板下，心里默念：“林队，诺言，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真正的贩毒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落里传来零星的哭喊声，而莫辰宇知道，这场与毒枭的暗战，才刚刚进入关键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