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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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铜匙暗语
凌晨一点的青云路夜市，最后一盏霓虹灯挣扎着闪了两下，彻底熄灭。许诺言攥着那枚从消防栓里找到的黄铜钥匙，指腹反复摩挲着匙柄上的梅花刻痕——纹路比他想象中更深，边缘还留着未打磨干净的毛刺，像是临时找人赶制的半成品。
“许哥，技术科初步检测结果出来了。”莫辰宇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熬夜后的沙哑，“钥匙上除了你的指纹，还有两组陌生指纹，一组属于火锅店老板老陈，另一组……暂时没匹配到数据库。”
许诺言蹲下身，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查看消防栓内壁。金属表面沾着一层薄薄的油灰，在光线里泛着冷光，他用证物袋收集了些样本，又抬头看向巷口的监控——那台下午还发出电流声的设备，此刻屏幕漆黑，镜头被人用黑布蒙得严严实实。
“老陈有问题。”许诺言对着对讲机说，“你现在带两个人去‘潮味轩’后厨，重点查杂物间的通风管道，我怀疑那里有通往仓库的暗门。”
“收到！”莫辰宇的声音立刻精神起来，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诺言站起身，沿着夜市的摊位慢慢往前走。地上还留着白天的烟火气，烤串签子、油渍、撒落的花生壳混在一块儿，踩上去咯吱作响。走到卖酸汤鱼的摊位前时，他停住了——老王的摊位收拾得异常干净，连平时用来熬汤的大铁锅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圈深色的油印，在地面上洇出不规则的形状。
突然，巷尾传来一声闷响。许诺言立刻拔腿跑去，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里扫过，只见一个黑影正翻过围墙，深色外套的衣角被铁丝勾住，露出里面浅色的衬衫——那颜色，和三号嫌疑人描述的“老鬼常穿的衬衫”一模一样。
“站住！”许诺言加快脚步，翻过围墙时，手掌被粗糙的砖石磨破，渗出血珠。墙外是片废弃的停车场，月光下，一辆白色面包车正发动引擎，车牌号最后三位赫然是“729”。
他掏出对讲机大喊：“外勤组注意！目标车辆在青云路夜市西侧围墙外，白色面包车，尾号729，正在往城郊方向逃窜！”
话音刚落，面包车的后窗突然降下，一个黑色物体朝他扔来。许诺言侧身躲开，那东西在地上摔碎，散发出刺鼻的汽油味——是个空的汽油桶。等他再抬头时，面包车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道扬起的尘土。
“许哥，我们在‘潮味轩’杂物间发现了暗门！”莫辰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兴奋，“通风管道后面有个夹层，里面藏着十几个纸箱，技术科的同事初步判断，里面装的是清代的瓷器残件！”
许诺言松了口气，快步往火锅店赶。刚走到巷口，就看见林询洄站在警车旁，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紧锁。
“老陈跑了。”林询洄递过文件，是老陈的身份信息，“我们查了他的档案，五年前因走私普通货物被判过刑，去年刚刑满释放。技术科在暗门里发现了他的手机，里面有段录音，你听听。”
手机里传来老陈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声音经过处理，带着电流的杂音：“梅花钥匙藏好了？”“藏好了，在消防栓里。”“别耍花样，你儿子还在我们手上。”“我不敢……但你们答应我的，只要把文物运出去，就放我儿子走。”
许诺言的心里一沉——原来老陈是被胁迫的。他想起昨天在火锅店，老陈递保温桶时颤抖的手，还有提到杂物间时不自然的表情，那些细节里藏的不是恶意，是身不由己的恐惧。
“外勤组已经在追查老陈的下落，同时在排查他儿子的藏身地点。”林询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手上的钥匙，技术科说可能是打开最后一个藏匿点的关键，匙柄上的梅花刻痕，和明代青花瓶底部的朱砂印记图案相似，或许两者有关联。”
许诺言低头看着钥匙，突然想起三号嫌疑人的口供：“老鬼说密码是他的生日——19870615。”他试着将钥匙插进旁边一辆废弃自行车的锁孔，轻轻转动，“咔嗒”一声，锁开了。但自行车上没有任何线索，只有车座下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面粉厂地下仓库，第三排货架”。
“是老鬼故意留下的线索？还是陷阱？”莫辰宇跑过来，喘着粗气，“后厨的纸箱里，除了文物残件，还有一本账本，里面记录了下一批文物的交易时间——就在明天晚上八点，地点是城郊的废弃码头。”
林询洄拿出地图，在上面标出废弃码头的位置：“明天晚上，我们布控。许诺言，你负责带队潜伏在码头的仓库里，等交易开始，再行动。莫辰宇，你继续整理账本里的信息，重点查和‘梅花’有关的标记，技术科会配合你比对数据库。”
“是！”两人同时应道。
凌晨三点，刑警队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许诺言坐在桌前，将钥匙放在台灯下仔细观察。梅花刻痕的中心，有个微小的凹槽，他用放大镜一看，里面刻着一个“雨”字——是许雨川的名字？还是另有含义？
他拿出手机，翻出许雨川临走前发的消息：“若遇到和‘梅花’有关的线索，记得查明代青花瓶的产地——景德镇，那里有个老窑厂，专门烧制带梅花印记的瓷器。”
原来许雨川早就留下了线索。许诺言的心里暖了一下，他想起两人在审讯室里的配合，想起许雨川递给他的温牛奶，那些短暂的相处时光，却成了破案的关键伏笔。
“许哥，你看这个！”莫辰宇拿着账本跑过来，指着其中一页，“这里记录了一笔交易，买家的代号是‘梅君’，交易物品是‘青花梅瓶’，时间就在明天晚上八点，和我们查到的一致！”
许诺言凑过去看，账本上的字迹和钥匙上的刻痕笔迹相似，都是带着点潦草的行书。他突然意识到，老鬼可能不止一个人，“梅君”或许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之前他们追查的“老鬼”，只是个幌子。
“林队，我们可能搞错了，真正的头目不是‘老鬼’，是‘梅君’！”许诺言立刻找到林询洄，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他。
林询洄皱了皱眉，拿出之前的监控截图：“你看，码头仓库的监控里，有个戴口罩的身影，身高大概一米八，和‘梅君’在账本里登记的身高一致。而且，他手腕上没有刀疤，说明之前我们看到的‘老鬼’，确实是替身。”
“那明天晚上的交易，会不会是个陷阱？”莫辰宇担心地问。
“不管是不是陷阱，我们都要去。”林询洄的眼神坚定，“不仅要追回文物，还要救出老陈的儿子，将整个走私团伙一网打尽。”
清晨五点，天微微亮。许诺言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渐渐苏醒的城市。街上开始出现早起的环卫工人，早餐摊的热气慢慢升腾，远处传来公交车的报站声。他握紧手里的黄铜钥匙，心里暗暗发誓——明天晚上，一定要将这群走私犯绳之以法，让那些被盗的文物，重新回到属于它们的地方。
而此刻，城郊的废弃码头，一个戴口罩的男人正站在仓库里，手里拿着一个明代青花梅瓶，瓶身上的梅花印记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光泽。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明天晚上八点，交易如期进行，告诉‘老鬼’，别出岔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放心，‘梅君’，我已经安排好了，刑警队那边，不会发现异常的。”
挂了电话，男人将青花梅瓶放进纸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仓库的角落里，老陈的儿子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里满是恐惧。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却没能驱散仓库里的黑暗。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