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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囚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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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麻布口袋被掀开时，莫辰宇猛地眯起了眼。SUV后座的空间逼仄昏暗，两侧各坐着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手腕和脚踝上的麻绳勒得皮肤生疼，嘴里的布条让他连基本的抗议都做不到。爆炸的轰鸣还在耳膜里回响，他能猜到，林询洄此刻一定在疯狂找他。
“醒了？”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转过头，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颌，手里把玩着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林队长的得力干将，果然硬气，炸塌了仓库都没哼一声。”
莫辰宇死死盯着那支注射器，鼻腔里钻进一股熟悉的化学气味——和仓库里的毒品粉末味道相似，只是纯度更高。他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身边的男人死死按住肩膀。
“别乱动。”刀疤男冷笑一声，伸手扯掉了莫辰宇嘴里的布条，“我们老大说了，不杀你，但也不能让你太舒服。这玩意儿打进去，既能让你没力气反抗，又能让警察追踪不到你的踪迹，多好。”
莫辰宇咬牙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砸在刀疤男的裤腿上：“你们这群混蛋，想把我带去哪里？”
“去个让你永远见不到林询洄的地方。”刀疤男擦了擦裤腿，突然伸手攥住莫辰宇的胳膊，冰凉的注射器针头抵住了他的皮肤，“老实点，不然我多给你推点剂量，让你爽到昏过去。”
针头刺破皮肤的瞬间，莫辰宇猛地偏头，用额头狠狠撞向刀疤男的鼻梁。“砰”的一声闷响，刀疤男疼得闷哼一声，注射器“当啷”掉在脚垫上。身边的男人立刻挥拳砸在莫辰宇的肋骨上，剧痛让他蜷缩起身子，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妈的，给脸不要脸！”刀疤男捂着流血的鼻子，狠狠踹了莫辰宇一脚，“把他按住，我今天非要给他打进去不可！”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钳住莫辰宇的胳膊，他拼命扭动身体，却怎么也挣不开。刀疤男捡起注射器，再次对准他的胳膊，眼底满是狠戾：“我看你还怎么躲！”
就在针头即将再次落下时，SUV突然猛地刹车，所有人都往前栽了个趔趄。“怎么回事？”刀疤男怒吼道。
“前面有交警查车！”司机的声音带着慌乱。莫辰宇心里一动，趁着几人分神的瞬间，突然抬腿踹向身边男人的裆部。男人惨叫一声松开手，莫辰宇顺势夺过他腰间的匕首，反手划向另一个人的手腕。
“找死！”刀疤男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莫辰宇的手腕。匕首掉在座位下，莫辰宇的胳膊被拧得生疼，却死死盯着窗外——交警正在逐车检查，距离他们只有三辆车的距离。
“别出声！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刀疤男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抵住莫辰宇的太阳穴，“告诉交警你没事，不然咱们同归于尽！”
莫辰宇紧咬着牙，看着交警越来越近。他知道，只要自己喊一声，交警就能发现异常，可刀疤男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摸清对方的目的地，不能就这么打草惊蛇。
“同志，例行检查，出示一下驾驶证和行驶证。”交警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刀疤男松开抵着莫辰宇的枪，示意司机递证件，同时用膝盖死死顶住莫辰宇的后背，低声威胁：“敢乱说话，我让你死无全尸。”
莫辰宇垂下眼皮，眼角的余光瞥见交警正在扫视车内。他故意歪了歪头，让对方能看到自己被绑住的手腕，可交警只是扫了一眼，就接过证件开始核对。就在这时，刀疤男突然伸手捂住莫辰宇的嘴，另一只手拿起注射器，趁着交警低头的瞬间，狠狠扎进了他的胳膊。
透明的液体被快速推入血管，莫辰宇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四肢瞬间变得无力。他想挣扎，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交警放行，SUV再次启动，朝着高速路口驶去。
“早这样不就省事了？”刀疤男拔下注射器，随手扔出窗外，“这剂量够你睡十个小时，等你醒了，就该出海关了。”
意识模糊前，莫辰宇脑海里只剩下林询洄的脸——队长，对不起，我没能撑住。
再次醒来时，莫辰宇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窄的集装箱里。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味和铁锈的味道，身下的木板硌得骨头生疼。手腕和脚踝上的麻绳已经换成了更粗的铁链，胳膊上的针孔处又肿又疼，残留的药力让他浑身发软，连坐起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他摸了摸胳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那注射器里的液体，除了让人无力的药物，很可能还混了毒品。如果毒品在体内扩散，他不仅会失去反抗能力，还会染上毒瘾，彻底变成对方的傀儡。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莫辰宇环顾四周，集装箱里除了几个破旧的纸箱，什么都没有。他挪动着身体，一点点蹭到纸箱边，用被铁链绑住的手摸索着。终于，在一个纸箱的缝隙里，他摸到了一块尖锐的铁皮。
他咬着牙，用铁皮一点点磨着铁链上的锁扣。铁皮很钝，磨了十几分钟，他的手心就被磨出了血泡。可他不敢停，他知道，一旦被对方发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知过了多久，锁扣终于被磨开了一个小口。莫辰宇屏住呼吸，猛地用力一扯，铁链“哐当”掉在了地上。他来不及高兴，立刻用铁皮划向自己胳膊上的针孔处——那里已经有些红肿，必须尽快把残留的毒品挤出来。
尖锐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咬着牙，用手指顺着针孔的方向用力挤压，白色的浑浊液体混着鲜血一起流了出来。直到挤出来的全是鲜红的血液，他才停下，撕下衣服上的布条，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
刚包扎好，集装箱的门突然被拉开了。刺眼的阳光照进来，莫辰宇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刀疤男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水和一块面包，看到地上的铁链，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居然把铁链弄开了？”
莫辰宇立刻躺回地上，装作还没醒的样子。刀疤男走进来，踢了踢他的腿：“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莫辰宇缓缓睁开眼，故意露出虚弱的表情：“我……我渴了。”
刀疤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确实没什么力气，才把水和面包扔给他：“老实点吃，还有几个小时就到地方了，别再耍花样，不然有你好受的。”
莫辰宇接过水和面包，小口小口地吃着。他能感觉到，船正在减速，应该是快要靠岸了。他必须在靠岸前想出办法逃跑，否则一旦被带出码头，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吃完东西，刀疤男把他重新绑上铁链，锁在了集装箱的角落。等刀疤男离开后，莫辰宇立刻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口——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样的包扎根本没用，必须尽快找到干净的布条和水，重新处理一下。
就在这时，集装箱突然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莫辰宇心里一动——难道是船靠岸了？
他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隐约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突然，集装箱的门被再次拉开，这次进来的不是刀疤男，而是两个陌生的男人。
“就是他？”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对，刀疤哥让我们把他带到车上。”另一个男人回答。
两人走上前，架起莫辰宇就往外走。莫辰宇眯着眼，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偏僻的码头，周围停着几辆黑色的越野车，远处隐约能看到一些异国文字的招牌。
他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国。
就在两人要把他塞进车里时，莫辰宇突然猛地发力，用头狠狠撞向其中一个男人的下巴。男人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另一个男人立刻挥拳打过来，莫辰宇侧身躲开，同时用脚踹向他的膝盖。
“妈的，这小子还有力气反抗！”男人怒吼着，从腰间掏出了刀。
莫辰宇心里一紧，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警笛声。两个男人脸色一变，对视一眼，立刻转身就跑。莫辰宇趁机解开铁链，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道警笛声是冲谁来的，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跑过码头，钻进了旁边的小巷里。小巷里很窄，两边是低矮的房屋，空气中弥漫着陌生的食物气味。
跑了大概十几分钟，他实在跑不动了，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胳膊上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又开始流血，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他靠在墙上，看着陌生的街道，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更不知道林询洄能不能找到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林询洄打来的。他惊喜地掏出手机，刚要接，却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无信号”。
“该死！”莫辰宇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却又立刻捡了起来——这是他和林询洄唯一的联系。
他咬着牙，撕下衣服上的干净布条，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活下去，等着林询洄来救他。他仿佛能看到林询洄焦急的样子，心里默默念着：队长，别担心，我一定能等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