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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炼狱与奔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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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宇被押回阴冷的隔间时，手腕上的手铐还在渗血。他蜷缩在墙角，听着隔壁传来毒品提纯时的化学气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味道和胳膊里残留的药液味重叠在一起，让他浑身发冷。
“莫警官，识相点就乖乖吸一口，省得遭罪。”刀疤男推开门，手里拿着一支卷好的毒品，“我们老大说了，只要你点头，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比当警察强多了。”
莫辰宇偏过头，死死咬着牙不说话。刀疤男见状，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就要把毒品往他嘴里塞。莫辰宇猛地偏头，用尽全力撞向刀疤男的胸口，对方踉跄着后退，毒品掉在了地上。
“给脸不要脸！”刀疤男勃然大怒，抬脚就踹在莫辰宇的肚子上。剧痛让他蜷缩成一团，嘴里溢出了血丝。可他攥着藏在袖管里的碎瓷片——那是他从隔间墙角抠下来的，边缘锋利如刀——手指越收越紧。
刀疤男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前锁死了房门。莫辰宇缓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坐起来。他撩起袖子，看着胳膊上刚被注射过毒品的针孔，毫不犹豫地用碎瓷片划了下去。尖锐的疼痛刺穿神经，鲜血瞬间涌出，混着尚未扩散的白色药液一起淌在地上。他咬着牙挤压伤口，直到流出的全是鲜红的血，才撕下衣服上的布条草草包扎。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视线开始模糊。他靠在墙上，脑海里反复闪过林询洄的脸——队长，你千万不能来，这里就是个陷阱。可下一秒，他又忍不住想，如果林询洄真的来了，会不会一眼就看出他藏在头发里的监视器还在工作？会不会发现他每次被注射后，都偷偷划开皮肤排毒？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他不能赌，赌输了，不仅自己活不了，还会把林询洄也拖进来。
接下来的几天，刀疤男每天都会来“劝降”，有时是注射毒品，有时是把毒品放在他面前，逼他吸食。莫辰宇每次都拼尽全力反抗，被打得遍体鳞伤，却始终没碰一口毒品。每次对方走后，他都会用碎瓷片划开注射处，任由鲜血淌在地上，把残留的毒品排干净。胳膊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旧伤叠新伤，连简单的抬臂都疼得钻心。
而此时，几千公里外的边境警车里，林询洄正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模糊的监控画面——那是莫辰宇头发里的监视器传回来的最后一段影像，画面里，穿黑西装的男人对着镜头挑衅，莫辰宇被押在一旁，脸色苍白得像纸，胳膊上的包扎布条渗着深色的血渍。
“林队，缅甸那边的警方回复了，说那片区域是三不管地带，他们没法派人支援，让我们别轻易过去。”老王递过来一杯水，语气沉重，“而且对方明确说了，只让你一个人去，明显是陷阱。”
林询洄没接水，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他太了解莫辰宇了，那小子看着温和，骨子里比谁都倔，被人这么折磨，肯定不会低头，可也肯定受了不少罪。画面里那渗血的布条，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那孩子，从来都报喜不报忧，现在肯定疼得快撑不住了。
“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得去。”林询洄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是我带出来的兵，我不能把他丢在那儿。”
“可是林队——”
“老王，你帮我准备一下，我今晚就过边境。”林询洄打断他，眼神异常坚定，“你留在这边，继续跟缅甸警方沟通，一旦有机会，就立刻带人支援。还有，盯着账本上的‘深海’标记，那可能是端掉整个团伙的关键。”
老王看着他决绝的样子，知道劝不动，只能点头：“好，我知道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我。”
林询洄嗯了一声，重新看向手机屏幕。画面里的莫辰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悄悄抬了抬头，目光对着镜头的方向，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林询洄的心脏猛地一缩，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小莫，再撑一会儿，我来了。”
夜色渐深，边境的风带着寒意。林询洄换上便装，背着简单的行囊，悄悄踏上了前往缅甸的路。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可能是生死未卜的陷阱，但他别无选择——那个在仓库里把生的机会推给他的少年，那个就算被折磨也不肯低头的战友，他必须带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