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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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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池虞站在阳台上看着时黎一个人开车远去。
垂在身前的长发被他挽到耳后，他伸手接住屋檐上落下来的一滴水珠，水流顺着掌心的纹路蔓延，又被他握成拳放在心口。
从前的一些回忆实在不算好，若是又处在了相似的环境，他怕生出些惹人厌烦的情绪，索性便不去了。
时黎这几天的情绪也动不动憋着，还是让他自己走走吧，沈池虞想。
离开阳台边沿，他坐回画板前。
刚刚说的话也不全是借口，雨后的海岛确实别有风味，所有的颜色都在雨水冲刷后变得更加深邃，沈池虞喜欢这个色调。
白及和迟槲倒是悠闲得很，环岛一圈后手上多了一堆新出炉的照片，有合照也有白及的单人照，但大部分是风景。
“他不愿意让我拍。”乔轻眠问及时，白及和他解释为什么没有迟槲的单人照，还赌气的鼓了一下脸颊。
迟槲没有留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而是在摄像头外的一个角落接电话。
算了算了，白及心想。
他摩挲着手中属他们俩的合照，轻弹了一下迟槲照片上的脑袋，决定还是慢慢来。
“大家回来啦。”沈池虞听见动静，也从楼上下来。
白及眼睛一亮，问他：“池虞哥，你的画画好了吗，我想看看。”
沈池虞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点头：“没有完全画完…但也差不多了，上楼来吧。”
白及跟在他身后上去了。
乔轻眠前几天听沈池虞说起过，他大学时经常去外地写生，每个地方都被他框在了画纸上，后来那些景色在他的成名路上帮了不少的忙。
风景画是沈池虞的拿手戏，他当时笑着和大家说。
于是乔轻眠也好奇，跟着上楼去。
那张画旁边还有一幅已经完成了的日出。
乔轻眠凑近看着，顿时觉得画中的阳光像是要溢出来。
角落里是沈池虞的签名，用的并不是真名，乔轻眠辨认了一下，像是一尾潦草的小鱼。
池虞，池鱼，乔轻眠觉得他大概知道这一尾小鱼的由来了。
在画纸上，它不再是一汪水中的小鱼，而是可以遨游天地的鲲鹏。
乔轻眠嘴角轻挑，直起腰看着身后的两个人。
白及正坐在那幅画前，神情带着些茫然，沈池虞一只手虚搭着他的肩膀，俯身用另一只手握着白及抓着画笔的那只手，教他在画面上增添色彩。
白及大概是画着画着也领悟了些什么，看起来比一开始有信心了许多，于是沈池虞也收回手，刚好撞见乔轻眠看着他的视线。
他愣了一下，乔轻眠先反应过来，指着他前几天画的那幅日出说很喜欢。
于是沈池虞没去纠结刚刚的视线，笑意晏晏的收下了夸奖。
时黎是带着东西回来的。
一捧明黄色的花被他拢在怀中，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他衣服的前襟，留下一片水渍。
沈池虞神色不明的接过，不知沉默了多久，唇角才扯出一抹笑，眼神却始终不看时黎。
“你很久没有送过我花了。”他说。
时黎的右手抚上他的侧脸，微微发力，就让沈池虞抬眼和他对视。
这样的姿势让沈池虞恍惚回到当年那个出租屋，他们在一起后时黎从来没办法和他这样长久的对视，而是没看几眼就会吻上来。
这样的距离，只有当初他们对彼此的心意都不清不楚的时候，才拥有。
回不去了。
“别哭。”时黎将他的眼泪拭去。
中午吃什么。
白及在思考这个世纪大难题。
“吃炒土豆丝和西红柿炒鸡蛋吧。”最终思考出了这两个朴实无华的菜式。
乔轻眠打开冰箱看了看，把土豆和鸡蛋拿出来。
“西红柿没有了。”他仔细寻找后宣布。
“用这个代替吧。”程桥指的是桌上的圣女果。
“你呢？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白及问迟槲。
迟槲也往冰箱里看了两眼，把豆腐和一块猪肉拿出来。
“肉沫豆腐吧。”他回答。
今天轮到乔轻眠做饭，程桥和白及两个不会做饭的只能天天轮流在厨房里打下手。
程桥在乔轻眠的指挥下把土豆一个一个洗干净、刨皮，又去把圣女果全都切成两半。
“还有那个葱和蒜，一起洗了吧。”一开始乔轻眠还会客气和他说辛苦了，现在倒是指挥的很自然。
程桥慢条斯理的把清理好的食材一一装盘，又帮乔轻眠把围裙系上，乔轻眠在他系围裙的时候闲的无聊，就低头用脚后跟向后去轻轻踢程桥脚尖，被对方惩戒性的紧了下腰间的系带。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乔轻眠把他带出去，关好了厨房的门。
沈池虞和时黎一前一后的下来，沈池虞眼尾有些红，但和他们说话时还是喜欢笑。
时黎撑着下巴在一边埋头吃饭，时不时给沈池虞夹菜，他们没有正面交流。
乔轻眠猜不出刚才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并不愉快。
白及应该也看出什么了，不断的转移话题去吸引沈池虞注意力，又和低头的时黎力荐说乔轻眠今天的土豆丝炒的很好吃让他多吃点，主打一个两边不落。
迟槲甚至怕他嘴巴说累了特意去给他倒了杯水。
程桥舀了一勺豆腐在他碗里。
“回神了。”那人在他耳旁小声说了句。
不知道为什么，乔轻眠感觉他语气里带着些不满。
他转头问程桥：“我想喝牛奶，你喝吗？”
程桥点了点头，乔轻眠又问了其他人，得到答复后去给自己和程桥两个人倒了杯牛奶。
吃饱后，困意不可抑制的爬上脑海。乔轻眠决定上楼午睡一会，拉着程桥先行上楼。
他双手大张的躺在被子面上，闭眼让自己沉浸到黑暗里。
他听见程桥将窗帘拉上，脱下了外套。
然后，他被人用被子一卷，抱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