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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暗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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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体光影消散的瞬间，控制台侧面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易凇伸手去拿，邓郁却先一步按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
“别碰。”他声音发紧，眼底的红还没褪，“里面是我母亲的遗物，有加密。”
易凇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刚才光影里073的哭腔——原来那句“他会恨我的”，指的不是知晓秘密，而是怕这秘密背后的人，会成为刺向彼此的刀。
“加密密钥是什么？”陈尚凑过来，镜片反射着控制台的蓝光，“既然是遗物，总该有解开的办法。”
邓郁没说话，只是指尖在金属盒表面划过，那里刻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像小孩子的笔迹。易凇越看越眼熟，忽然想起自己小学作业本上的签名——那时总爱把“凇”字的两点写得格外大，像两只眼睛。
“是我的生日。”他轻声说。
邓郁的手腕猛地一颤，看向他的眼神里，震惊混着点说不清的委屈，像被戳中了藏最深的心事。金属盒“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没有文件也没有芯片，只有段十秒的音频，按下播放键的瞬间，073的声音清晰响起，带着临终前的杂音：
“小郁，照顾好他。记住，让他永远别信‘影子’，尤其……小心和你同岁的那个。”
“和我同岁？”邓郁眉头紧锁，“我这一辈就我一个男丁。”
易凇却心头一沉。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邓郁时，对方递来的矿泉水瓶上，标签被指甲划得乱七八糟，唯独“生产日期”那行留得完整——和自己的生日只差三天。那时只当是巧合，现在想来，哪有那么多巧合。
“你母亲说的‘影子’，是不是指……”干旭话没说完，就被陈尚拽了把，后者朝他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邓郁身上。
邓郁正反复听那段音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控制台，节奏和他平时思考时一模一样。忽然，他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易凇，眼里闪过丝极快的光：“我知道是谁了。”
“谁？”
“你还记得上次在镜像迷宫，你说有个影子总跟着我们吗？”邓郁的声音压得很低，“那影子穿的鞋子，和我鞋柜里那双黑色运动鞋一模一样。”
易凇一愣。他确实提过这事，当时邓郁只说他眼花，现在想来，对方那时的眼神就不对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看似平静，爪子却早绷紧了。
“可那影子明明……”
“明明和我长得一样，对吗？”邓郁接过话，嘴角勾起抹冷峭的笑，“我母亲当年不光培育了我，还留了个‘备份’，代号‘影’。他和我共享所有记忆，却只有一半的心。”
音频里“小心和你同岁的那个”这句话，突然有了清晰的指向。易凇想起邓郁偶尔会对着镜子发呆，想起他左手臂上那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烫伤疤——原来不是巧合，是“影”模仿得太像，连疤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他为什么要模仿你？”易凇追问，指尖捏紧了金属盒，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邓郁没回答，只是打开自己的通讯器，调出段监控。画面里，“邓郁”正站在镜像迷宫的拐角，对着空气说话，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放心，他还没怀疑。等拿到核心数据，就……”后面的话被风声盖住，却足够让人心惊。
“他要的是核心数据？”干旭咋舌，“可那数据早被封存了……”
“不，他要的是易凇。”邓郁打断他，目光落在易凇胸口的链坠上，“那里面有我爷爷留下的解锁密钥，而‘影’的指令里，有一条是‘夺取密钥，清除原主’。”
音频里073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放慢了三倍，末尾竟藏着句极轻的话：“那孩子笑起来像你父亲，别让他变成我们这样。”
易凇突然想起邓郁每次笑时，总爱下意识摸鼻尖——那是自己父亲的习惯。原来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相似，不是遗传，是有人刻意在模仿，而另一个人，在拼命守护。
金属盒突然发烫，烫得易凇手一抖，盒盖合上时，内侧的刻字映在灯光下——是073的笔迹，写着“护他如护命”。五个字刻得很深，笔尖戳穿了金属，像用尽了最后力气。
邓郁看着那行字，喉结动了动，没说话。但易凇看到他按在控制台上的手，指节泛白，把“护”字的刻痕都快磨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