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三首情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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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正好赶上校庆，学校到处都是人，食堂更是人比菜还多，现在想挤肯定来不及了。
曲云歌随手拎上书包，率先往楼下看了看。
“走吧。今天下课下得晚，食堂没希望了，这次是真的要带你出去吃饭了。”
闻情手上还提着那半袋零食，过速的心跳还没慢下来，眼神就不知不觉黏在了曲云歌身上。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曲云歌动作娴熟，从书包的夹层里掏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那居然是一台手机！
闻情刚冷却下来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
他连忙上前，挡在了曲云歌的外侧：“你真的疯了，现在还在学校里，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没关系啊，我算好路线了，这边是监控死角，只要不被人看见，就没有什么问题。”
“……”
曲云歌说得理所应当，好像整天逃课犯纪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这个成绩吊车尾的问题学生。
那台手机最终在曲云歌的保护下，成功完成了点餐的任务。
“老板，楼上还有位置吗？”
“有啊。正好两个位置，你们上去就行。”
门店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非常流畅地替他们拉开了门帘。
这家店藏在很深的巷子里，深到他们七拐八绕，快绕到了学校的另一头才到。
二楼的环境很好，朝南面光，餐具和座位都是干净的，油盐酱醋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旁，有种别样的温馨。
闻情这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从来不在学校或者外面吃，家里有雇人来做饭，想吃什么前一天说好就行。
“你没有忌口的话，我随便点了些家常菜，吃不惯再和我说。”
曲云歌划走了点单页面，突然朝他亮出了二维码。
“加个好友？别说你没带手机。”
“……”
闻情尝试着挣扎了一秒，疑心这是学生会长联合年级组长的抓人大计，但拥有“曲云歌的好友位”的诱惑，让他在第二秒就变成了上钩的鱼，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两人成功加上了好友，第一道菜也上了。
那是一锅冒着热气的海鲜汤，奶白色的汤底上浮动着葱花，最中间是红虾和白贝，偶尔可以看见鲜嫩的鱼片在外围翻腾，让人食欲大开。
“你喜欢吃海鲜？”
“对啊。我最喜欢他们家的鱼片和虾了，你要是对海鲜不过敏的话，可以尝一尝。”
曲云歌把勺子转到了他的眼前。
闻情舀了半碗，在曲云歌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好香。
“看来今天是来对地方了。”
见他虽然不说话，但是立刻喝完了这小半碗，曲云歌拧小了加热的旋钮，替他捞起了里面的鱼片。
接下来的几道菜都特别简单，但闻情连续吃了好几碗饭，比在家里吃还要开胃。
“不着急，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曲云歌率先开启了话题，放松地背靠着椅子：“关于我的事，你想先听哪个？写检讨还是买零食？”
“不能两个都知道吗？”
他听见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得寸进尺。
“当然可以。”
曲云歌点点头，把剩下的青菜捞进了碗里。
于是，在海鲜汤冒泡的咕噜声中，闻情知道了这个超级好学生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他们所在的这所学校，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大部分的人是经过中考的角逐，费劲心力考进来的，还有一小部分的人是花钱买进来的，被统统塞进了国际班。
毫无疑问，闻情属于后一种，而曲云歌属于前一种。
这两批人泾渭分明，互相都瞧不起，经常在社交平台上吐槽对方的奇葩行为，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而曲云歌作为当年的中考前三，高一刚进校，就另辟蹊径，在这批国际班贵族中开通了各种业务，包括但不限于代写检讨、讲座代听、代拿外卖等等，经常出没于国际班的地盘，很快赚到了第一笔钱，在两批人之间混得风生水起。
后来，因为贵族们的检讨书写得太好了，终于被老师们发现了蹊跷，曲云歌才不得放弃这项业务，回到了学习的海洋之中。
闻情听到这儿，连菜夹到一半都忘了，“所以……这就是你经常能抓到我翻墙的原因？”
“不是。”
曲云歌很诚恳地摇了摇头：“是因为你个子太高，每天在墙头上蹿下跳，实在是太明显了，我只要午休的时候去送作业，路过那边，都得被迫欣赏你的英姿。”
“……”
闻情的脸迅速涨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宁可在全校人面前被校长骂成筛子，也不想在曲云歌面前犯傻。
“翻墙还能怎么翻？我那是正常姿势！”
“所以，因福得福，你现在可以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再也不用在上面蹿来蹿去了。”
曲云歌歪歪头，“说好不逃课，你不会反悔的，对吧？”
他红着脸，明明有一万种理由可以反驳，却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至于买零食的事，只是单纯的因为我想吃。”
“就是想吃？”
他还等着曲云歌口中的惊天大秘密，猛地听到这里，原本被勾起来的好奇心顿时矮了几节。
“就是想吃。”
曲云歌又露出了那种狡黠的笑容，从书包中摸出了一个东西，递到了他的手里：“别忘了我们的第二个约定。恭喜你，喜提笔记一本。”
闻情翻开了第一页，最上面写着几个字。
【高一（1）曲云歌】
“我虽然也没有学完，但是高一的基础笔记做得还是挺全的。我不知道你哪几门科目有问题，你先拿着这本去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来问我。”
“我……”
闻情很想说些什么，在曲云歌过分温柔的目光中，他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了异样的感觉。
“我……我试试。”
“那我们就从今天开始，慢慢做好计划，你不会的就拍给我，我有时间就来讲给你听。”
曲云歌结了账，和他挥手，两人分别在路口。
直到那个背影离去，他仍然站在小巷口，不舍得挪动半分。
曲云歌对他说“我们”。
我们。
带着这本笔记本，他回到教室，破天荒地抽出了崭新的数学课本，开始一字一句地阅读公式。
他的底子不好，起步的时候，就连课本上的很多东西都没办法理解，即使每周五曲云歌都会帮他梳理知识点，但是他的周测成绩都很差，甚至比之前错得更多。
数学老师依然把他当成是班上的垫底之王，要是放在上个学期，他翻个身就睡了，这些评价对他来说就是过眼云烟，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
但是，看到卷子上鲜红的“三十”，闻情第一次感到了失落和溃败，铺天盖地的沮丧从四面八方涌来，似乎要将他淹没。
他没办法接受，曲云歌在他身上花的时间，全变成了这个窝囊的样子。
“这次考得怎么样？”
又是一个周五，闻情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出了他的情绪。
“好像……我没办法学得好。”
曲云歌没有强行扯过他手中的试卷，而是拽了拽他的袖口。
“这是好事。证明你开始思考了，而是不是一昧的蒙题了。”
听到曲云歌的回答，闻情才慢慢敢抬起头。
“你……不觉得我真的很无药可救吗？”
“怎么会呢？你又不用学成数学家，去竞争诺贝尔奖，只要比之前进步一点点，不就很好了吗？”
曲云歌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就是很好的开始，至少你知道ABCD四个选择中没有E了。”
“……”
他恼羞成怒地反驳道：“我又不是傻子！”
“那不就对了。所以别太着急了，一切皆有可能。”
曲云歌摊开草稿纸，用笔敲了敲他的手背。
“打起精神，来看看这次错哪了。”
或许是有神仙保佑，或许是考试之神给予了垂青，他的数学成绩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真的有了起色。
和蒙对的三十分相比，自己认真算出来的六十分虽然还是很惨淡，但是他仍然感受到了一些成就感。
期末考试完后，他拒绝了所有玩乐邀请，正式请曲云歌来家里吃了一顿饭。
那个晚上，他们在房间里玩了特别的多双人游戏，一直到半夜两点，曲云歌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就像是以后的无数个夜晚，他填志愿的时候，他一个人来到新城市的时候，他决定租房的时候，所有选择的原因只为了一个人。
……
闻情在晨曦中睁开眼。
这一觉，他睡得很足，没有中途醒来，也没有觉得难熬。
枕边人还在睡眠中，和当初的那张脸一模一样，这么多年的时光过去，他还是那个人，永远值得岁月对他的优待。
闻情勾起他的无名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曲云歌感受到了这细微的动静，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这一次，闻情并没有去书房，而是老老实实地睡在了他的身边。
“你……”
闻情注视着他的瞳眸，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看得专注。
曲云歌听见了闻情的答案。
“曲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