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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哮喘+双重人格 ...

  •   那急促的敲门声和骑士惊慌的喊叫,瞬间将谢缚忻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谢缚忻松开钳制着艾德里安下巴的手,站直了身体。

      艾德里安下颌上留下了清晰的红色指印,抬手轻轻揉了揉,看着迅速恢复“教皇”姿态的谢缚忻,绿色的眼眸中闪过遗憾。

      谢缚忻没有再看艾德里安,他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向房门:“火势如何?人员可曾疏散?”

      门外的骑士急忙回禀:“回陛下,火势是从西侧储藏室开始的,发现时已经蔓延至走廊。

      “值守的神官和仆从正在尽力扑救,但烟很大,为确保陛下和王子殿下安全,请即刻移步至中庭安全地带。”

      “知道了。”

      谢缚忻应道,随即拉开了沉重的门闩。

      门外,两名圣殿骑士脸上带着烟熏的痕迹,眼神焦急,看到谢缚忻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他们的目光下意识地越过教皇,投向房间内坐在床沿、好整以暇晃着脚的艾德里安王子,眼神复杂。

      “护送王子殿下。”

      谢缚忻侧身让开。

      艾德里安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脸上带着兴奋。

      仿佛门外不是危险的火灾,而是一场有趣的戏剧。

      “走吧,殿下。”

      谢缚忻看了他一眼,眼神警告。

      他在脑海中:“这是他干的。”

      系统作为一个观测者发言:【本以为这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子。】

      谢缚忻不满:“你轻看他。”

      系统反驳:【我是不会轻看副本里的任何一个人的!反而是你轻看他吧?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把他当做一个好玩的宠物。】

      谢缚忻轻笑:“我怎么会轻看他,你以为他的权利是哪来的。”

      “而拿到权利第一步就是想干我的他。”

      “如此的尖牙利齿,我可不敢把他当宠物。”

      两名骑士一左一右,护卫在艾德里安身侧。

      谢缚忻则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迅速穿过偏殿的回廊。

      越往西侧走,空气中的烟味越发浓重。

      隐约的火光,嘈杂的人声、奔跑的脚步声。

      神官、仆从们脸上带着惊慌,提着水桶、抱着浸-湿的毯子匆匆往来,看到教皇一行人,纷纷避让行礼,场面混乱而紧张。

      艾德里安的目光扫过那些忙碌的身影和远处的火光。

      绿色的眼眸在烟雾缭绕下显得格外明亮,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与周围恐慌的氛围格格不入。

      谢缚忻刻意放缓了脚步,与艾德里安并行,压低声音道:“火势看起来不小。殿下似乎并不担心?”

      艾德里安侧过头,对他露出微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担心什么?烧了这陈旧迂腐的地方,不是正好吗?”

      “是吗。”

      他们很快来到了连接主殿的中庭。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被疏散过来的神职人员和仆役,人人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议论纷纷。

      看到教皇和王子殿下出现,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些,纷纷躬身行礼。

      谢缚忻站在中庭中-央,环视四周,沉声吩咐:“组织好人手,全力扑救,优先确保人员安全。查明起火原因。”

      “是,陛下!”

      枢机主教连忙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宫廷法师带着几名王室护卫匆匆赶到。

      法师的目光先是扫过谢缚忻,确认他无恙后,立刻落在了他身后的艾德里安身上,尤其是在看到他赤着脚、只穿着单薄睡袍,以及下颌那隐约的红痕时,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教皇陛下,王子殿下。”

      法师行礼,语气严肃:“国王陛下听闻偏殿失火,十分担忧王子殿下安危,特命我前来,接殿下回宫。”

      谢缚忻面色平静:“火灾突发,情况未明,王子殿下留在教堂,由吾亲自看护,更为稳妥。”

      法师显然有备而来,态度强硬了几分:“陛下,此乃国王旨意。”

      “况且,教堂刚刚失火,恐有不安全因素,王子殿下万金之躯,不宜久留。请陛下允许我等护送殿下回宫。”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地对峙着。

      就在这时,艾德里安忽然轻轻“哎呀”一声,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捂住胸口,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困难起来。

      “殿下!”

      谢缚忻和宫廷法师几乎同时出声。

      艾德里安虚弱地靠向离他最近的谢缚忻,一只手紧紧抓住谢缚忻的教皇袍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谢缚忻,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依赖:“陛下……咳咳……我好难受……烟……好呛……我好怕……”

      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谢缚忻伸手扶住他,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颤-抖和冰凉的温度。

      “快!殿下的药剂!”

      侍从慌忙递上那个小银瓶。

      谢缚忻接过,将药剂凑到艾德里安唇边,看着他急切地吸了几口,呼吸才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依旧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小声啜泣着,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

      宫廷法师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眼神在谢缚忻和依赖着他的艾德里安之间来回扫视。

      最终,他看着艾德里安那确实不佳的脸色和依赖的姿态,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既然殿下身体不适,不如先移步至王宫安排的寝殿休息,御医也可随时诊治。教堂这边,毕竟刚经历了火灾,需要时间清理和排查隐患。”

      谢缚忻看着怀里“虚弱”的艾德里安。

      今天想要继续将他留在教堂恐怕很难了。

      再坚持下去,反而显得可疑。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也好。待殿下情况稳定,再作打算。”

      他低头,看着依旧靠在他怀里、抓着他衣袖不放的艾德里安:“殿下觉得呢?”

      艾德里安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看了看宫廷法师,又看了看谢缚忻,小声说:“我……我想回宫……这里好可怕……”

      他将脸埋进谢缚忻的教皇袍里,肩膀微微发-抖。

      他的声音变得小极了。

      小的只有谢缚忻能听清。

      “教皇大人,既然两个“我”你都不想要,那就别想得到我。”

      谢缚忻叹气:“怎会如此。”

      谢缚忻抬起头,对宫廷法师道:“便依陛下旨意。吾会亲自护送殿下回宫,并向国王陛下说明情况。”

      宫廷法师似乎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躬身道:“有劳陛下。”

      于是,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谢缚忻半扶半抱着“虚弱不堪”、“受惊过度”的艾德里安王子,在宫廷法师和王室护卫的“护送”下,离开了弥漫着烟尘的教堂,向着王宫方向走去。

      回到王宫,艾德里安立刻被早已等候的御医和王后接走,送回了自己的寝殿。

      谢缚忻则与国王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面,将火灾情况和王子“受惊发病”的过程告知了国王。

      国王虽然对火灾发生在教堂表示关切,但更多的注意力显然放在了自己宝贝儿子身上。

      当谢缚忻终于回到教皇寝宫时,夜已经深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属于艾德里安身上的药草香气,以及那场火灾带来的焦糊味。

      ……

      “系统,提交任务一。”

      谢缚忻在脑海中:“重要NPC艾德里安,病症是双重人格障碍。”

      【叮咚!信息已接收。分析中……】

      【病症判定:判定正确。】

      【任务一:确定重要NPC身份及病症,当前完成度:50%。】

      只有50%?

      艾德里安还有其他病?

      病的真是不轻啊。

      ……

      翌日,整个王都早已苏醒,沉浸在一种肃穆又狂热的氛围里。

      今天是每月一度的大祷告会,仅次于神诞日的盛大宗教典礼。

      按照传统,除了国王与王后因身份特殊不需献血外,自教皇以下,所有神职人员、贵族、乃至平民信徒,都需献上少许鲜血,以示对“落日”的绝对虔诚与奉献。

      宏伟的大圣堂内,人头攒动,庄严肃穆。

      高大的穹顶下,信徒们按照等级依次跪伏,从祭坛一直蔓延到大门之外。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料气息。

      谢缚忻身着最隆重的教皇礼袍,头戴沉重的黄金冠冕,手持象征至高权柄的太阳权杖,立于祭坛之巅。他俯瞰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目光如同神祇般淡漠,精准地捕捉到了王室成员区域的那个身影。

      艾德里安王子今天穿着一身纯白的王室礼服,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金色纹样,与他灿烂的金发交相辉映。

      他安静地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微微低着头,双手乖巧地交叠在膝上。

      任谁看去,这都是一个昨夜受惊过度、需要呵护的娇弱王子。

      谢缚忻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移开,开始主持这场繁琐的仪式。

      信徒们如痴如醉地跟随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谢缚忻无聊的在脑海说:“当教皇真麻烦,每天都要主持这个,主持那个。”

      系统冷冷的说:【你死了就不会觉得麻烦了。】

      献血仪式是祷告会的高-潮。

      由低位者开始,依次有序地前往祭坛两侧设立的银质圣杯前,用特制的银质小刀划破指尖,将数滴鲜血滴入杯中。

      鲜血落入圣杯,会发出轻微的“嘀嗒”声。

      轮到王室成员时,艾德里安在侍从的搀扶下站起身。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走到圣杯前时,握着银刀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挤出一滴鲜红的血珠,落入圣杯。

      然后迅速收回手,用丝帕按住微不可见的伤口,低着头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谢缚忻是最后一个。

      他步下祭坛,在万千目光的注视下,从容地拿起银刀,在左手中指指腹上划开一道细微的口子。

      深红色的血珠沁出,滴入专属于教皇的圣杯。

      血液落入的瞬间,他感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吸力从圣杯传来,同时,一段更加清晰的记忆碎片强行涌入脑海——“以神圣之血,饲喂……”

      “饲喂”?

      仪式终于结束。

      信徒们在神官的引导下开始有序退场。

      谢缚忻将权杖交给身旁的枢机主教,目光立刻寻找那个金色的身影。

      然而,就在这片刻的混乱与人流中,艾德里安不见了。

      谢缚忻不开心了。

      他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询问了几名王室侍从,得到的答复均是“王子殿下似乎身体不适,可能先行回宫休息了”。

      怎么可以先行回宫休息。

      谢缚忻可是想他了,要见见他的呀。

      谢缚忻没有返回寝宫,而是转向了通往王室花园的廊道。越是靠近花园,空气中甜腻的花香越是浓烈,逐渐盖过了圣堂的血腥与香料味。

      果然,在花园深处,那片开得最盛的玫瑰丛旁,他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艾德里安并没有回宫。

      他坐在凉亭里,身旁坐着的,是凯尔。

      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几瓶色泽诱-人的红葡萄酒。

      艾德里安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他手里还端着一杯未喝完的酒,正对着凯尔嘟着嘴,似乎在抱怨着什么,一副委屈又依赖的模样。

      凯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温柔笑容,身体微微倾向艾德里安,一只手正要抬起,去拂开王子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金发。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目光紧紧锁在艾德里安那张精致脆弱的脸上。

      “……他们都欺负我,凯尔……”

      艾德里安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顺着风飘来,软糯无力:“连教皇陛下……他、他昨天好凶……关着我……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呀……凯尔…你陪陪我就不怕了…”

      “殿下别怕,有我在呢。”

      凯尔的声音温和低沉:“您喝多了,让我送您回去吧?”

      就在凯尔的手指即将碰到艾德里安额发的那一瞬,就在艾德里安仰着脸,湿润的绿眼睛望着凯尔,准备接受这份亲近时。

      “殿下。”

      一个冰冷、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声音在凉亭入口响起。

      凯尔的手僵在半空,迅速收回,如同被烫到一般。

      他猛地站起身,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教皇,脸上闪过慌乱,立刻右手抚胸,躬身行礼:“教皇陛下!”

      艾德里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杯中猩红的酒液晃了出来,溅在他纯白的礼服上,留下几点刺目的痕迹。

      他迷迷蒙蒙地转过头,翡翠色的眼睛里氤氲着醉意和水光,看向谢缚忻,花了点时间才辨认出来人。

      “啊……是教皇陛下啊……”

      他嘟囔着,完全忘了刚才还在说对方“好凶”:“您、您来做什么呀……要来训斥我吗?”

      谢缚忻没有理会凯尔,他的目光直直刺在艾德里安手中那杯残酒上。

      他迈步走进凉亭,无视了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的凯尔,径直走到艾德里安面前。

      然后,在艾德里安困惑的目光注视下,他伸出手,不是去碰艾德里安,而是直接握住了他端着酒杯的那只手腕,力道不容抗拒。

      “您醉了,殿下。”

      谢缚忻不满道:“不宜再饮。”

      说着,他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将那杯酒从艾德里安手中夺了过来。

      艾德里安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又抬头看看谢缚忻手中那杯酒,醉意朦胧的大脑处理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剥夺。

      可怜的小王子看到教皇大人将抢过去的酒一饮而尽。

      怒火涌上心头。

      “还给我!”

      他猛地站起身,因为醉意而踉跄了一下,不管不顾地扑向谢缚忻,伸手就去抢那只酒杯:“把酒还给我!你凭什么管我!”

      他动作鲁莽,毫无章法,整个人几乎撞进谢缚忻怀里。

      谢缚忻稳稳站着,持着空杯的手微微抬高,艾德里安够了几下都没够到,更是气急。

      就在这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抢不到酒杯的艾德里安,仰起头,迷离的醉眼死死盯着谢缚忻近在咫尺的微微开启的唇。

      他竟然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地凑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谢缚忻的嘴。

      不是要亲吻。

      而是用这种荒谬的方式,去抢夺谢缚忻口中可能残留的酒液。

      “唔……!”

      柔软的、带着葡萄酒甜香与少年气息的唇-瓣粗暴地撞了上来,笨拙地试图撬开他的牙关。

      谢缚忻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温热、柔软……

      旁边的凯尔看得目瞪口呆,脸色煞白,彻底石化在原地。

      “嗯……!”

      谢缚忻才不管他想干嘛呢。

      送上来的嘴子不亲白不亲。

      何况他们是结过婚的合法夫妻。

      片刻之后,谢缚忻才松开了手,将艾德里安推离少许。

      艾德里安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回石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被吻得红肿,泛着水光,脸上红晕更甚,眼神却更加迷茫和混乱。

      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想喝口酒呀?

      这么头晕晕的?

      嘴肿肿的?

      谢缚忻面无表情地抬手,将酒瓶中剩余的酒液尽数泼洒在凉亭外的玫瑰丛中。

      然后,他看向脸色惨白、冷汗涔涔的凯尔:

      “你,退下。”

      凯尔如蒙大赦,甚至不敢多看艾德里安一眼,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凉亭。

      谢缚忻的目光重新落回眼神呆滞的艾德里安身上。

      他一步步走近,阴影将王子完全笼罩。

      他俯下身,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艾德里安红肿的唇-瓣,拭去一丝暧昧的银线。

      动作亲昵。

      “殿下。”

      谢缚忻低声开口:““他”告诉了你些什么呢?”

      “这不太像是单纯又愚蠢的“你”能做出来的事呀。”

      尽管白天的王子并没有晚上的王子的记忆。

      但这不代表晚上的王子没有办法将其告诉他。

      晚上的小王子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谢缚忻”对他怀着怎样的欲-望。

      是的,谢缚忻喝下的酒里面有药。

      这熟悉的感觉。

      谢缚忻这个变-态曾经为了强迫林见疏,准备了不少这种药。

      可惜根本不用强迫。

      所以那些药就用来助兴了……

      害怕谢缚忻不上当,还专门叫个炮灰过来,引起他的怒火。

      谢缚忻的指尖下滑,挑起艾德里安的下巴,迫使那双迷蒙的绿色眼眸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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