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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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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懂了，”陈业转了个身躺，“随你便，别再让我给你写作业就行。”
“我还需要写作业吗？”转念一想，“……你还是帮我写点吧，不然陆检得找我麻烦。”
“……”
陈业不理他后，陆柯又往那边看，看到林安南再次给沈涪送毛巾擦汗又被沈拒绝后，果断站起身，往那边凑热闹去了。
陈业紧跟着站起来想拦他都没拦住。
陆柯大步向前，却在中道被人拦下了，那人站到他面前就开始做自我介绍，有一个人开了这个头，便有无数人伺机而动，大家纷纷围上去，把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比起沈涪的孤僻，陆柯更有亲和力一些，沈家现在虽然如日中天，但陆柯潜力无限，他们巴结讨好沈涪，沈涪不一定会给他们好果子吃，但是万一把陆柯哄开心了，只要陆柯一句话，自己以及自己的家族说不定都能一步登天了，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凑凑。
陆柯一边跟他们客套，一边在人群中开出了一条路，走到了沈涪的跟前。
“好久不见啊，沈哥，还认得我吗？”陆柯正对着夕阳，微微蹙眉，眯起的双眼像是在打量沈涪。
“早看到你，陆少，哦不对，现在应该加一个字了，陆少将，”即便面对的人是陆柯，沈涪也依旧能摆出他平时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来，“陆少将年纪轻轻就为联邦立下大功，真是让人羡慕啊。”
“哪里哪里，”陆柯摆手，“我还羡慕你自在呢，天天有这么好看的Omega陪着，要是我，睡着都能乐醒了。”
沈涪顺着陆柯的视线看了一眼林安南，冷不丁的“哼”了一声，“只是我们家养都一条狗而已，你要是喜欢，送给你了，至于陆少将想用来当什么，都请便。”
他这话把陆柯说的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自己后，陆柯也不跟他客气了，“沈老二，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啊，说话还这么难听呢？”
陆柯在边境待久了，除了指挥官还没有人敢跟他说这么难听的话，现在回来刚跟沈涪接触了两分钟，之前跟沈涪的种种恩怨全一股脑涌上心头。
他都很难想象自己以前是怎么忍得了沈涪的，要不是看在他哥的面子上，陆柯真准备好好治治他。
陆柯心里这么想着，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后天家里准备了个聚会，大家到时候都来，沈二，你要是也想来的话，一定要记得带着你家的‘狗’啊。”
他特别强调了“狗”这个字。
大家目光又齐刷刷回到林安南身上，林安南仿佛丝毫不在别人叫他“狗”。
此刻在他心里的只有一句话：原来你就是陆柯啊，我们来日方长……
陆柯从联大回到家，本来不想理陆检的，路过书房门口的时候，被陆检叫住了。
“又上哪鬼混去了？吃饭没有？”陆检醇厚的声音从书房传来，穿透力极强。
陆柯回， “吃了，今天去学校会了会沈二那小子。”
“人家比你大几岁，你天天沈二沈二的叫，没个大小。”
陆柯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会得怎么样？”陆检开始跟他说正经事。
“就那样，还不如我呢。”陆柯嗤笑一声。
“夜郎自大。”
“您教的好。”
陆检叹了口气，“明天父亲要见你，到时候肯定会问你一些问题，你知道怎么回答吗？”
“那有什么难的？”陆柯反问，走进陆捡的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在手里颠来倒去。
“那我先来考考你，”陆检出题，“如果父亲明天问你，对目前边境冲突的看法是什么？如果矛盾进一步升级，是战还是和？怎么战？战多久？占多大？你该怎么回答？”
陆柯慢慢放下了手里的书，虽然他知道陆检想让他说的答案是什么，但是陆柯还是决定尊崇内心来回答。
“处理掉个别人，稳定边境局势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目光短浅！”陆检甚至没有给陆柯讲完的机会，“从奥卡林家族被灭掉之后，西尔帝国就进入到了黄昏时期，内部没有出现一个强大的政权来统率国家，民众一盘散沙，边境自发武装作乱，现在正是我们利用边境冲突这个导火索一并吞灭西尔的最佳时期。”
“吞并西尔对你有什么好处？”陆柯问道。
陆检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到时候父亲会成为联邦最高执政长官，整个西尔帝国都是赏给你的玩具，蠢货。”
陆柯并不想要这样一个玩具，“我们观点不同，这并不意味这我蠢你睿智，我承认战争能给陆家带来很多好处，但同样也能摧毁你、我以及很多无辜的人。”
“谁是无辜的人？陆柯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善良了，”陆检无奈又愤怒，“还在想你的朋友呢，那算什么朋友，被骗被赶出边特部了，还不知悔改。”
“……”
“我跟你说什么都进不到你心里去，这世界上你没有任何朋友，那个人是沈寒派过去的，现在我都要让他三分薄面了，从小我就告诉过你，任何人都不可信，包括陈、梁在内你的几个所谓要好的朋友，如果你再因为这些破事而走了弯路，其他人都是一个死的下场！”
“不会了，我会留心的，”陆柯不想再听陆检啰里八嗦，也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部？”
“你还好意思问，好好读书，沈家没下台之前你想都不要想了。”
陆柯“哦”了一声就要走。
“等等，你现在回到国都了，在外面该做什么，不该怎么做什么，自己要心里有数。”
“有数。”
陆柯又被骂了一顿，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家，去跟陆部长见了一面后，就跑到了陆检送他的小岛上去。
那里有他的一个仓库，里面收集了各类枪支弹药和特殊有趣的战备武器，陆柯很喜欢待在那里。
前几次从边特部飞回来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蹲在沙滩上玩耍的小男孩，那孩子瘦骨嶙峋的，看起来营养不良。
陆柯可怜他，拿了些饼干和鱼罐头给他吃。
男孩刚开始戒备心很强，不吃，还跟陆柯扯谎说：“这是猫咪吃的，我不吃。”
陆柯去库里拿了装备潜水，找到些海产，当着他的面现烤，他才吃。
果腹之后陆柯躺在沙滩上问那孩子，“你家在哪儿，怎么一个人跑这？”
男孩站着陆柯旁边，还在打量他，“就在这附近呢。”
附近都是陆家建的基地和工厂，陆柯想着他或许是某个工人的儿子，于是也没再多问。
等第二次来的时候，陆柯刚下直升机，那孩子便跑向他。
“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并主动询问陆柯，“你有没有饼干和罐头？”
“你不是说那是猫吃的？”
男孩狡辩道：“对呀，我是要拿给猫咪吃的。”
陆柯那次没有带东西过来，就去库里一通翻箱倒柜，找到了些碎掉的饼干和临期的鱼罐头给他。
男孩拿到吃的，迅速跑走，躲在了灌木丛里开始狼吞虎咽。
陆柯发现了觉得好笑，但并没有揭穿男孩。
这次陆柯来带了很多东西，吃的喝的，还专门让管家准备了一些小孩子的衣服和鞋子，但在岛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孩子的踪影。
一转眼，很快就到了陆检宴请大家的时候，陆柯是这次宴会的主角，肯定不能缺席。
最后一天，陆柯登上直升机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了底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
风把男孩的衣服吹得紧贴皮肤，暴露出他根根分明的肋骨，每跑一步，他的脚跟就会陷进沙子里一节，在大风和沙滩的双重阻力下，男孩的力气很快便被耗完了。
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向驾驶舱中的陆柯喊道：“喂，那个alpha，你有没有给我带饼干吃啊？”
飞机的发动机声音太大，完全将他的声音湮没了。
陆柯摘下防护头盔，从飞机上跳下来，也向他喊话，“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没有给我带饼干吃啊？”男孩大声重复了一遍。
陆柯笑着摇头说：“没有！”
男孩的脸瞬间就垮掉了，流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
“骗你的，”陆柯不再逗他，“在老地方，自己去找。”
男孩的眼神又亮了起来，他依旧没有跟陆柯说谢谢，去寻找自己的食物了。
陆柯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转身，迈着愉快的步伐向仓库走后，也发动了飞机，离开了这片岛屿。
陆柯不在的这几天，林安南又被拉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在郊外的一座别墅里，别墅非常大，被分割成不同的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都关着一个实验体。
林安南因为沈涪的关系，不用每天关在这里，而他们就没有林安南这么幸运了。
他们永远看不到别墅外面的天空，见不到除了实验体和研究人员之外的人类，他们每天被注射药物，每天被抽取样本，他们有的人头发掉光了，有的人没有牙齿，有的人眼球悬挂在眼眶外面，有的人被挖掉了腺体……
林安南不惧怕自己成为那个样子，这是他曾经“作孽”的报应，但他惧怕小北惧怕他那个样子，所以他绝对不能成为那个样子。
别墅的墙面和地板都是灰色的，一片乌云笼罩在房子的上空，快下雨了。
林安南终于推开别墅的大门，里面的冷气把他冻得哆嗦，不过他很快便能适应。
换完鞋子和衣服，林安南朝着属于他的那个房间走去，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和外面的灰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房间里面的灯光异常明亮。
有两个年轻的alpha坐在远离操作台的位置，盯着屏幕，负责记录各项数据。
林安南躺在床上，站在他右边是这个实验的主要负责人，根据眼角的皱纹判断，对方有六七十岁左右。
站在主责人对面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alpha，他是主责人的重点培养对象，如果主责人出事，那这位alpha便能马上接手1027实验。
还有几个助手和护士，林安南懒得观察。
打完麻醉之后，在无影灯刺眼的灯光下，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下午了。
司机来接林安南回家，林安南回头看了一眼今天已经放晴的天空，心里依旧有重重阴霾。
沈寒到底在研究什么？信息素？目的是什么？
林安南以前就是研究这个的，所以他深知其中的门道。
如果利用的好，这项研究的很多成果都可以来协助治疗多种疾病，但是如果利用的不好，那弊端也是相当厉害的，小到散布传染病原，大到控制Omega、alpha，甚至beta在内的所有人类。
但这些对现在的林安南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他要在实验结束之前把小北救出来，逃出联邦。
因为沈寒以及沈寒背后的势力，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实验体，作为他们犯下重罪的证据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林安南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司机接了个电话便回头跟林安南讲，“余先生说让我送您到宴会上去。”
“什么宴会？”
“为陆家小少爷从边特部回来举办的。”
林安南想起来了，之前余希跟他说过的，只是事情太多，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