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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围巾（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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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岁聿想着转过头去，正好和立在后门的江景序撞上了目光，仅此一眼却看到了他的围巾。
卢岁聿突然想起程今也藏在身后，不愿被看到的围巾。
手中握着的笔倏然一松，笔头直直戳到纸上，划过一撇油墨后朝地上滚去。
程今也的手正快速写着，黑笔落地后滚到脚边的异样后，她的眉眼微蹙。
“程今也帮我捡一下笔呗。”
卢岁聿还是这般轻松的语气，程今也叹了口气，伸手迅速捡起地上的那支笔后，立刻放在卢岁聿的桌上。
明明手抽走的速度已经够快，可卢岁聿却像是故意一般，手指故意扫过程今也的手指。
程今也停在半空的手瞬间顿住，在复盘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在思考卢岁聿是故意想要恶心一下她，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显然程今也更趋向于后者，假装什么都未发生般，又重新转过身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幕恰巧落在江景序的眼里。
他知道这是卢岁聿的挑衅，像他那样阴沟中的老鼠，最喜欢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对于卢岁聿来说，如果能够恶心到他，那他的目的就完成了。不过这次，江景序不得不承认卢岁聿成功了。
见江景序半天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淮初倚着转角处窗台的栏杆，忍不住提醒：“停留太久可不行。”
江景序轻笑一声，冷冷道：“话真多。”
他的腿刚迈开一步，便远远的看到远处跑来的余归池。
显然对方也看到了他，她的眼睛瞪得圆溜，看向他的目光既有震惊也有戒备。
走近了些，余归池恢复了正常，如同一个陌生人般从他身边走过。
第一反应不会骗人，即使她后面装得再坦荡，江景序也猜的出来，余归池估计知道程今也和他的关系了。
余归池走后，沈淮初立刻凑近了些，开口道：“你看上去很高兴？”
见江景序不理，沈淮初继续道：“嗯，让我猜猜是因为余归池知道你和程今也的事情了吧。”
果然沈淮初也发觉了，江景序对此似乎并不震惊。他知道沈淮初从小跟着父母游走各种酒会，也最擅长察言观色。
见江景序半天不语，沈淮初又道：“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倒是爽了，程今也可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江景序挑了挑眉，无所谓道：“她会怎么样？”
他并不觉得，被人知道他们谈恋爱会怎么样，他甚至很希望让别人发现。
沈淮初自然知道江景序的想法，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大概率会被当成耳旁风。所以他选择了闭嘴，其实更大的原因是他现在可没心情搭理江景序，只想要赶紧放学。
如果没猜错的话，温至眠现在应该就在天鹅湖。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程今也踩着湿冷的地面朝校门口走去。
眼前的人头攒动，只是晚跟上了余归池一步，就被人流冲到了最后面。
躁动的人群熙熙攘攘，正当程今也被挤的晕头转向时，她倏然感觉到身后那一道高大背影。
她微微抬头，正巧对着那道俯视的目光。
仅对视了一秒，程今也立刻挪开眼睛，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眼看到了校门口，程今也才淡淡道：“谢谢。”
“余归池呢？”江景序问。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余归池和她一起出校门。
“被人流冲散了。”程今也老实回答。
现在还在校门口，人虽然没刚刚多，但一路上还是有不少同校的，所以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大清楚。
不过江景序的耳朵向来很好，他看着程今也小心翼翼的模样，想起了沈淮初的话——程今也可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的心下一沉，连带着脚步就变得格外沉重。
和江景序相处这么多天，程今也已经能感觉出来江景序的心情好坏了。
譬如刚刚他帮她抵住人流时，心情非常好。又譬如现在走在她身边，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程今也知道江景序阴晴不定，但是现在突然的失落，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
毕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江景序心情不好波及到她可就糟糕了。
程今也想着，打算主动问话，她的手指默不作声的攥着身旁垂下的肩带，小心出口：“沈淮初呢？”
显然她问错了话，刚一开口江景序的眉头微蹙，声线清冷又带着寒意：“你很关心他？”
“不是。”程今也迅速否认，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着继续朝前走去。
眼看着到了车旁，程今也心下一松想着江景序暂时应该不会干什么了。
不过江景序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她堪堪走进澜庭，江景序反手扣住了她的手。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直直撞到了墙上，但是预想的疼痛并未袭来，她微微睁眼，江景序的手正托着她的头。
臂弯的阴翳投在她的肩膀，撞入他的眼眸仿佛无尽的海水深深吞噬着她。
程今也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而他身上冷冽的松木味萦绕着，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叫她更加喘不过气。
程今也抿了抿唇，一手抵着墙一手抵在她和江景序中间，语气还带着恳求的意味：“轻点可以吗，我的脖子有点痛。”
江景序冷笑一声：“你倒是挺会给我提要求。”
他嘴上说着，眼睛却是朝程今也的脖颈后看去。
光线昏暗叫他只能看个大概，但还是清晰可见的一块淡淡的红痕。
见江景序松了点手，程今也松了口气正打算挪个舒服的位置。
江景序挑了挑眉：“想跑？”
“换个姿势。”程今也诚实道。
江景序愣住一秒，继续道，“行，那现在换好了吗。”
“等下。”
程今也应着，刚打算将手再摆好点，可江景序不再给她机会，死死抵着让她动弹不得。
江景序沉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程今也脱口而出，又道，“等等，还是有的。”
“嗯？”江景序的鼻音拉的很长。
这是程今也第一次主动回答他问题，一时间他的眉头微挑：“你说。”
“你怎么去学校后，和我戴了一样的围巾？”程今也径直道。
“围巾一样又怎么样？会证明什么吗？”江景序说着眼睛微微眯起，“又或者，说是你心里有鬼？”
江景序的话如炮弹般袭来，程今也一时间愣在原地，过了许久反驳着：“但这个围巾一秒售罄。”
江景序轻笑一声：“谁跟你说一秒售罄了？”
程今也反应过来，这是卢岁聿说的。但是“卢岁聿”这三个字，是万万不能在江景序面前提起的。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心虚道：“余归池说的。”
“这么小众的牌子她会知道？”江景序冷笑着，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向程今也，声线清冷，“是卢岁聿跟你说的吧。”
他的话像是猛烈一击，重重敲中她的心。
被江景序如此快速的猜中，程今也的神色一滞。一时间她无言以对，只能默不吭声地垂下头，一副装死的做派。
不过这次提到卢岁聿，江景序竟是少见的没有生气，仿佛“卢岁聿”这三个字，是再寻常不过的名字。
“你没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