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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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闹钟闹醒的。
醒来后脑子里第一反应不是“要上班了”，而是昨晚那个落在唇边的吻。
温热的触感仿佛还留在皮肤上，连带着脸颊都瞬间烧了起来，我手忙脚乱地摸了摸嘴唇，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磨蹭着从床上坐起来，卧室门没关严，能听到客厅传来轻微的声响。我踮着脚走到门边，透过缝隙往外看。
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豆浆香味。循着香味走到客厅，看见舒讼正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个白瓷碗，身上穿着昨天的衬衫，露出一小截手腕，显得格外清爽。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睡衣，才推开门走出去。
“醒了？”他转头看见我，眼睛弯了弯，“刚把豆浆热好，包子是楼下早餐铺买的，豆沙馅，还有两个肉包，怕你不够吃。”
餐桌上摆得整整齐齐：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一碟包子，连筷子都摆好了。我站在原地，心里又暖又有点不好意思。
已经连续麻烦他了两个晚上，今天还让他早起准备早餐，实在太打扰了。
“愣着干嘛？过来吃啊。”舒讼把碗放在我面前，“豆浆别放凉了，凉了喝着不舒服。”
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舀了口豆浆，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熨帖得让人舒服。喝了小半碗，我才敢抬头看他，小声问：“你……你昨天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舒讼正在吃包子，闻言抬了抬眼，笑着点头：“嗯，沙发挺舒服的，没什么。”
“怎么会舒服？”我下意识反驳，“那个沙发垫子很硬，我之前偶尔在上面躺一会儿，起来都腰酸背痛的。你没必要……”
话没说完，我就对上他的目光。他没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温柔，还有点我看不懂的笑意，看得我心里发慌，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只能低下头，假装专心啃包子，耳朵却控制不住地发烫。
——
早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微妙，我不敢再说话，只能偷偷用余光看他。
他吃饭的样子很斯文，嘴角沾了点牛奶，自己没注意，我看着看着，差点笑出声，又赶紧忍住。
心里忍不住开始琢磨：舒讼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眼睛是那种很干净的杏仁眼，笑的时候会弯成月牙，不笑的时候又有点认真；鼻子很挺，鼻尖微微有点翘；嘴唇的颜色很淡，昨天那个吻……
性格也好，细心、温柔，还会照顾人，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
“在看什么？”
舒讼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盯着他的嘴唇看，赶紧收回视线，心虚地把嘴里的豆沙包咽下去，含糊地说：“没、没看什么，就是觉得这个豆沙包挺好吃的。”
“是吗？”他笑了笑，把自己面前的豆沙包推给我，“那这个也给你，我不太爱吃甜的。”
“不用了，我自己有……”
“拿着吧。”他的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我只好接过来，心里却更乱了——他是不是故意的？昨天那个吻，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他也喜欢我吗？我要不要问问他？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正低头喝豆浆，侧脸的线条很柔和。要不……问问他？可话到嘴边，又怎么都开不了口。
万一只是我想多了，岂不是很尴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就在我纠结得快要把筷子掰折时，舒讼突然看了眼手机，说：“快七点半了，你再不走，上班要迟到了。”
我猛地抬头，一看时间，果然快到点了，赶紧站起来收拾碗筷。舒讼却按住我的手：“我来洗就行，你赶紧去上班，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不用！”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心里还乱着，根本不敢跟他单独待在车里，“我自己去就行，坐公交很方便的，不麻烦你了。”
说完，我赶紧拿起外套和包，跟他道别：“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早餐！”
不等他回应，我就像逃跑一样拉开门，快步往楼下走，连身后舒讼无奈的笑声都没敢回头听。
——
到了学校，我还是没缓过神来，备课的时候，眼前总闪过舒讼的脸。
他笑的时候，他看我的时候，还有他昨天吻我的时候。连上课的时候，都差点叫错学生的名字，引得下面一阵哄笑。
一节课下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满脑子都是“舒讼到底喜不喜欢我”。
下课铃一响，我赶紧逃回办公室，刚坐下，就看到卫绵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草莓味的糖果，递给我：“孟老师，给你吃，我哥昨天给我买的。”
“你哥？”我接过糖果，心里又开始慌，“他……他今天没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啊。”卫绵摇摇头，眨了眨眼，“不过我哥今天好像心情很好，早上送我上学的时候，一直在笑。”
我捏着糖果，心里更乱了——他心情好，是因为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收拾好东西，慢慢往校门口走，心里还在琢磨要不要给舒讼发个消息，谢谢他的早餐。
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白色轿车停在路边，舒讼靠在车旁，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卫衣，手里拿着一瓶水，引得路过的女生频频回头。
“哇，那个帅哥又来了！”
“是卫绵的哥哥吧？上次运动会见过，长得好帅啊！”
“你看他的身材比例，也太好了吧！”
正在议论的女生突然看见卫绵，赶紧叫她：“卫绵！你哥来接你了！”
卫绵刚从教学楼出来，闻言看了眼舒讼，却像见了瘟疫似的，拉着身边的同学就往旁边跑，还大声解释：“别瞎说！他不是来接我的！”
我忍不住笑了笑，这丫头，明明心里很依赖她哥，却总是嘴硬。
舒讼也听见了卫绵的话，转头看见我，眼睛瞬间亮了，迈开步子朝我走过来，嘴角带着笑意：“下班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吧，我自己……”
“顺路。”他打断我的话，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而且你早上走得那么急，早餐都没吃完，我煮了点粥，回家热一热就能吃。”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
坐进副驾驶座，我全程都在看窗外，不敢跟他说话，脑子里却一直在想：要不要问他？不问的话，总觉得心里堵得慌；问的话，又怕听到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车子很快到了我小区门口，舒讼停下车，却没像上次那样让我下车，而是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车厢里的气氛有点微妙。
我攥着安全带，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转头看他，刚想开口说“舒讼，我有话问你”，却先听见他叹了口气。
不轻不重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落在我心上。
“你喜欢我？”
他的语气很平淡，明明是疑问句，却带着陈述句的肯定，吓得我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呼吸都忘了。
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从耳朵根红到脖子，手忙脚乱地想解释，却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我没有……不是……”
话没说完，就看见他笑了，眼睛里满是笑意，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别紧张，我又没说不好。”
他的指尖很暖，碰得我心里一颤，原本混乱的思绪突然清明起来，抬头看着他，小声问：“那……那你呢？你对我……”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我知道他懂。心脏跳得飞快，砰砰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舒讼没说话，推开车门下车，绕到我这边，打开了我的车门。我愣了愣，跟着他下了车，刚站稳，就看见他站在我面前，微微俯身，跟我平视。
他的眼睛里映着我的影子，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温柔，似笑非笑地轻叹一声：
“孟以谬，我以为我已经很明显了。”
——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
不是我一个人在心动，他早就用他的方式，把喜欢藏在了每一个细节里。
我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笑了，眼泪却差点掉下来。没想到被人喜欢的感觉，这么好。
舒讼见我笑了，也跟着笑起来，伸手轻轻擦了擦我眼角的泪，语气带着点宠溺：“怎么还哭了？不喜欢吗？”
“喜欢。”我赶紧点头，声音有点哽咽，“喜欢的。”
他收紧手，把我轻轻揽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以后，就不用再猜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