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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意外 ...

  •   庄彦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们在房里干嘛呢……”
      “还有女生在吗……”
      “你们这……”

      庄彦感觉脑袋已经在罢工了,但是他的嘴皮子还在震惊得合不上来。

      梁文砚沉默片刻,声音低沉:“没有女的。”

      “哦那就好,”庄彦松了口气,片刻他又一口气提起来,目光往梁叙身上看去,被梁文砚挡了一下。
      “欸……”
      梁文砚把人推了出去,拿走了地上一件衬衣,便关上了门。

      庄彦看着梁文砚穿衣服,咋舌得好一会说不出话。

      “你,你跟小叙……你们,你们都这么大了,还睡一起,感情真好啊……”

      梁文砚看他一眼,平静道:“我们在一起了。”

      庄彦:“!!!”

      庄彦:“我草!”

      梁文砚几不可见地眉头拧了一瞬,他看了眼后面关紧的房门,走到另一边稍远的阳台去。
      庄彦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震惊道:“什么意思?你和小叙,你们?”

      梁文砚语气平淡:“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我也没猜这么狠啊,”庄彦停下脚步,看见梁文砚脸上平静,更加震惊。
      “不是?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平静?”

      梁文砚没说话,庄彦低声道:“梁文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看了一眼侧面紧闭着的房门,继续压低了声音:“那是你弟弟!你他妈搞谁不好搞你弟弟。”

      梁文砚下意识地抬手推眼镜,却发现因为起得匆忙,眼镜不知道在哪里。他自如地放下手,声音低沉:“我知道。”

      “你他妈根本不知道!”庄彦看着这脸越淡然越来气,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草了一声,转身坐在阳台沙发上。

      他低着头,很快又说:“我还以为你真不近女色不谈恋爱醉心事业,我看错你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文砚眼睫微垂,“6月15号。”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对,”庄彦顿了一下,偏过了头,“什么时候对小叙图谋不轨的。”

      梁文砚沉默了很久也没回答。

      庄彦一边想起梁叙才成年没多久,一边又想起前阵子回国才劝梁文砚适度放手,心里真是哗了狗的难受。
      他忽然蹭地一下站起来:“梁文砚你是不是人?你多少岁小叙多少岁,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庄彦焦躁地走来走去:“小叙现在依赖你爱你,你就把这当□□情了?可笑不可笑?以后他认清自己对你不是那种感情,以后你娶老婆他娶老婆怎么办!哦你说你不娶老婆,那梁叙未必,他现在还年轻,以后要是找了个老婆,见到自己弟妹你怎么办?到时候这么多年的情分还要不要了?!要是梁寄尧知道了你们又该怎么办?梁文砚我看你不是挺清醒的吗?怎么这时候糊涂了!”

      梁文砚平静地说:“我都想过了,这些统统不可能发生。梁叙是爱我的我清楚,梁寄尧我不会让他知道,我也不想你把这件事说出去。”
      庄彦气得没话说,但还是梗着脖子生硬道:“我不会让伯父知道的。”

      梁文砚点点头:“多谢。”

      庄彦一挥手,大早上火就这么茂盛,疲倦道:“但万一梁叙或者你玩腻了变心了,你们……”
      梁文砚打断道:“这不可能。”

      庄彦还想说什么,梁文砚接着道:“我也不会让这些发生。”

      梁文砚的声音还有低哑,却异常的平静。庄彦倒感觉自己像个暴躁狂,他不怒反笑:“梁文砚,我怎么觉着今天才第一天认识你?你他妈干出这种事还这么……”

      “庄彦哥哥。”

      靠近阳台的回廊里传来一道低低微哑的喊声。
      庄彦的话音立刻消失了。
      他看向梁叙,目光又很快移开了。

      梁叙穿着睡衣,扣子全部扣上了,还是露出一小截脖颈,颈窝的红印。他的眼睛清亮亮的,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梁文砚。

      梁文砚走过去,低声说:“饿了吗?去洗漱。”

      梁叙点点头,又看向庄彦有些欲言又止。

      庄彦顿时感觉自己像棒打鸳鸯的狗棍,一肚子气对着梁叙又撒不出来,只能又狠狠瞪了一眼梁文砚。

      “沈青缇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她说了会来。”梁文砚说。
      庄彦:“你以为我是为了她才来找你的?!”

      梁文砚没说话,但神情显而易见。

      “草,”庄彦低骂一声,从梁文砚身边冲出去径直下了楼,然后在一楼沙发上一屁股坐下。

      梁叙担心地看向梁文砚,后者低头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柔声道:“不关你的事,去洗漱吧。”

      中午到了餐厅,沈青缇一眼就先看到了梁叙。梁叙穿着白衬衫,脖颈上搭了一条浅蓝色的丝巾,也没系上,就那样半搭在两侧颈窝旁边,看上去干净清新。
      “小叙今天穿这么好看。”沈青缇笑了一下,这才看向旁边一脸温和的梁文砚和面色不愉的庄彦。
      沈青缇:“?”

      梁文砚主动搭了话,几个人落座开始点菜,等菜的间隙沈青缇便提到圣露并购的事,还说自己家里也有几瓶,因为年份比较久所以一直珍藏。
      这次本来是祝贺宴,两人有来有回的说着工作上的事,梁叙偶尔说了说出差长的见识,只有庄彦一言不发。
      沈青缇觉得不对劲,频频看向他。庄彦也知道这不能说,但看梁文砚和梁叙两个人相处越自然越觉得不平衡。
      提起出差这段时间硬是挑刺了,暗暗地讽刺梁文砚带梁叙去是别有用心。

      梁文砚还没来得及说话,梁叙倒是先说是自己主动想要去的,求了梁文砚好久。
      庄彦彻底无话可说。

      菜上来了,饮品也端上来了,餐厅特色的玫瑰热牛奶被推到梁叙面前,梁文砚示意他喝。

      沈青缇:“我刚刚就想问了,小叙是不是感冒了啊,声音哑哑的。”

      “昨天半夜下了点小雨,估计是有点着凉。小叙不喜欢吃药,明天要是还不好的话,再给他吃点。”梁文砚说。

      梁叙点了点头。

      “半夜,”庄彦说,“这时候还没睡呢,在忙什么?”

      梁文砚略微一顿。

      “当然是工作吧,”沈青缇看了庄彦一眼,又看向梁文砚,“认识你这么久以来,工作上总是这么拼。”

      沈青缇原本只想活跃下气氛,梁文砚对着她点了点头,庄彦却是轻哼一声。

      目光瞥着梁叙碗里小山一样的菌菇,凉凉道:“都是兄弟,怎么就给小叙夹菜。”

      沈青缇听笑了,心想原来庄彦是来之前和梁文砚闹了矛盾,笑着说:“你也是小孩啊?”
      “哦……原来梁文砚你还把小叙当小孩啊。”

      沈青缇不说话了,她觉得气氛怪怪的。
      梁文砚放下筷子,低沉道:“小叙今天不大舒服,照顾他是应该的。”

      庄彦:“……”

      梁文砚这个狗男人。

      原本计划的吃过午饭去唱歌,但是梁文砚没有再去,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庄彦和沈青缇。

      沈青缇没意见,庄彦也自然不好再说什么,送行的时候,庄彦扒着驾驶座外窗口低声警告道:“你注意点分寸。”

      梁文砚点头微笑:“我知道。”

      副驾驶刚跟沈青缇道过再见的梁叙转过头来,视线越过梁文砚对着窗外的庄彦小幅度晃了晃手:“庄彦哥哥再见。”

      庄彦看他一眼,绷着脸点了点头。

      京都入夏,车内弥漫着一阵凉凉的橘香。梁叙盯着车台上的四个漂亮摆件,又忍不住偏头去看梁文砚。

      “想说什么就说。”梁文砚柔声道。

      梁叙:“……庄彦哥哥是不是不支持。”

      “他只是有点担心。”

      梁叙脑袋转得很快:“但是他看起来很意外。”

      梁文砚微抿嘴唇,后视镜里他的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点,但一细看,他干净的镜片后面,眼尾是带着点笑意的。
      “小叙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这样哥哥要吃醋了。”

      梁叙顿了顿,旋即“嗯”了一声。

      “想不想看电影?”梁文砚说,“或者去海洋馆、庄园,我记得最近有个花展还没结束……”

      梁文砚还没说完,电话忽然想了起来。他的目光在来电显示上停了一秒,示意梁叙稍微等一会,接入了蓝牙耳机。

      “是我,梁文砚。”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梁文砚眉头微微拧了起来,迈巴赫在前面一个红灯处缓缓停下。
      “情况怎么样了?我现在过来。”

      只见梁文砚手指一滑,车载系统屏幕上出现了导航。
      “去京二医院。”

      “好的,已为您规划最近路线——”

      迈巴赫掉头往北边去,梁叙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爸爸胃溃疡急性出血,目前正在急诊。柳医生在旁边,不用太担心。”

      梁叙听着却是心已经不规律地跳了起来。梁寄尧的胃病从他小时候就已经有了,只是这些年有家庭医生照看,还不至于太要命,怎么今天就突然胃溃疡了。

      这边过去的行程很快,两人赶到急诊室的时候,柳关正在外面,身边还围着一个梁寄尧的秘书。
      “怎么回事?”
      秘书说:“梁董这几天止痛药吃得比较多,胃受不了,我也劝过,但梁总您知道他那个性子……”

      梁文砚眉头微拧,柳关见状不动声色走到他身边,偏头低声说:“梁董前几天接了个电话,像是您母亲的。”

      梁叙光顾着看急诊室,一回头发现柳关说了些什么已经退开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梁文砚。
      梁文砚握住他的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脖颈上被风吹开的丝巾,低声安抚:“不用担心,没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护士推着病床上的人出来,梁叙看见梁寄尧微微阖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
      转到普通病房输液,梁文砚和医生交谈,柳关也在外面。目前病房里就剩下了秘书和梁叙。

      梁叙说:“陈姐,爸爸不是要把公司交给哥哥了吗?怎么还这么忙。”

      陈秘微微睁大眼睛:“小少爷您听谁说的?梁董忙是因为……”
      她语气微微一顿,不留痕迹地转了个话头,“最近并购案虽然做得很漂亮,但是后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拉扯,梁董多费心了几天。”

      梁叙还想问什么,门口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和轻碎的人声,回头一看,梁文砚对着陈秘说:“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公司有什么问题给总裁打电话,给我通知一下就行。”

      陈秘赶紧出去了,柳关见状也退了出去。梁叙走过去抱住梁文砚小声说:“爸爸没事吧?”

      “没事的,”梁文砚摸着梁叙的头,柔声道,“不是什么大问题,爸爸最近生活作息不太好,以后恢复正常就不会了。”

      梁叙听完点头,看上去是安心了,又拉了个凳子坐在梁寄尧的床边。梁文砚看着他单薄的背眼眸略深,视线移到梁寄尧安静的脸上又垂了眼睫。

      傍晚,公司还有点事需要梁文砚处理,他走了之后不久,梁寄尧便醒了。

      房间里灯光明亮,照在梁叙脸上略显苍白。
      梁寄尧看了好一会儿,开口沙哑:“梁叙,回去吧。”

      梁叙以为梁寄尧会说什么需要,没想到只是让他回去,他前倾的姿态顿时僵了一瞬。
      “爸爸,你需要有人守着。”

      “你回去,帮我把保险柜里的一份文件拿过来。”

      梁叙于是站了起来。

      “给梁文砚打个电话,让他空了过来,”梁寄尧说,“让老李送你。”

      梁寄尧对梁文砚虽然没那么关心爱护,但是已经把他当成了非常正常、平等的人,而且是一种另类的信任。
      就如同现在梁文砚不在这里,梁寄尧只会觉得梁文砚在忙。

      梁叙微微垂下眼睛,视线落下病床上洁白的被单一角。

      梁寄尧:“回去让桂姐给你煮点东西,吃完再过来。”

      梁叙眼睛立刻就抬起来了,他点点头,拿上手机说:“那我回去了。”

      梁叙在路边打电话,李成章开车过来时就看见梁叙身边有好几个人围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堆在一起,梁叙只穿着一件白衬衫搭了条浅蓝的丝巾却十分扎眼。

      梁叙看见了车便示意旁边的人稍微让让,那人还想说些什么,回头一看是一辆宾利停在路边。

      李成章打开后座车门,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梁叙:“不用理他们,不认识。”

      梁叙长这么大,鲜少一个人待在路边,李成章几乎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下次您提前给我打电话,等车到了您在下来。”

      梁叙说着没事,心里却想起梁寄尧刚刚的神情。生病过后的人往往神态疲倦,然而他却十分淡然,仿佛早已看惯。

      回到家,梁叙去了书房,找到了相框里的钥匙,打开保险柜里,找到了一份文件。

      这文件十分好找,里面就只放了一些房产证本,文件夹在里面十分惹眼。

      梁叙拿出来,然后又回了自己的房间。楼下桂姨正在包饺子,梁叙等来等去,想给梁文砚再打个电话。

      视频接通的那一刻,梁文砚的样子出现在屏幕上。
      梁文砚平常对外表不在乎,但为了尊重别人和尊重自己,基本的打理几乎一样不落。他穿着休闲装,头发稍微有些凌乱但眉眼深邃尤其吸睛,那点凌乱的碎发也像是给他正经的面容多添了几分随性。
      梁叙撑着脸盯他:“哥哥,你还在忙吗?”

      梁文砚笑了笑,温和道:“参加了个发布会,等会就去医院了。”

      梁寄尧突然就医,梁翼资本股票隐隐有下跌的趋势,短时间内波动极为频繁,梁文砚处理完媒体记者的追问又把并购的成果说了一下,终于成功地把大众视线转到其他地方。

      梁叙也有看到这些新闻,其中被转的最成功的话题,不是梁翼资本未来有多好,而是梁翼之后的继承权问题。

      圣露的并购给了梁文砚一块冠冕堂皇的敲门砖,尤其是在他自己的事业也做起来了的情况下,不会再有人对他接手梁翼而颇有微词。
      但在这之前,梁文砚从来都不愿意碰梁翼,大家都很好奇,梁叙自己也很好奇。

      虽然梁寄尧之前有说过要把梁翼交给他,但就算现在给了梁文砚,他也不会为此有情绪。
      但是梁叙不清楚,为什么梁文砚突然就有了转变。
      他仔仔细细地盯着梁文砚,看见他在屏幕里灯光太亮而显得轮廓不甚清晰,镜片的反光也让他看不清楚梁文砚的眼睛。
      “哥哥,”梁叙说,“你把眼镜摘掉好不好?”

      梁文砚闻言摘掉,又笑起来:“吃饭了吗?”

      梁叙摇摇头,目光稍一晃动,他突然愣了一下。
      屏幕里梁文砚起身跟身边的人说了几句,梁叙余光看见梁文砚离开了屏幕,但他却没理。
      他目光紧紧地落在书架一众不起眼的书上,课外书夹着的一本深蓝皮革笔记本居然是倒的。
      梁叙抽了出来,发现确实是倒着的,和他上一次放的位置完全不一样。

      微颤的指尖捏紧了封皮,刹那间他站起来,谁动了他的书架?

      片刻,他抓着笔记本跑到走廊上,扒着实木栏杆往底下看去。
      “桂姨,你是不是帮我擦书架了?”

      桂姨正好端着饺子从厨房里出来,回道:“没呢,你不是不让我打扫吗,没进去过的。”

      “一直都没有吗?”梁叙奇怪道。

      那这些年他每次放假回家,房间里都是整整齐齐的,是谁干的?

      梁叙的心稍微跳得快了些,他不自觉地抓了下栏杆,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小少爷,饺子趁热吃啊……”

      桂姨的声音扔在脑后,梁叙把自己的日记本翻了一下,发现最新一页的日记有稍微折角的痕迹,像是因为看的情绪波动太大而不留神留下的指印。

      颜色微微泛黄。

      “小叙?我听到桂姨在喊你,是不是该吃饭了?快去吃吧。”

      梁叙这才想起来手机的视频通话还没挂断,他惊醒一般地看向梁文砚,动了动唇,却没说出话来。

      “……我,我知道了。”梁叙匆忙挂了电话。

      梁文砚正坐在车上,迟疑地看着已经挂断的界面,脑海里浮现起梁叙方才慌张的神情,以及那一句是似而非的问题。他略一沉吟,又编辑了条消息过去。
      【小叙,不用担心,还有哥哥在呢。】

      “哥哥……”梁叙吸了一口气,心跳却是越来越不能平复,他把自己的日记锁进了行李箱,这才拿着文件下了楼。

      新鲜的饺子热气腾腾,又十分柔软,梁叙咬到嘴里没什么滋味。
      他垂下眼睛,吃得很慢,桂姨在一旁看得心疼,忍不住坐在旁边,柔声道:“小少爷,梁先生的事我听说了,胃溃疡不算很严重的,以后好起来的几率也很大,还有柳医生照顾呢,不用太担心了。”

      梁叙点了点头,却是放下了筷子,看着碗里还剩的饺子说:“桂姨抱歉,我吃饱了,剩下的冻着吧,我明天再吃。”

      “没事,小少爷不想吃我倒掉就……”

      “桂姨亲手包的饺子是心意,不能浪费。我只是心情不大好,留着给我明天吃吧。”梁叙说完,礼貌地一转身,叫上了李叔去医院。

      路上窗外的风景是繁华的京都夜景,霓虹灯光连绵不绝,夜里凉风透过细小的窗口缝隙刮在梁叙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
      随后,他打开了那份他原本并不在意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是一封股权转让书。

      梁叙垂眼静静地从头到尾仔细阅读,到医院时,刚好看完。合上文件夹,他原本乱糟糟的情绪竟然平静很多。

      梁寄尧要给梁文砚股权,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所以当梁寄尧说未来要将梁翼交到他手上时,他也从来没当回事。
      只是对金融学不排斥,所以也愿意顺从父亲的心愿,希望他也能为此开心哪怕毫分。
      他在梁寄尧和梁文砚之间寻求一种微妙的平衡,但看完之后才觉得,恰恰最不需要他来平衡。

      梁寄尧一直属意的都是梁文砚,反而是梁文砚一直不肯接受,前阵子的圣露算是一个投名状,所以梁寄尧拟好了这份文件。

      梁叙相信,现在到医院去,甚至能看见病房里围着一位律师和一众高管。

      梁文砚是什么时候走到了梁寄尧希望的那一条路去?
      又是为了什么?

      梁叙不知道。

      梁文砚和梁寄尧关系一直不大和谐,如今被当做继承人已经是一种认可,其实本来应该感到开心,但梁叙开心不起来,看见医院外面冰冷的夜色,他的心又开始跳得快了起来。

      “李叔,我自己上去就好了,您回去休息吧。”

      梁叙说完也不给人客套的机会,径直往电梯口走。

      京二医院晚上人也很多,但到了最高层VIP病房,整个过道就显得冷清了。
      也十分安静。

      梁叙拿着文件夹敲了敲病房的门,然后推门进去。

      出乎意料的,里面只有梁寄尧和梁文砚。

      梁寄尧看也没看他手里拿的文件夹,很是慈和地说:“辛苦你了小叙,过来坐。”

      梁叙心里有点儿惊讶,因为梁寄尧很多时候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在梁文砚身边坐下,手里的文件夹被拿走,他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上就被温暖的掌心覆盖。

      “这么凉,冷吗?”是梁文砚的声音。

      梁叙喉结微动,他想说冷,但梁文砚的掌心很温暖。
      梁文砚也不需要他说话,自顾自地揉了揉他的脸,笑道:“晚上的饺子好吃不好吃?”

      梁文砚是听到了的,梁叙点点头说:“桂姨现做的,很好吃。”

      可他还没吃出什么味道。

      “这个文件……”梁叙目光落在病床上的文件夹上,随后被梁寄尧拿到一边。

      “不急,刚刚我和文砚都说过了,现在夜深,不谈事。”梁寄尧唇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梁叙很少看见他如此放心的时刻,疑心梁文砚是不是说了什么好话。

      梁寄尧做完胃镜,暂时禁食,说话的声音透着点虚意,但也能听出他浅浅的愉悦。
      “现在你们都大了,小叙选A大也很好,互相有个照应,多跟文砚学习学习,未来……”

      梁叙微微的出神了。

      他盯着洁白的床单,想起那本日记。

      梁寄尧不可能来他的房间,桂姨不会说谎,只可能是梁文砚。

      小时候,没有保姆那时候,梁文砚帮他铺过床,在他身边打地铺,也帮他扫地整理杂物,多年来养成习惯,可能也会碰一碰他的书。
      只有上中学的时候,梁叙渐渐有了点心思,才不肯让别人进他的房间。

      只有梁文砚是这个例外。
      他看过了吗?
      是……什么时候?

      “……是不是困了?”

      鼻尖被轻轻一碰,梁叙恍然回神,耳边传来梁文砚的半句话音。

      “我,有点。”

      梁寄尧笑了笑:“行,那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明天文砚你早点来。”

      梁文砚点点头,梁叙跟着往外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哥哥,爸爸明天要跟你说什么?”

      “爸爸跟我刚聊了梁翼的事,也聊了一些你的事。”梁文砚微笑着摸了摸梁叙柔软的黑发,柔声道,“虽然你很让人省心,但是爸爸还是会为你谋划一下未来要走的路。”

      梁叙并不想走一条被局限在规划里的路,就如同当初梁文砚不肯进梁翼资本实习一样。

      爸爸的病也太是意外了。

      梁文砚开车回了潇湘,这边几乎没人住,也格外清净。
      到了家,手机里传来庄彦的消息,嘱咐他木已成舟好好考量以后的事。梁文砚笑了一下,回了个多谢。

      梁寄尧的胃病不碍事,早查出来早防备,还因为这一次意外,股权提前就要划分。
      虽然这很出乎意料,但看梁寄尧的神情和语气,像是准备了很久。

      梁文砚以为,那会是留给梁叙的。

      院子里寂静异常,池子里的荷花渐渐要开了,角落里的桂花还没来得及去挑。
      梁文砚拉着梁叙一进客厅就抱住他轻轻在额头吻了一下,轻声说:“明天下午我们去挑一棵小桂花好不好?”

      “好。”梁叙点点头。

      夜深,二人洗漱完和衣而睡,梁文砚身上热热的,梁叙很久都没睡着。

      晨起,梁文砚稍微一动,梁叙就睁开了眼睛。

      梁文砚盯人的目光被抓包,他失笑道:“怎么今天醒这么早。”

      梁叙撑起身,察觉到梁文砚的目光从他脸上微微下移到颈窝瞥了一眼。
      “消失了,”梁文砚指腹轻轻点了点那里,然后笑了一下,“今天小叙不用带丝巾了。”

      那条丝巾不知道是哪一年谁送的生日礼物,一直压箱底从来没用过。
      搬到潇湘之后,梁文砚翻了一些他的东西才对这条丝巾有点印象。

      想到翻东西,梁叙眼眸微闪,问:“哥哥,你是不是会帮我打扫卫生啊?为什么我每次回家,房间都是干干净净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3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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