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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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对改造项目脚步加快，两个月之内撸了五个村干部，对外公布都是贪腐，涉黑等罪名。
村民见上头回应得雷厉风行，矛盾暂时调和，签约率终于达成。
公司项目组的人也没闲着，又是一通爆肝的日夜，合同搞定，保证金交了十个亿。
动工的条件都成熟了，大型项目，各方都很重视，集团让大师择了个好日子好时辰，在李村村中布置了盛大的开工仪式，一切顺利正常。
到了正日子，闻一仁跟刀哥西装正装，衬得人仪表堂堂。
集团一众人提前去到李村，上头管纪律的，国土的，二把手后脚就到，村民代表，施工方等等各方代表都莅临，现场热闹喜庆。
领导陆续上台发言走过场，刀哥发言宣布动工，各领导各单位代表铲土奠基，李村城中村改造正式开工。
这是一个火热的时代，上头要政绩，商人要赚钱，老百姓要房子，地产造富时代来临。
奠基仪式搞完，刀哥还安排上头领导跟各方代表赴宴，一行人不管目的怎样都绑在了同一条船上。
一番交际应酬，忙到了晚上。两人在酒店门口打发完各路人马，累得够呛。
闻一仁看着忙了一天的刀哥整整齐齐，纹丝不乱，宽肩长腿包裹在得体的西装底下，端得是流光暗藏。
闻一仁眼波流转不好细看怕乱了心神。
公司两人虽然能碰面，项目的事忙起来也有个把月没有好好待一起说话了。
刀哥惦念着闻一仁，今天忙一段落，侧首靠近小声地问“要不要去我家”？
闻一仁给他的直接创到，“不要了吧，这段时间忙得好累”闻一仁拒绝的意味不明显。
“阿仁，我们有一个多月没待一起了，家里备了养胃的汤，我们喝汤谈点项目的事”。闻一仁想想也是，跟着刀哥上车。
车里，刀哥看闻一仁头靠着车枕，确有疲态。
边开车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个项目里面关系错综复杂，实际操作时我们得很小心，今晚宴会上头特地在我跟前敲打，说明上面也是要稳，这个项目前期折进去这么多人，我们能够中标除了前期的努力，我估摸着是我们集团跟前期的利益集团瓜葛少是一方面，阿仁，这个民生工程做好了是我们应该做的，没做好那风险没那么好担。”
听着刀哥的分析，闻一仁心里也明白各路人马要的是什么，心里还是有个疑问脱口而出：“地懋集团实力也很强，前期大家盯这块肉的时候他们十分上心，最后花落我们，这背后似乎不简单”。
路口红灯，刀哥停车等待，随手拿瓶水递给闻一仁“喝点水，对，这件事背后业内人士传出是胡适生跟之前的勾连太深，现在这个担心事情生变，不想冒险，我们才有机会”。
刀哥顿了顿，“地懋集团没捞着这个项目，后面要预防他们给我们使黑手，先不担心这个，老狼一直让九叔盯着，你累的话先眯一会”。
闻一仁低头轻笑，侧首看着刀哥专注开车的模样，忙了一天西装照样一丝不苟，不知怎的想起年少时每每见到他也是西装革履，气质清冷端正，莫名地戳心，闻一仁感觉心里有个钩子。
两人走进电梯，厢体狭小的空间，气息交缠，有点暧昧，有点神迷。
出了电梯，开锁，闻一仁先进，刀哥随后。
闻一仁猛然转身，把刀哥压在门上，口含唇珠辗转，刀哥也不甘示弱，一手按着人家脑勺，一手搂着人家腰，两人唇齿相依，诉说着相思。
过了好久两人逐渐平息，刀哥搂着闻一仁，心满意足，闻一仁也难得享受这心安片刻。
刀哥记挂着汤，让闻一仁坐着，自己去厨房端了一锅汤出来，难得两人应酬后有温馨的时刻。
两人连干了两碗汤，肠胃熨烫地不行。
闻一仁自觉光吃不干不好意思，拿着碗到厨房洗，刀哥觉得这一刻真的是岁月静好，搂着闻一仁的腰，头搁在人家肩膀，贱嗖嗖地“阿仁真贤惠”！
闻一仁听不得这个人嘚瑟，笑骂“滚”，还附赠转手甩一脸水刀哥，刀哥不敢把人得罪狠，捉着闻一仁的手拿手帕仔细地擦干，看哪哪都喜欢。
闻一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老太太留了一盏灯，家里安安静静的。
闻一仁卸下西装，衬衫领口微敞，精致的锁骨红痕点点，忽隐忽现。
闻一仁瘫在床上，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走到客厅柜台上拿了个信封拆开，闻心学校的毕业邀请函，这阵子忙昏头差点忘了，一看日期还好没有错过。
闻一仁顿时觉得愧疚，自己一直在奔忙，弟弟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成长，还净给家人长脸。
闻一仁捏着纸张，抹了一把脸。感觉自己当哥当得不合格。除了给钱痛快，弟弟喜欢什么都没有概念。
闻一仁记下日期，思量着毕业典礼送一份合适的礼物闻心。之前觉得弟弟心里有事不说，得过去学校一趟看看。
项目开工了，闻一仁更忙，再忙也还是匀出时间开车到闻心的学校，一所综合性重点大学T大。
闻一仁走出校园几年了，每天都跟老油条打交道，重新走进校园，一草一木皆宁静，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逛了一圈，在学校公告栏看到闻心的介绍跟成绩，闻一仁心里满溢着骄傲。
校园太大，找个亭子坐着电话闻心来接。
几分钟后闻一仁看到弟弟急匆匆地跑过来，满眼都是欢喜。“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闻一仁高兴地给拍了闻心肩膀“怎么，不能来看你”?
“哪能啊！我高兴都来不及，走，我带你逛下校园”.
闻一仁忙说“不用逛了，刚才我自己逛了一圈，好小子，你在学校挺出名啊！带我去你宿舍看看吧”。
闻心高兴地领着他哥往宿舍走，路上还唧唧喳喳地介绍这介绍那，闻一仁仔细地听，时不时附和两句。
到了宿舍，面临毕业，室友有些外出，有些在实验室，宿舍只有三个人在。
室友见到闻一仁都很意外，长得太好看了，忙问还缺弟弟吗？
闻一仁给室友的率真弄得哭笑不得，闻心才不惯他们，严正声明“哥哥是我一个人的，你们都靠边”.
闻一仁怕弟弟跟室友伤了和气，大方地说“今晚叫齐大家一起吃饭，在外面吃啊。”
都是穷学生，有个帅哥请吃饭都很高兴，忙拿起手机通知其他室友，快回来看帅哥还有吃大餐。
闻心见他哥三言两语就收买了室友。心里都欢喜的。
闻一仁话一转“阿心，那个魏同学你一起叫来，逛校园的时候我在公告栏上也看到他，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
闻心霎时心恹恹，又不忍拂了哥哥的好心情，拿起手机发了邀约给魏子安。
闻一仁待在弟弟宿舍，看弟弟跟室友相处都很好。
他这大条的神经直接问“阿心，毕业要什么礼物跟哥说，之前问你要不要留学，你有打算吗”？
闻心给他哥地主老财口气弄得想笑，想到之前高中毕业给了一张卡让他用，之后但逢见面他哥十次有八次都是给钱花，怕他又是给钱，忙打住“不用礼物，留学也没打算，校招我投了一家科技公司，去了面试，还没拿到offer，估计问题不大”。
闻一仁知道弟弟一直都很有主意，自己做主工作都安排得七七八八，心里还是惊讶又欣慰的。
自己真的好命，有个非常懂事的弟弟。
轻拍着闻心的肩膀“阿心，这些年哥东奔西顾，忽略你良多，你都有自己的安排，有什么需要哥的一定跟我说”。
闻心心里狂喊我做的这些都是想分担你的重担，没想到我长大你已经变得更强，不需要我的陪伴。心思脸上不显，乖巧地点头。
傍晚，人都到齐，闻一仁招呼着一帮人到酒店，工作之后练就的招待功夫让这帮孩子个个都如沐春风，羡慕闻心有个好哥哥。
有魏子安的地方，绝对不冷场，说话滴水不漏，即使室友都开玩笑心理学像神学，魏子安也是一笑而过，锐利的目光藏在镜片后面让人看不清。
闻一仁对魏子安的心理学还是很赞同的，这年头谁的心里不有或大或小的毛病啊。
闻一仁放筷之际，手机响了，一看是刀哥，以为是公司有事，忙接听“在哪？阿仁”
“在外面吃饭，有事？”
刀哥一噎，无奈地笑笑说“找你就一定要有事，不能是想你了么？”
闻一仁听到耳朵有点发烫，不觉放低声音“知道了，吃完饭回去”。
闻心坐得近，他哥接电话开始也是以为公司忙，听着听着声音变小，眼光不禁瞥下哥哥.
闻心之前从没在哥哥脸上看到过这种类似温柔的表情，这种表情闻心在室友跟他女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见过.
心里一冷，是那位吗？
还想再看清楚一点，闻一仁已经挂了电话，嘴角轻笑，心情看起来不赖。
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唯独闻心心里不太痛快。
同学吃完都识趣地告辞，留闻一仁跟弟弟说说话.
闻一仁心里惦记着弟弟的心事，在校园里留了心也没看出什么，跟宿舍同学也都相处愉快，吃饭出来不远有个静谧的茶馆，闻一仁拉着弟弟过去。
闻一仁神经大条，想法也直接，兄弟俩有什么事当面说出来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闻心跟哥哥单独相处心里就十分高兴，等闻一仁分好茶递给他时还在高兴，弟弟开心做哥哥的也开怀“有这么开心吗？哥哥总是忙，该早些来看你”闻心呷了口茶，唇齿留香.
“哥哥从没来过学校，今天来我真的欢喜，比得了奖还欢喜，”听到弟弟简单的满足.
闻一仁心里愧疚，更想贴近弟弟的内心，又不想太直白惹得弟弟反感，笑笑地问“专业实验还忙不？饭堂的饭菜好吃不？舍友有没有互相拆台，简单好看的姑娘心动不？”闻一仁故意问得又多又杂，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想从弟弟的回答里捕捉蛛丝马迹。
闻心什么人，打小就能精准识别他哥脸上各种表情.
闻心心里惴惴，脸上笑着打趣：“哥，你不用给我兜圈子，你想知道什么直说。”
闻一仁给弟弟一打岔，收起试探，正色地说：“阿心，哥哥这些年光顾着养家，没留意你一下都这么大了，那天找东西进了你房间，看到一本心理方面的书，哥这心里不得安，你是心里有什么难处吗？说出来哥给你参谋”。
闻心想不到他哥会因为一本书留意他的心理，手指摩挲着茶杯，看着哥哥关心的眼神，心里有些感动.
又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直想把内心深处那些折磨了他很久的话说给哥哥，大家都解脱.
心随意转，内心翻涌，那些话刚到嘴边，耳旁仿佛听到魏子安告诫的话音“哥哥需要健康的关系，而你更需要这种关系，”.
深吸一口气，杯子抵到唇边，啜饮一口苦涩的茶，那些锥心刺骨的字跟着茶汤滚回心里。
闻心心里苦涩地嘲笑自己还是心软，不想让哥哥为难伤心。
这个苦果就得自己吞下。
可为什么苦得想流泪。
闻心掩饰地拿起茶壶给自己杯中注入茶，努力扯出一个轻松的笑：“我很好，哥，没有什么心理问题，不就是魏子安那个人老是神神叨叨的，借了他一本书忘记还，平时学校忙的要命，哪有时间来伤春悲秋”。
闻一仁看弟弟笑得勉强，还是不放心，这小子打小自己扛事，不是学业，难道是……？
闻一仁想起今天在校园看到很多成双成对的，目光扫过弟弟俊秀斯文的脸，他试探着问：“阿心，有喜欢的姑娘吗？”。
闻心心里极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让哥哥误会好了，脸色淡淡，不说话。
闻一仁见弟弟如此反应，更加确信自己戳中了弟弟的心事，还想谈论一下，见弟弟脸色不对，想着一直以来弟弟学业都顺风顺水顺，在姑娘面前栽了跟头郁闷也正常。不好揭了脸面。讪讪地笑笑“这真的啊！”。
闻心快装不下去，哼地一声转脸看着窗边的帘子。
闻一仁心里闷闷地笑，脸上绝对不好流露。
闻心看着竹帘上笔直修长的竹子，不由地想起那个人，心里的猜测很想问哥哥.
闻心不经意地摘下眼镜，抬手眼前状似在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镜片对着哥哥，眼神落在镜片：“那回在医院见着刀哥，看着挺好的人，哥，你跟他合作项目么？”
闻一仁见弟弟转移话题也不点破，顺着提问回他：“嗯，公司项目有合作”.
“哥，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嫂子？”闻心忍着心痛追问。
“嗐，你怎么跟奶奶一样”闻一仁哭笑不得，摆摆手，坦荡自然“我没这心思，现在这样就很好”。
哥哥的表情是真的不能再真。确实是无心他人.
闻心心里发苦，你的心思是在某人吧。
提到某人时神色都有一丝藏不住的欢喜，闻心不想再跟哥哥待下去，确定事实心头那股闷痛无端令自己窒息，只想逃离。
他轻轻戴好眼镜提出回校，闻一仁不知弟弟内心的官司，痛快地送弟弟到学校门口，拍了拍闻心肩膀告辞，闻心笑着跟哥哥挥手道别，看不到车影了脸色阴沉往校园走。
低头沉思，经过宿舍小路，灯影比较暗，没留意撞到人，闻心第一反映是先道歉忙说“不好意思”！看清是魏子安，心情又更不好了。语气也冲“有事”？
魏子安右手扶了扶眼镜，猛地拉着闻心的手走在一边，关切地问“阿心，你心情不好？”。
闻心有时觉得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哥哥都没看出自己的情绪变化，魏子安倒是了如指掌.
脾气上来混不吝地说“是啊，怎么着”？
魏子安定定地看着闻心“是从那通电话开始的吧？看仁哥接电话的神态不像公事，像私事”。
闻心挺反感魏子安的慧眼如炬，暴躁讽刺地说“你又什么都知道！”
魏子安不跟他计较，轻轻地拉着闻心的手“阿心，放过自己吧！你的心里可能都不记得自己父母，唯独仁哥你看得比谁都重要，仁哥事事以你为先，你的行为虽然很独立，但是你的心理还是依赖仁哥，你把依赖，崇拜搅和在一起分不清自己对哥哥是什么感情”。
魏子安轻拍着闻心手背看闻心在听，继续说“你只是被这种情绪裹挟久了就认为是这样，你就纯粹地想对仁哥一人好，反过来你也希望仁哥待你一样”。
魏子安说话的轻柔多少安慰了闻心，上次在公寓说开之后，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的，只是要从这种情绪里头抽离出来，就像要抽筋扒皮一样，闻心已经一点点地在尝试。
深吸了几口气，心头暴躁逐渐平复，思绪也回到脑子：“你怎么刚好在这？”.
闻心疑惑地问。
魏子安轻笑“刚好出来遇见”.
闻心上下打量着魏子安，神色真诚关切，不像是说谎，心里对抗一切的劲就忽然卸了一大半.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迁就自己的坏脾气，努力地拉住他。
闻心心头还是感激的，诚恳地道“谢谢”。
魏子安惊讶闻心的感谢，说了那么多都做好了挨讽刺挖苦的准备了。
看来闻心话是听进去了。轻轻拍了拍闻心肩膀，两人道别。
项目开始动工，涉及的安排也千头万绪，刀哥在公司忙到深夜，跟闻一仁在手机里互道了晚安之后，也撑不住了，随手关掉办公室的灯下班。
嘴角噙着闻一仁那句“阿恒”的余温，上扬着唇角走进地下车库。
鞋跟敲在地面的声响在车库形成回声，离车子还有几步之遥，刀哥猛地停下.
某种直觉令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钥匙上的锯齿，环顾四周，如鹰般的眼睛锁定前方梁柱，梁柱距离车子很近，背对车子的那面因为灯管的角度形成一个阴影，刀哥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嗤笑一声“出来”!
不再往前。
车库冷白的灯光有些阴沉，寂静地仿佛掉一根针都可以听见.
果然，几息之后，从梁柱后出来戴着棒球帽的高个，边走边拍手讥笑：“真不愧是狼爷亲手调教的，够谨慎！”
刀哥面无表情，不欲搭理这个啰啰。
抬脚就走。
小啰啰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拦住，给刀哥轻慢的神色刺激，牛气哄哄地说：“站住，狼爷请你过去一趟，跟我走吧。”
刀哥不欲多理，“他算老几啊！”抬手起脚就把小啰啰放倒在地.
小啰啰在地上哀嚎，刀哥俯首轻蔑地看着小啰啰“回去给老狼带个话，别过界，不然我不介意让他更“忙”些”。说完开车走人。
哀嚎的小啰啰气得锤地，挣扎着起来消失在夜色中。
一路颠簸躲藏到了城郊，七弯八拐走进草地，几声鸟叫之后，来人把他领进了一个庭院，片刻之后，只听一声“废物”跟杯子摔碎声。
刀哥深夜到家，眉头微蹙，手拿杯水无意识地踱步.
对于今晚车库意外始终不放心，心里猜测老狼应该是多少怀疑到媒体消息来源，今晚来探虚实？
项目到现在顺顺当当，看来相关部门的严查严打多少给他带来了麻烦，得预防狗急跳墙.
随即电话，电话那头秒接“喂”，低沉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入刀哥耳中.
刀哥靠在窗边，微风拂过窗纱若影若现，脸庞忽明忽暗“老狼闻到味了，盯紧些。以防狗急跳墙”。
“嗯”对方挂断电话，刀哥望着窗外，玻璃镜面映射出嘴角一丝讥笑。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