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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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洵用备用钥匙打开门，跟在林声闻身后进了室内。
“这套公寓房一共65平，层高3.15米，两房一卫。林先生您看，进门玄关这边是很长的，门口的储物柜和鞋柜都做的是隐藏式，可以收纳很多物品，”梁洵介绍道，指着柜子门板的角落，“按一下就能开了。”
林声闻没表态。
梁洵于是带他进客厅又继续介绍道：“客餐厅是二合一的，这个在廷市应该很常见。”
“嗯……”林声闻问，“朝向是西南？”
“对，两个卧室都是西南朝向的。”梁洵继续说，“您要先看一下卧室还是厨卫？”
林声闻脚步停顿了一下：“卧室吧。”
梁洵这几天也是紧急看的户型图，好在这些小户型的房子大差不差。
他转身打开主卧的门：“这套房子主卧次卧的面积只相差了三平米，主卧这边放下一张三边下床的双人床，还能摆两边的床头柜，衣柜三开门，只可惜不是步入式衣柜。”
林声闻反应平平，梁洵草草领他看了客卧，这边也是差不多的景色和布局。
梁洵始终观察着林声闻。
其实他有很久没有实打实地见到林声闻的这张脸了。
再者他这么多年下来无不是远距离偷窥。
现在距离林声闻如此相近，梁洵简直紧张地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他打开客卧的落地窗，外面是一个三合一的露台，连接主次卧和客餐厅。
林声闻率先走上了露台，梁洵见到他不自觉地眯起了眼，大概是感受到室外的日光紫外线太强，晒到他眼睛。梁洵知道林声闻有些轻微的畏光，大概是在室内呆的时间久导致的。
梁洵也站上露台。
他在这种地方就有些犯烟瘾，但在这种时候抽烟是绝对的禁忌。
梁洵舔舔嘴唇，示意林声闻往下看：“您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应该有看到楼下是有一个室外泳池的，这里可以俯视下面的泳池。”
他下一句话还没出口，林声闻又眯了下眼。
“这套不合适，看下一套吧。”
梁洵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好，没关系，那我们去看下一套房。”
他下意识说完这句话，又是一愣。
“我们”，他和林声闻竟然也能用上“我们”这个代称。
林声闻看梁洵锁上门，把钥匙放进密码信箱。
他询问梁洵：“梁洵你应该没有开车来吧？”
“哦，没有，我不会开车。”梁洵抬起头看向林声闻。
林声闻发现梁洵的眼睛很大，眼白的体积不小，虹膜着色很深，就算是在日光如此明亮的条件下，梁洵的瞳仁还是显得很黑。
左眼的眼尾底下那颗泪痣也相当明显。
林声闻笑了一下：“坐我的车吧。”
老实说，他见到梁洵的时候，确实有些想笑。
林声闻没想到梁洵竟然就是那天在金鹿路的酒吧里主动扑进他怀里的醉汉。
更是没想到梁洵似乎完全不记得那天的事，对他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和裴宁的形容有些出入。
林声闻本来以为梁洵会更活泼一些，但见了面却感觉不出来。
但他转念又想，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梁洵放不开，而他又是名正言顺的“客户”，就算的有裴宁的好友这一层关系在，梁洵也不可能一上来就自来熟。
林声闻把车从地下二层开出来，示意梁洵上车，梁洵犹豫了半晌，才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梁洵坐下来，半天扣不上安全带。林声闻算是看出来他应该确实不会开车，可能连坐别人车的频率都不高。
林声闻窝在方向盘上的手踌躇了一下，他倾身向梁洵的方向，替他扣上了安全带。
他没去看梁洵脸上窘迫的神色，只是道：“梁洵，要麻烦你导航。”
林声闻的车里有股梁洵熟悉的香水味。
梁洵嗅到那股香味，不自觉就想多闻一会儿。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现得不像个变态，抑制自己的呼吸频率。
但梁洵其实很怕热，这种天气换做别人可能只会说着挺温暖的，可到了梁洵这里，就已经是能出汗的温度了。
林声闻的车里开了空调，但没那么快制冷，梁洵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很急，难以平缓下来。
这香水味他当然熟悉。
大学时他通过三四个人委曲打听到林声闻用的香水。
梁洵本来以为林声闻会用经典香水品牌的男香，所以在得知林声闻用的其实是一款主打无性设计的服装品牌出的副线香水的时候，梁洵是有些吃惊的。
但他的吃惊没持续太久。他打了两份零工，加上攒的生活费，买了同一款的香水。梁洵不敢喷在自己身上，就每天晚上喷一下在自己的枕头上，嗅着那股海盐木棉调的味道入睡。那段时间他都睡得很好。
后来发现自己大概是晕那种味道，每晚每晚昏睡过去。
现在又在林声闻车里闻到这款香水的气味，梁洵难免有些怀念，但还没回忆起，就感到头有些晕。
林声闻把车窗打开一条缝，询问他：“晕车？”
“有点。”梁洵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回答道。他总不能坦白自己其实是晕这香水味。
伪装成晕车其实说服力不是特别强——梁洵上车才不到十分钟，他的手机又拿去给林声闻开了导航，不在自己手里，自然也不可能是最常见的在移动的车里看了芝麻大小的电子屏上的文字导致的晕车。
梁洵把脑袋转向右侧，呼吸车窗缝对流进来的空气。
林声闻看了一眼梁洵的手机屏幕，导航显示还有三分钟抵达目的地，他以为梁洵晕车难受，跟了一句：“很快到了。”
梁洵带林声闻看的第二套房，是个两房两卫一厅，储物空间非常多，可看林声闻似乎仍旧不怎么喜欢。
很快进到林声闻筛下来的最后一套CBD附近的新房，这套林声闻倒是提起了一点兴趣。
“这套有90平以上吧。”
“这套100平不到一些。林先生也看到了，主卧和客厅都很宽阔的。东边的落地窗望出去都可以看到江景。”梁洵说道。
他发现林声闻其实不需要他过多介绍。
林声闻不仅自己会看，偶尔还会把自己的估算和梁洵对一对。
“这边去林先生工作的地方应该也很方便，下楼五分钟就能到最近的地铁口了，10号线直达廷大一院，”梁洵说道，他沉吟一声，“不过开车的话可能就不是很方便，CBD附近无论什么时段都容易堵车。”
林声闻“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恶。
他不明说，梁洵只能自己猜，好在他前几年和客户打交道下来积攒了不少经验，也看得出来林声闻应该没有特别满意。硬要说的话，凑合还行的就是他们看的第三套。
林声闻在十几年前要更挑剔一些，大概是因为上班后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态度。
梁洵有些尴尬地笑笑，和林声闻说道：“我回去再找找有没有别的房源，再发给您。”
林声闻闻言，偏过视线瞥向了他。
梁洵一直以为人的视线只能是炽热的，特别是在长时间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被注视者多半会感应到。但林声闻的视线却像是一把寒刃，噌地一声就要劈往他的脖颈。
他在和林声闻对视上的那一秒便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假装看自己手里的钥匙圈。那钥匙圈根本没什么好看的，无非一个铁圈，上面还挂了个数字牌，写着的是房号。
好在林声闻收回了视线，梁洵偷偷叹了口气。
下一分钟，林声闻终于舍得赦免他：“好，谢谢。”
梁洵跟在林声闻身后，沉默地和他下电梯，车停在地面的停车位。电梯门的内侧是个镜面，他偷偷摸摸透过这个镜面揣测林声闻表情下的心情。
电梯门打开，林声闻率先走了出去，撂下一句：“梁洵，你要回公司？”
梁洵在脑子里无比僭越地预判林声闻的说辞，道：“对……这附近就有地铁站，我坐地铁过去。”
林声闻颔首，没多说什么。
“林先生。”梁洵没忍住，还是启唇叫住了林声闻。
林声闻转过头看向梁洵，他比梁洵高了快有一个头，无论怎么样看梁洵都带着一点俯视的意味。
“嗯？”
梁洵望进林声闻的眼睛里：“还有一周半左右，我会给您找到令你满意的房子的。”
林声闻盯着梁洵，过了好一会儿，他弯起唇角，没有声音地笑了一下。
“好，我等你。”
他说完这句，才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梁洵你是……明盛地产的员工？”
“是的。”
林声闻思索片刻：“明盛最近是不是有个主推的新楼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