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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见 ...

  •   谢曦承回到家,就立即扎进床铺,然后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
      在谢曦承准备关手机时,微信跳出弹窗,是宋壹阳在群里,发了一个自拍视频,谢曦承回了一个鄙视表情包,就莫名开启了线上斗图模式。
      谢曦承房间里的老钟,来回摆动,不停地发出“滴答滴答”声,宣告着时间的流逝。
      等回过神来,谢曦承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浪费了十几分钟。然后摆了摆头,表示无奈:“原来愚蠢真的会传染。”
      然而更愚蠢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谢曦承打开那个在群里从不会发言的头像------是一只很可爱的黄色小狗,看得出主人照料得很好。
      接着他就鬼使神差地,打开聊天框,输入:“到家了吗。”
      “卧草,怎么就发送了,我服了。”谢曦承赶忙丢下这颗烫手芋头,在床上翻来翻去,强制自己去想其他事,眼神却时不时地往屏幕上瞥。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害-----要是回了才尴尬。”谢曦承安慰自己。但失落的情绪却久久无法散去。
      谢曦承舒展四肢,平躺在床上,眼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想:韩穆珩虽然人就在眼前,但却离每个人都很远,无欲无求,就像一朵雪花,随时都会消失……
      “但‘无欲无求’的生活,又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谢曦承喃喃自语,逐渐进入了梦乡。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抽油烟机发出嗡嗡声,谢夫人伸头,对客厅里的谢昭野喊:“谢昭野!快去喊你哥起来吃饭。”
      谢昭野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好嘞。”
      谢昭野跑到谢曦承门前,轻轻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猛地往床上一扑,“哥,起床,开饭了”
      谢曦承一下子拉入现实,无可奈何:“昭野,你是要谋杀亲哥上位吗?”
      “哎~呀~不好意思嘛哥,我这不是怕你醒不来吗?而且今天妈做了美味的饺子。”
      前一秒还扭扭捏捏地摩擦着手指,说到“饺子”,他的眼睛一亮,飞快往外头跑,“哥,快出来哦,饺子不等人。”
      谢曦承摇了摇头,宠溺地笑着。
      “曦承啊,起来了呀,快快坐下吃饭,我来端饺子。”谢夫人看到谢曦承出门后便朝谢曦承说。
      谢昭野突然从椅子上弹射起来,拍手欢呼:“欧耶,今天吃饺子,妈妈万岁!”
      “臭小子,你等会儿摔着了,可别哇哇乱叫。”
      谢曦承在一旁眼神微眯,嘴角勾勒着微笑,靠在墙边默默地注视着,心里洋溢着幸福。
      没过多久,饺子便端上来餐桌,刚出炉,还冒着热腾腾的香气,谢曦承忙夹起一个饺子,投喂进嘴里,饺子那无法遮掩的玉米味儿,在谢曦承的味蕾上拼命四窜。因为这个味道,他雀跃的眼神渐渐黯淡,抬头询问:“妈,您包的是玉米猪肉馅吗?
      “对啊,我记得你们爱吃这个陷啊”谢夫人向谢曦承投以问切的目光。
      谢曦承看谢昭野已经完全掉在碗里了,吃得津津有味,随即了然,强颜欢笑:“没有,很好吃。”
      谢夫人温柔地看着他“那就好,那就多吃一点,你现在上高中,要多吃点,补充营养。”说完,还往他的碗里多添了好几个饺子。
      餐桌上其乐融融,却无人知晓,灯光下,那些卡在了谢曦承喉间,未出口的话-----------
      “妈,我讨厌吃玉米猪肉的饺子”

      直到晚上,谢曦承才收到了韩穆珩的回信:不好意思,刚刚在忙,已经到家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儿,只是问问,然后提前祝你国庆快乐!’,并配了一个微小的表情包。
      ‘嗯,好,你也是。’
      谢曦承觉得和韩穆珩聊天也是一个烧脑的事。
      但他却灵光乍现,给韩穆珩发了一道上课没听懂的物理题,两个人便奇奇怪怪地开始了一场习题讲解会。
      两人讲完题,已经是后半夜了。
      谢曦承将手机放到一旁,心中的酸胀感荡然无存,心中默念“晚安,韩穆珩”

      事实上,谢曦承的家离外公并没有多远,只是他们这边属于新区,那边属于旧区。
      谢爷爷看见自己的外孙们来了,立马丢下手上的家务活,一把圈住谢曦承和谢昭野,“哎哟,我的乖乖们来了,爷爷想死你们了,我看看,你们有没有长高啊。”
      “爷爷好!我和昭野也想您!”
      “好好好,这次你们可要多待一会儿再走啊,我可是老早就准备好你们喜欢的美食啦!”爷爷宠溺地看着他的乖乖们。
      “爸,不要太宠他们了,免得把他们养叼了。我那边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谢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教育。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你快走吧。”外公挥了挥手,目光却柔和地望着外孙们。
      等谢夫人消失在门口,外公忙溜进里房,再次出来时,他手里抱着一大堆甜品,有蛋挞,泡芙,鲜花饼.....全是谢曦承喜欢的甜食。
      而在家却无法见到这些甜品的影子,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谢昭野从小就嗜甜,导致经常牙疼,所以谢妈妈就很少买甜品。
      “天啊,天啊,外公以后我一定经常来你家。”谢昭野给了外公一个大大的熊抱。
      “小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有牙病,所以你只能吃一块蛋糕,其他的都是·你哥哥的。”外公一说完,谢昭野就泄了气,对甜品依依告别,委屈着说“这样啊”,感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别哭别哭,乖乖,外公还给你在冰箱里面准备了你喜欢的水果,快去吧!”谢爷爷看到谢昭野那个可怜样儿,心也不自觉地跟着揪了起来。
      谢昭野眼神一亮,踮起脚尖,小嘴‘吧唧’印上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爱死你了外公!”说完便飞奔进厨房。
      “这小子.....”外公摇了摇头,语气中却充满了宠溺。随即转身,望着谢曦承,浑浊的眼眸里流淌着岁月的柔光。
      “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大宝,真是一年比一年高,现在想想,你小时候都才够到我的膝盖呐,现在都快比我高一个头了,岁月不饶人啊!”外公用手轻轻抚上谢曦承的脸庞。
      谢曦承立马飞奔过去,扑进外公的的怀抱里,外公的身形枯瘦,但谢曦承却觉得外公的拥抱是天下最暖和的拥抱。
      “爷爷~”
      “嗯~,乖~”

      晨曦的阳光轻轻地洒在石板路上,为那些布满青苔的旧房屋也带来了温暖,谢曦承正走在旧街上------那条他小时候走过无数次的路。
      突然,谢曦承看到了前面那个熟悉的背影,猛地顿住脚步。
      “韩穆珩!”
      那人听到名字,微微愣住,又反应过来,转过身,询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去,真的是你啊,我还怕认错人了。”谢曦承一眨不眨地望着韩穆珩,眼角眉梢都淌着喜悦。惊喜的情绪过后,他才慢慢注意到韩穆珩正穿着工作服,猜测他应该清点外面的新货。
      “这..这是你家的店吗?”谢曦承结结巴巴,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问题让对方感到为难。
      “没有,我在这儿打工。”韩穆珩依然那种冷冰冰的语气,但这次却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他继续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工作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谢曦承边说,手还比划着,整个人显得十分混乱,然后又默默地举起手,询问道:“那我可以待在旁边吗?不会干扰你的。”
      说完,谢曦承又觉得哪里不对,立马解释,“主要是我今天走了太久的路,想休息一会儿。”
      韩穆珩向谢穆承丢了个“随你”,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上午的时间,谢曦承真的就还默默坐了几个小时,默默地看着他,默默地拿出手机,默默地偷拍了韩穆珩,默默地在心中反复排列了一个又一个问题,却一次又一次的按下删除键。
      谢曦承注意到韩穆珩为了减少来回的路程,每一趟都会搬好几箱水,在收银台的旁边放着他的课本和作业。
      “快中午了,你还不走吗?”不远处传来韩穆珩冷冷的问候。
      幸好谢曦承比较了解韩穆珩,要是旁人肯定觉得这是‘驱客令’,而谢曦承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你不吃午饭吗?’
      “我家一般十二多点才吃饭”,这点谢曦承到没有撒谎,在外公家时,外公一般都会拉着他和谢昭野去黄桷树下看象棋,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每每这时,谢曦承都会拉着谢昭野在旁边玩。
      韩穆珩从包里拿出他的便当,顺势坐在谢曦承旁边,谢曦承注意到他的饭盒里全是土豆炒肉丝,还有一些时蔬,他不停地打量着,一声问话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会觉得失望吗?”韩穆珩深深地盯着谢曦承,仿佛想从他的眼睛里寻找他想要的答案。
      “什么?”谢曦承回予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们想象中的我,与你今天所看到的我,差距不大吗?”韩穆珩反问。
      “害~我还以为啥呢,虽然是与想象的不同,但我想象中的你,和我今天看到的你,都是你,又有什么区别?而且我相信宋壹阳也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谢曦承挑了挑眉,眼角弯成月牙,向韩穆珩投以宽慰的笑。
      韩穆珩的墨黑眼眸直直锁定谢曦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两下,欲言又止。然后他继续低头吃,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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