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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风过樱落,心事悄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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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筃跟着晏维的脚步慢慢走,晚樱还在簌簌飘落,像是下了一场极轻极柔的雪。空气里甜香愈发浓郁,却又隐隐掺了丝傍晚微凉的风,让这香也带上了点捉摸不定的意味。
他偷偷抬眼,看晏维的侧影。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满樱花瓣的小路上,像一幅被晕染开的画。晏维走得不快,步子不疾不徐,偶尔会偏头看看路边,或是抬手拂开落在肩头的花瓣,动作自然又好看。林筃的心跳,不知怎么就比刚才在教室里还要乱。
两人沉默地走着,只有晚樱簌簌飘落的声音,和鞋底踩过花瓣的轻响,在静谧的傍晚里格外清晰。林筃能感觉到晏维就在身边,那道清隽的身影,像一帧定格的胶片,总在他眼角余光里晃悠。
“物理作业很难?”晏维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清冽,像山涧清泉,“看你下午在教室,一直对着练习册皱眉头。” 林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晏维在说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嗯……有几道题,有点绕,没太想明白。”
“哪几道?”晏维侧过头看他,眼神平静,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
林筃报了题号,晏维微微颔首:“那几道是有点 tricky( tricky 意为“难对付的;棘手的”),要是等会儿你还没想通,我可以跟你讲讲。”
“啊?好啊,谢谢。”林筃有些意外,又有些感激。他没想到晏维会主动提出来帮他讲题。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话题转到了最近刚结束的一次物理小测上。晏维说着自己对某道实验题的思路,林筃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晚风吹过,樱花簌簌落在两人的发间、肩头,林筃抬手,轻轻拂去晏维发梢的一片花瓣,动作自然,像是对待寻常朋友那般。
晏维的脚步顿了一下,林筃没察觉,还在说着自己对那道题的困惑。等林筃说完,一抬头,撞进晏维看过来的目光里。那目光很平静,像一汪深潭,没什么波澜,可林筃却莫名觉得,那潭水下,似乎藏着些什么。
“怎么了?”林筃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晏维移开目光,看向路边,“快到你家小区了吧?”
“嗯,前面拐个弯就到了。”林筃点点头。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小区门口,林筃停下脚步,对晏维说:“我到啦,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谢谢你愿意帮我讲题。”
“不客气。”晏维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那我先走了,你进去吧。”
“好,再见。”林筃朝他挥了挥手。
晏维也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去。晚樱依旧在落,将他的背影衬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安静的力量。
林筃站在原地,看着晏维的背影消失在樱花纷飞的暮色里,心里那因为沈亦而泛起的焦躁,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平息了不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拂去晏维发梢花瓣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
晚风又起,带来更多樱花的甜香,也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少年心事的迷茫与悸动。他转身走进小区,樱花瓣落在他的头顶、肩上,像一场无声的告别,又像一个悄然开始的,无人知晓的新故事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