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月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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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刚才那鬼东西的脸也太吓人了！”齐昱言捂着胸口，声音还带着没平复的颤抖，却又刻意拔高了几分，试图掩饰自己的怂。
“不过也就那样吧，老大，你说是吧？一点都不恐怖！”
谢奕瞥了眼齐昱言泛白的脸，嘴角勾了勾，没戳破：“本来就不恐怖，妆画得假，叫声比你还虚，也就你能被吓成这样。”
“谁、谁被吓着了！”齐昱言梗着脖子反驳，“我那……叫故意配合视频气氛！”
看着齐昱言嘴硬的样子，谢奕低笑出声：“行，是烘托气氛。”
......
一周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月考当天。
榆栖二中的考场向来按成绩划分，年级前五十名在一楼的实验班考场，往后依次往上排，像谢奕这种常年稳坐年级倒数的，自然被分到了顶楼的最后一个考场。
连带着齐昱言也没能幸免，只不过两人的座位隔得远，谢奕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齐昱言则在中间靠过道的位置。
刚进考场，谢奕就把胳膊往桌上一垫，脑袋一歪就开始发呆。
窗外的叶子被风刮得沙沙响，阳光透过玻璃落在黑板上，上面用粉笔写着几个字
——诚信考试，杜绝作弊。
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两个半小时，也太长了，睡又睡不着，手机还被老温收了，老温说放学再还他，简直是煎熬。
齐昱言倒是没闲着，刚坐下就开始“串联人脉”、“集结各路大神”，他戳了戳旁边的男生，压低声音：“哎哎，兄弟，你以前数学考几分啊？”
那男生正低头转笔，闻言抬了抬头，声音里带着点无奈：“二十五，上次蒙对了几道选择题。你多少？”
“我十九！”齐昱言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满是“懂的都懂”，“那啥……等会儿考试，你懂的吧？”
没等那男生说话，斜前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转过头，手里还攥着支笔：“兄弟，算我一个！等会儿也给我传一份。”
“行啊！”男生爽快地答应，齐昱言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脸谄媚：“感谢大哥！这次能不能摆脱个位数，就靠你了！”
周围几个同考场的学生听到动静，也悄悄凑过来搭话，不大的考场里顿时响起细碎的交谈声，直到监考老师走进来，才瞬间安静下来。
谢奕抬眼瞥了一眼，监考的居然是于欣。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手里抱着试卷，走到讲台前放下，目光扫过整个考场，最后停在几个七班学生身上。
笑着开口：“在座七班的同学们听一下啊，我也不跟你们说什么大道理，就一个要求——把卷子填满，别留空白。不会的题就选C，蒙对一道是一道，总比空着强。”
“欣姐！”齐昱言立刻举起手，声音里满是委屈，“那要是全不会怎么办啊？总不能整张卷子都选C吧？”
于欣拿起黑板擦敲了敲讲台，故意板起脸：“全不会？那你就等着挨‘枪子’吧——回头我跟温主任说，让他给你开小灶，每天放学留你刷题。”
说完，她的目光转向最后一排的谢奕，语气软了些，“谢奕，醒醒神，别一进考场就睡神附体。就算不会，也多看几道题，说不定蒙的时候还能有点感觉。”
周围几个学生没忍住，憋出了低低的笑声。
谢奕被笑声吵得没办法，勉强撑起身子，对着于欣扯了扯嘴角：“欣姐，你要相信我好吧？我这次争取……不睡觉。”
“那你争取突破两位数，别每次焊在个位数上了。”于欣笑了笑，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
“行了，不多说废话了，时间快到了，我把卷子先发下去，你们先多看几遍题目，等铃响了再动笔。”
说着，她拿起试卷袋，拆开后从第一排开始分发。
试卷传到谢奕手里时，他随意翻了翻，满页的函数公式和几何图形看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把卷子放在桌上，又把答题卡铺在旁边，笔尖悬在答题卡上方，半天没落下。
不是不想写，是真的一道题都不会。
齐昱言坐在不远处，偷偷瞥了眼谢奕的方向，见他盯着卷子发呆，赶紧对着旁边的男生使了个眼色。
那男生心领神会，趁着于欣转身看黑板的功夫，飞快地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选项，折成小纸团扔给齐昱言。
齐昱言眼疾手快地接住，刚要展开，就听到于欣的声音：“齐昱言，手里拿的什么？给我交上来。”
齐昱言的手瞬间僵住，慢慢转过身，脸上挤出讨好的笑：“欣姐，没什么……就是一张废纸，我这就扔了。”说着，他赶紧把纸团塞进裤兜里，假装若无其事地拿起笔，在答题卡上胡乱填了几个“C”。
于欣没戳破，只是走到他身边，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老实点，别耍小聪明，真不会就蒙，蒙错了不怪你，作弊被抓了，可是要记过的。”
齐昱言连忙点头：“知道了欣姐，我再也不敢了。”
这句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于欣又走到谢奕身边，低头看了眼他几乎空白的答题卡，无奈地叹了口气：“谢奕，你就算蒙，也多填几个啊，这才写了三道题，剩下的都空着？”
谢奕抬起头，看着于欣无奈的眼神，心里莫名有点发虚，挠了挠头：“那我……努力努力？”
“这才对。”于欣笑了笑，转身走向讲台。
谢奕看着她的背影，重新拿起笔，盯着试卷上的选择题看了半天，凭着“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的口诀，又填了几道题。
窗外的风还在吹，考场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齐昱言偶尔偷偷瞥一眼旁边男生的答题卡，趁着于欣不注意，飞快地修改自己的答案。
谢奕则在填完最后一道选择题后，又趴在了桌上。
不知过了多久，考场里的铃声突然响起，于欣走上讲台：“好了，时间到，都停笔，把答题卡和试卷分开，从前排往后传。”
谢奕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把答题卡和试卷叠好，递给前排的同学。
齐昱言凑过来，压低声音：“老大，你这次能考几分啊？能不能破十？”
“不知道，蒙了几道题，听天由命吧。”谢奕收拾好东西，起身往教室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黎肆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显然是在等他。
“同桌，考得怎么样？”黎肆递过矿泉水，语气里带着点好奇。
谢奕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压下了考场里的沉闷：“还能怎么样？蒙呗。你呢？年级第一稳了吧？”
两人并肩往教学楼外走，刚下了几级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齐昱言标志性的声线：“老大！等等我！你们怎么走这么快！”
谢奕脚步顿住，回头看向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齐昱言，眉头微挑：“你就不能收拾快点？我们都等你五分钟了。”
齐昱言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直喘气，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刚想反驳，就听见黎肆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兄弟，你是真的慢，我同桌收拾东西不到半分钟，你光把书塞进包就用了五六分钟吧？”
齐昱言顺着黎肆的目光看向谢奕的兜，一眼就瞥见了那支露出来的笔帽，顿时来了底气：“他那叫收拾？就一根笔揣兜里，还要什么时间？换我我两秒就能搞定！”
“那也是收拾。”黎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认真。
齐昱言被噎了一下，看着黎肆那副“我说的都对”的样子，只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肆哥你说的是，是我太敷衍了。”
“你们俩有毛病吗？”谢奕听着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收拾东西，至于聊这么久？
黎肆像是没听见“你们俩”这三个字，目光落在齐昱言身上：“齐昱言，你离我同桌远点，你看他都烦你了。”
齐昱言刚要往谢奕身边凑，听到这话瞬间僵住，他眨了眨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卧槽！肆哥，这是占有欲吧！像那种‘同桌是我的，你们都离他远一点’。”
谢奕的耳尖瞬间发烫，给了齐昱言一肘，力道却没多少：“齐昱言你胆肥了啊？敢这么编排你老大我？信不信我让你今晚回不去宿舍？”
嘴上这么说，心脏却不争气地跳快了几分，连呼吸都乱了些。
“错了错了！”齐昱言立刻举手投降，揉着被肘到的胳膊，一脸委屈。
“我就是随口说说，老大你别当真！”他顿了顿，又转向黎肆，语气里带着点控诉，“肆哥，你怎么能这么双标啊？眼里就只有老大了，我还是不是你兄弟了？”
黎肆挑了挑眉，回答得干脆利落：“因为他是我同桌，同桌优先，兄弟嘛，排第二。”
“……天要亡我啊！”齐昱言夸张地哀嚎一声，伸手抓住谢奕的胳膊，还故意挤出两滴不存在的眼泪，做出一脸命苦的样子，“老大，你看看他！他欺负我！我这么可怜，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起开。”谢奕扯了扯胳膊，没扯动，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眼泪都挤不出来。”
齐昱言立刻收了表情，嘿嘿一笑，也不撒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晃了晃谢奕的胳膊：“老大，你不会是有新欢了就忘了我这个旧爱吧？别不要小弟我啊，嘤嘤嘤！”他还故意捏着嗓子，模仿女生撒娇的语气，听得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我就是有新欢了。”谢奕被他吵得头疼，故意顺着他的话说，“齐昱言你几岁啊？能不能正常点？整天嘤嘤嘤的。”
“说起几岁，我就想到了我即将到来的17岁生日！”齐昱言眼睛一亮，瞬间忘了刚才的“委屈”。
凑到黎肆身边，语气里满是期待，“肆哥，你会来的吧？我可是特意提前一个月跟你说的，你要是不来，我会伤心的！”
黎肆看着他那副生怕自己拒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都是兄弟，肯定会去的。”
“OK！”齐昱言立刻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开始畅想，“说起我的生日，那可是我一生只有一个的17岁生日！”
谢奕听着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他闭嘴：“你继续瞎扯，哪年生日不是只有一个？”
“就是，齐昱言你傻子吧？”黎肆也跟着拆台。
“差不多。”黎肆笑了笑，跟着他往楼梯口走。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