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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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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陵端着水杯，紧盯忙碌的张獬，他觉得最近几天张大队长很不对劲。
“陵哥你看啥呢？”潘鑫走过来，顺着吴陵的视线看过去，嗯？除了他们队长啥也没有啊。
“嘶，你不觉得张獬最近有点不对劲吗？”
“啊？”潘鑫迷茫的看向张獬，队长最近能吃能睡，骂他的次数也是平均值范围，没觉得有哪不对啊。
啧，吴陵嫌弃的拍拍潘鑫的肩膀，“没事，玩去吧。”
“哦。”潘鑫挠挠头，迷茫的回到位置上。
吴盯盯再次把目光放回张獬身上，心里琢磨怎么才能引他说出来呢？来柔的还是来刚的呢？
“您好，张先生的外卖！”外卖小哥嘹亮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的我的，谢谢哈。”张獬接过小哥手里的外卖，拎着进了办公室。
吴陵跟在他屁股后面也进了办公室。
“你进来干嘛？”张獬一边拆外卖一边问道。
“看看你点的啥。”
吴陵走近，等看清袋子里的咖啡，瞬间清楚，张獬那里是不对劲，明明是非常不对劲。
张大队长平时特别喜欢零食和糖，对于巧克力也是极度的热爱，但是非常不喜欢咖啡的苦味，张獬上次接触咖啡，还是潘鑫，宁宁他们点了杯新品，他看着颜色好看，就尝了一口潘鑫的咖啡，结果苦的脸都皱在一起，猛喝几口自己的奶茶才缓过来。
这么一个讨厌咖啡的人，却给自己点了杯咖啡，这个事情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吴陵端起桌上的水杯，给他接了一杯水，拖了把椅子过来，试探性的问道。
“最近案子还顺利吗？”
张獬面无表情的喝了口咖啡，“案子顺不顺利你不清楚吗？”
“也是。”吴陵吃瘪，也怪他问的什么破问题，案子他一直都参与，顺不顺利他当然清楚。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张獬咬着吸管，看了他几秒，“这样，你去陆局办公室，你去跟他说，你起来，这位置我坐。”
吴陵反应了一会，才明白是在说他管的太多，局长都没要求他汇报情况。
趁着这会功夫，张獬深吸一口气，又猛吸一口咖啡，弥漫在嘴里的苦意，让他瞬间红了眼眶，这破玩意也太苦了吧。
一旁的吴陵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夺走了他手里的咖啡，以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扔进垃圾桶，并把桌子上的水杯往他面前又推了推。
张獬也不装酷了，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几口下肚，冲淡了嘴里的苦味后，才看向吴陵说道：“这位先生，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吴陵摸摸腕上的手串，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最近心情不好？”
“你墨迹半天就想问这个？这么关心我，你暗恋我？”
“是啊，所以能告诉我，因为什么吗？”
本来想嗝痒嗝痒他，谁知道人家非常自然的接下来了，这下轮到张獬吃瘪了。
“王华…是自杀。”
“怎么确定的？”
张獬拉开抽屉，把他从邮局取回来的信交给吴陵。
展开信件，映入眼帘的是端正清秀的字迹。
亲爱的爸爸妈妈：
很抱歉最终只能用这种方式和你们道别，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深知你们为了我付出了多少，但我终究是人，无法像一台机器一样，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行，现在我所承受的这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贪心就好了。
我天生愚笨，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花费了十二分的努力，你们虽未明说，可眼睛里的失望我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们生的不是这样愚笨的我。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你们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祝你们身体健康，往后事事顺心。
不孝子王华留
内容很短，信件很薄，这薄薄的一张纸上承载的是一个痛苦无助的灵魂。
吴陵轻叹一声，把信纸恢复原样还给张獬，两人都没有讲话，这封信太沉重了。
“如果…如…”张獬顿住，随即苦笑道，“哪有什么如果。”
“人人都在说如果，可世间哪有后悔药啊。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希望发生，我知道这件事情他的父母有错，但，小獬，我们没有立场去怪罪他们，所以面对王华父母的时候一定要忍住。”
张獬揉揉额头，“我知道。”王华父母的行为固然间接的导致了王华的自杀，可就像吴陵说的，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王华的父母对于这样的结果怕是更伤心。
“信的事谁都不要说。”
“好，诺顿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想办法解决，决不能出现第二个王华了。”
次日，两人再次驱车来到诺顿，托之前给陈麟炳打掩护的福，门口的保安看见他们，都懒得通报，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熟门熟路的敲响办公室的门，学校主任看到他们，瞬间变成苦瓜脸，还要强撑起笑容把他们迎进来。
“二位今天来，是想找谁问话啊？”
“傅楷。”
“傅楷？”出乎意料的名字让男人愣住了，他们怎么会找与此事毫无关系的傅楷呢？
“怎么？”
“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叫他。”
不到二十分钟，主任就领着傅楷回来了，少年神色怯懦，脖子上有一块明显的红痕，一直延伸到衣服底下。
“别害怕，坐。”
傅楷点点头，快步走过去，坐在两人对面，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不好意思，我们有些事想单独问问傅楷同学，您能在外面稍等一会吗？”
“没问题没问题。”学校主任连连点头，出去的时候还贴心的关好门。
屋子里安静下来，张獬露出亲切的微笑，“同学，你不要紧张，只是例行问一些问题。”
傅楷依旧没有抬头，小声的回了句好的。
“你认识王华吗？”
“认，认识。”
“平时和他关系好吗？”
“不太熟。”
“那你认识沈明飞吗？”
听到沈明飞这个名字，傅楷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认识。”
“你知道沈明飞霸凌过王华吗？”
“不清楚。”
张獬和吴陵明显感觉傅楷更紧张了，他显然知道些什么。
“别担心，今天你在这里说的话，不会传出去的。”
“我…我真的不清楚。”
“好。”张獬点头，“沈明飞有欺负过你吗？”
傅楷整个人僵在沙发上，过了好久才小声说道：“没有。”
“好。”张獬拿了张纸写下自己的电话递给他，“有任何问题或者困难都可以打电话找我，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保证你的安全。”
傅楷接过，缩着肩膀离开，张獬两人也没多待，很快离开诺顿。
回去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很凝重，吴陵开口道：“想曝光诺顿校园暴力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受害者站出来，否则不管你手上掌握什么证据，在梧桐面前都会失效。”
“我明白，但我们不能逼迫这些孩子当众揭开伤疤，在找找别的办法吧。”
“好，不过你放心，我昨天算了一卦，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卦象。”
吴陵此话一出，车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下来，张獬无奈的笑出声。
“那就借吴半仙的吉言了，要是真的出现转机，我一定给给你包个大红包。”
“张总大气。”
回到局里，张獬把手里现有的证据整理一遍，准备用仅有的证据出去唬人，毕竟他们不能坐在家里等转机出现，另外他对于尸体是否是王华这件事仍然存疑，脸被划伤的时机太奇怪了。
不知为何，他坚信王华没有死，他看过太多苦难，见过太多死亡，但张獬仍然衷心的希望所有人都能是最好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