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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冲破牢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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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晨，一位少年走进警局的大院，敲了敲大门，“您好，我要报案。”
门口值班的民警应声望去，“好的，您…”等到看清少年的脸，他惊恐的睁大双眼，三步并做两步跨向前，拉住少年的胳膊朝里面大喊潘鑫的名字。
潘鑫给少年倒了杯水，“你要报什么案？”他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期待。
少年抬起头，正是身亡的王华，他面容平静的望向面前的警察说道：“我的同学沈明飞在校期间多次对我进行殴打、辱骂、欺凌，我手里有证据。”
潘鑫这边流程还没走完，接到消息的张獬和吴陵匆匆赶来，看见真的是王华，张獬松了口气，还好那具尸体不是他。
“王华，你要清楚，如果立案，能等同于你要在所有人面前反复揭开你的伤疤，如果你不想，我们可以用更柔和的办法。”
“我想明白了。”王华眼神坚定，“我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人有了，证据有了，如果单走法律程序，沈家有一万种方法让这个案子石沉大海，他们需要让王华站到大众面前。
可现在所有的媒体都被梧桐警告过，没有一家媒体会冒这么大风险来报道此事，张獬已经开始低头思索起，现在投资开一家现不现实的问题了。
“队长，有人找你。”
张獬抬起头望向门口，青春靓丽的少女撞入他的视线，啧，大麻烦来了。
张獬站起来冲少女招招手，女孩欢脱的跑过来，兴高采烈的冲吴陵和王华打招呼。
“行了行了，有事说事，没看我忙着呢。”
女孩嘟嘟嘴，朝张獬翻了个白眼，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拉过旁边的凳子就坐到王华旁边。
吴陵摸着手腕的珠串，笑着对张獬说：“不介绍一下？”
张獬叉腰，无奈的叹气，一边坐下一边介绍，“张子玥，我妹。”
摸珠串的手一停，吴陵对张子玥露出无比真诚的笑容，张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已经掏出电脑，做好采访准备的张子玥问道。
“来干嘛？”
“采访啊。”
“你们主编同意了？”
“没啊。”张子玥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他就知道，张獬无奈扶额，他这个妹妹哪都好，就是非常的我行我素，这也怪他们，从小到大除非原则性问题，其余的都没有她开心重要。
“别白费力气了，你就算拿到了，回去也没人敢发。”
张子玥愣了一下，低头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突然一拍手，“让小叔现开一个！”
听到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吴陵和王华呆呆的看向一脸我真机智的女孩，只有张獬像是早就料到一样，闭着眼捏紧拳头，努力压制怒气。
“我说了多少次，不要老是用这种小事去麻烦小叔！”
小事？王华眼神更加不可理喻的转向张獬，几周没出门，这个世界变得好奇怪啊。
“行了，哥，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保证这篇报道会发出去。”
张獬点头拉着吴陵离开，给两人留出空间，他知道张子玥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她是真的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两人一问一答，采访很快接近尾声，在最后，王华实在好奇，试探性的问道：“姐姐，你介意我问问你打算用什么方式说服报社吗？”
“不介意。”张子玥笑着摇摇头，“用我的绝招。”
这下王华更好奇了，“是什么？用钱？”
“那多俗气，自然是理想与追求！”
王华打死也没想到刚刚还财大气粗的要现开一个报社的人，现在在这里谈理想和追求，这有钱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挺奇特的。
“啊，对了，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张子玥把名片递给少年。
“好，好的，谢谢。”
“甭客气，我走啦，拜拜！”张子玥和王华道了别，欢快的朝张獬冲去，被忍无可忍的张獬拍了一下后脑勺后，乖巧的挥手道别，走出警局。
直到女孩身影消失，王华收回羡慕的眼神，珍重的把名片放进口袋中。
“走吧，我送你回去。”吴陵走过来，拍拍少年单薄的肩膀。
车里，吴陵瞥了一眼沉默的少年，问道：“我之前说的你考虑好了吗？”
“我真的会获得新生吗？”
“这得问你自己，我只是给了你一个选择，之后的路要怎么走，取决于你的选择，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王华低头看了看手心，又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他不知道，从小到大他的一切似乎都是父母想要的，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不能直接帮你决定，但可以给你一点建议，你要听吗？”吴陵把车停进楼下的停车位，转过头看向王华。
王华也转过身来，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见他如此严肃，吴陵好笑的揉乱他的头发，“现在不知道想要什么没关系，没有方向迷茫也没关系，因为你只要一直走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它。我给你提供的选择可以保证你以后有更多的选择余地，你想要自由，总要舍弃一些东西的。”
王华停下整理头发的手，他无法控制的回想起那堆满书的卧室，那个黄昏，他真的想要回到原本的牢笼中吗？
“我要去。”
“决定了？”
“嗯。”王华抬起头，坚定的望向吴陵，“事情结束就送我出国吧。”
“行，上楼吧，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黎明就快要来了。”
“是啊，黎明就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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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前，天衡山顶。
初春的早上，山顶的风还有些凌冽，王华站在悬崖边眺望远方，晨光下的沐城在他的眼里像是不见天日的深海，看不到希望。
他本以为那个人是深海中的太阳，后来才发现不过是安康鱼背部的发光器。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希望，还好他即将逃离这一切。
“同学，来晨练啊？”男人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王华转身看过去，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站在他不远处。
王华点点头，回过神继续眺望远方，男人毫不认生的走到他旁边站定。
“啊，那有只松鼠。”男人指着不远处的树林说道。
松鼠？王华顺着男人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茂密的枝丫之间好像真的有小动物在穿梭。
“现在还能在城市中看到松鼠真是不容易，同学咱俩今天很幸运啊。”
“是吗。”王华望着那片树林，下意识的接话。
“你知道X国吗？听说那里的人非常爱护环境和动物，景色也很好，最重要的是还有名列前茅的大学。”
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就在他疑惑的看向男人时，男人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错的不是你，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
王华警惕的后退半步，“你是谁？”
“警察。”吴陵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作证递给男孩，王华接过仔细查看后重新放松下来，把工作证还给吴陵。
“你是来劝我的吗？”
“是，我们等价交换，你出面挑破诺顿的面具，我送你出国读书。”
“你有把握赢得了他们？”
“有。”
男孩看着逐渐被太阳照亮的沐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会出面。”晨光照在王华稚嫩的脸上，“为了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