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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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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上次尤文缇的前车之鉴,这次张獬并未申请搜查令,而是让潘鑫、林立带人在夹河上游调查,造成未对韬光公馆起疑的假象。
为防止遇到熟人,张獬特意选了个工作日的下午,乔装打扮一番,换了辆家里最张扬的车开往韬光公馆。
还没等看见夹河,吴陵的电话就打来了,张獬瞥了一眼没理,奈何神棍先生实在有毅力,电话铃声听了一遍又一遍,张獬忍无可忍的接了。
“有屁放!”
“我在韬光公馆门口。”
“啧,管我什么事?”
“张大队长不会忍心自己的下属被孤零零的扔在门口吧。”
“吴大顾问什么时候成我下属了?”
“我算过,跟着你有前途。”
别说,这马屁拍的就是让张獬莫名其妙的受用。
吱---银色跑车精准的停在公馆门口,吴陵收起手机笑着看张獬下车。
张獬把手里钥匙抛给门口泊车员,甩出一张上面有暗金色纹路的黑卡,门口的服务员恭敬的接过,核验成功后露出标准的微笑替张獬引路。
“啊,对了,这是我朋友可以一起进吧?”
“当然,请进。”
一进门,满眼的绿色,一条只能容纳两人并排走的小道隐入花草树木中,门内门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穿过郁郁葱葱的森林,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充满中式风格的回廊,走进屋,看似房间不大,其实里面别有洞天。
“二位是来解忧、忘忧、还是去忧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迷茫,张獬谨慎的选择解忧,服务员递上一个硬皮本。
上面记载了各种药材,名贵药材和普通药材是分开的两大类,名贵药材为药引,佐以其他普通药材,为药方。
张獬自然不会傻到以为这是真的药材和药方,最终他选了两种还算常见的药材,服务员收回硬皮本退出房间。
不一会带着一个女孩和一个木盒子走进来,女孩垂着头乖巧的站到一旁,服务员把盒子放到张獬面前的桌子上,鞠躬再次退出房间。
没等张獬他们说话,女孩先一步走到两人面前,抬手就要脱衣服,张獬一惊,吓得站起来连忙摆手。
“姑娘,你别脱,先坐先坐。”
吴陵则是拿起桌子上的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挑挑眉,勾唇轻笑。
“不是!不是那个做,我是让你先坐下!”张獬这边刚安顿好女孩,一转头就看见吴陵对他笑的暧昧。
咦~好恶心的笑。张獬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走过去探头往盒子里瞅,等他看清盒子里的内容才明白吴陵为什么要笑的那么恶心了。
谁家辅药是这种不可描述,过不了审,拿出来要被打马赛克的东西啊!
“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吴陵调侃道。
“我还有打人的爱好,要了解一下吗?亲。”
达咩,吴陵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邀请。
盖上盒盖,两人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女孩身上,张獬张了张嘴,又闭上,往后退了一步朝吴陵使了个眼色。
吴陵装看不懂,直到张獬威胁的挥舞拳头他才笑着走到姑娘面前坐下。
“美女,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十三…”
“大学刚毕业啊,怎么想着来干这活?”
“缺钱。”
吴陵点点头,“唔,合理。”
“或许最近这里又发生什么事吗?”
女孩儿忽的睁大眼睛,迅速瞥了一眼两人,低下头慌乱的摇头。
“你别怕。”张獬走过来坐在吴陵身边,“我们都是好人。”
女孩儿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们,眼神挣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重新低下了头。
“不如这样好了,”吴陵屈指敲了敲桌子,“你告诉我们想知道的,我们带你出去。”
这句话无疑是燃起了女孩儿的希望,她本就不是自愿来的,在这里的三个月,她无时无刻不想逃出去,可是会馆戒备森严,唯一逃出去的只有那个死掉的姐姐。
她咬紧牙思索片刻,猛地抬起头说:“只要你们能带我出去,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在这里想要出去就两种办法,要不然是被人买走,要不就是等你死了变成尸体,被装进裹尸袋送去焚化炉。
而张獬是一个除了钱就只剩钱的富二代,他用“朴实无华”的人民币买下了一个女孩儿,这大概是他活了二十八年,干过最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等到女孩儿真的坐在警局里时,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出来了,张獬倒了杯水递给她,又安排队里年龄跟她最接近的姑娘坐在她旁边安抚情绪。
接下来就是进入正题。
“名字。”
“颜菲。”
“年龄。”
“十七…”
张獬手顿了一下,拿出照片递给她,“认识照片上的死者吗?”
双手颤抖的接过照片,看清照片的瞬间哽咽,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认识,她也是韬光公馆里的人,她叫杜夏,三天前在会馆后面跳了河。”
女警抽了几张纸塞到她手里,安慰的搂住女孩儿瘦弱的肩膀。
“那你知道她背后刻的字母吗?”
“是…是我们刻的,杜夏姐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她就让我们在她背后刻下了SOS,她说不管她是死是活,都会带着警察来救我们,”女孩儿说到这近乎崩溃,哭的直不起腰“她是为了我们才死的,她是为了我们…”
颜菲弯下的腰像一把蹦到快要裂开的弓,长期的精神紧张加上负罪感,无时无刻的不折磨着她,她不过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却过早的承受了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负担。
女警蹲下来,把女孩儿搂进怀里,轻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不要把别人的罪强加到自己身上,乖,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潘鑫眼眶泛红,深吸一口气,别过头不忍再看,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林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滑稽的让潘鑫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拐上林立,去门口“抽”跟棒棒糖冷静一下。
见女孩儿情绪激动,张獬决定今天就问到这里,他想让她缓缓,强行回忆那些不好的经过并非易事。
等到哭声变小,张獬说:“今天先到这吧,但是这个案子调查清楚前,你暂时不能离开。”
“我可以继续说,我能等,她们等不了。”颜菲摇摇头,擦干眼泪,目光坚定的看向张獬和吴陵,她必须要把她们也救出来。
“好,那么你就先说说关于韬光会馆的。”
“我们这些人一部分是诱拐的,还有一部分是家里有人吸毒,借了高利贷还不上债,被卖来抵债的,但也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因为没钱自愿来卖的。除了解忧也就是□□,其他的,忘忧是指代孕,去忧就是器官买卖,我们进了这里就只有被利用到死这一条路。”
□□、代孕、器官买卖,桩桩件件足够让韬光公馆老板在监狱里待上十几年,更别说可能还涉及到贩毒,张獬脸色愈发沉重,吴陵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面色如常的继续问道:“你见过会馆的老板吗?”
“只见过一次,是个戴眼镜的胖子,当时他好像在迎接什么大人物,我只来得及看见个背影,长得挺高,岁数应该不大。我听来得早的姐姐说,他好像是个什么组织的高层,每年只有慈善晚会前夕才会来。”
“是叫梧桐吗?”
“对!是叫这个名字。”
又是梧桐,张獬现在听见这两个字就头疼,今年不知道怎么了,接连的几个案子都与梧桐有关,它就像家里的蟑螂,越清除越多。
“你说的慈善晚会是什么?”吴陵摸了摸手串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只听说是仁爱福利院为了答谢捐赠人举办的。”
吴陵点点头还想继续问,张獬抬手打断,“好了,今天就像问到这吧,让这个姐姐带你去休息吧,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把所有人都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