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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林中欣失踪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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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刚停在林中欣公寓楼下，副驾驶的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黄绘洋背着个比他瘦肩膀宽出一截的双肩包，喘得额前碎发都贴在皮肤上，手里还攥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看见秦怀潇下来，忙把肉包往嘴里塞了塞，含混地喊：“老师！我、我没迟到吧？”
秦怀潇扫了眼他嘴角沾的芝麻，没说话，只是朝公寓楼抬了抬下巴。张倚鹭跟在后面，笑着拍了拍黄绘洋的后背：“大黄可以啊，比你老师当年积极多了——当年他当实习生，出警能多睡五分钟绝不早起半分钟。”
黄绘洋眼睛一亮，刚想追问，就被秦怀潇一个眼刀制止，只好把话咽回去，乖乖跟在两人身后进了电梯。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三人的身影，张倚鹭靠在角落刷着手机，秦怀潇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黄绘洋则偷偷摸出笔记本，把刚才听到的“秦队往事”快速记了下来。
到了12楼，技术科的人已经在门口守着，看见张倚鹭和秦怀潇，立刻递上手套和鞋套：“张队，秦副队，里面保持着发现时的样子，画架还在客厅。”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松节油味扑面而来。公寓不大，装修简单，客厅的画架前还散落着几支炭笔，画布上果然是张没画完的素描——戴鸭舌帽的男人只画了右半边脸，眉骨突出，下颌线锋利，炭笔的线条急促又有力，像是画到关键处突然停笔。
秦怀潇走到画架前，弯腰仔细看着画布边缘。黄绘洋也凑过来，小声问：“老师，林老师画到一半被打断了？你看这里，线条都歪了。”他指着画布右下角一处突兀的线条，那处炭粉堆积得格外厚，显然是落笔时手不稳造成的。
秦怀潇没点头，只是伸手碰了碰画架旁的调色盘——上面的颜料早就干了，只有最边缘的一点钛白还带着点湿润的光泽。“他平时画画会把颜料留在调色盘上吗？”他问旁边技术科的人。
“我们问过技术科跟他熟的同事，说他有洁癖，每次画完都会把调色盘洗干净，炭笔也会按粗细摆好。”技术科的人递过来一份笔录，“而且他公寓里没发现打斗痕迹，门窗都是完好的，除了画架这里，其他地方都很整齐。”
张倚鹭走到阳台，推开玻璃门，外面是个小小的露台，晾衣绳上挂着一件没干的白衬衫，风一吹就晃悠着，像个空荡的人影。“楼下的监控查到什么了吗？”他回头问。
“前天晚上十点前的监控都正常，十点零三分断了之后，直到昨天早上六点才恢复。”技术科的人说，“我们查了附近路口的监控，没拍到林老师离开公寓楼的画面，倒是在十点左右，拍到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进了单元楼，没戴口罩，但是低着头，看不清脸。”
黄绘洋突然“啊”了一声，吓得秦怀潇回头看他。他连忙捂住嘴，指了指画架旁的垃圾桶：“老师，你看那个！”
垃圾桶里没有太多垃圾，只有一张被揉成团的素描纸。秦怀潇弯腰捡起来，小心地展开——纸上画的不是人脸，而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个倒过来的“Y”，下面还连着两道横线，线条断断续续的，像是画的时候很犹豫。
“这是什么？”张倚鹭凑过来看，眉头皱了起来，“没见过这种符号，是密码还是标记？”
秦怀潇没说话，把纸递给技术科的人：“回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符号出现在之前的案子里。”他又看向黄绘洋，“大黄，你去卧室看看，有没有日记、笔记本之类的东西，注意别破坏指纹。”
黄绘洋立刻应了声“好”，背着双肩包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秦怀潇则走到客厅的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放着几本专业书，还有一叠画纸，最下面压着一张照片，是林中欣和一个女人的合影，女人穿着警服，笑容爽朗，背后是市局的大门。
“这是陈队，前几年因公殉职的那个。”张倚鹭也看到了照片，语气沉了下来，“没想到他们认识。”
秦怀潇拿起照片，照片背后写着日期——三年前的5月20日。他想起陈队的案子，是个悬案，当时凶手一直没抓到，后来因为证据不足，只好暂时搁置。林中欣和陈队认识，会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
就在这时，黄绘洋从卧室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脸色有些发白：“老师！你看这个！”
笔记本是黑色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秦怀潇翻开，里面记录的不是日常，而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日期，还有一些简短的备注，比如“3月12日，XX小区，目击证人”“4月5日，XX路口，监控盲区”。翻到最后几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最后一页只写了半句话：“他回来了，符号是……”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纸边。
秦怀潇合上书，看向张倚鹭：“看来林中欣的失踪，不是简单的报复，他可能早就发现了什么。”
张倚鹭的嬉皮笑脸彻底消失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技术科的电话：“立刻查陈队当年的案子，把所有资料都调出来，另外，再查一下那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的行踪，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黄绘洋站在旁边，看着秦怀潇和张倚鹭严肃的表情，手里的笔记本都攥紧了。他原本以为跟着老师出警，顶多是处理些小案子，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么复杂的失踪案，而且还牵扯到几年前的悬案。
秦怀潇注意到他的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慌，记好你看到的每一个细节，这对案子很重要。”
黄绘洋用力点头，连忙掏出笔记本，把刚才看到的符号、笔记本里的内容都快速记了下来，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落在画布上那半张没画完的脸上，阴影重重，像是藏着无数秘密。秦怀潇知道，他们要找的不只是失踪的林中欣，还有那个隐藏在符号背后的真相，以及可能早已潜伏在暗处的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