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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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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拉开门，跟昨天一样，墨柯正眨巴着一双明眸期待的看着他，只不过今天怀里抱着的是要换的衣物。
墨染的手指紧了紧握着的门把手，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房间很多，你随便用一间就行。”
“哥…我害怕。”墨柯咬了咬下唇，低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尖。
墨染看着他颤抖的睫毛，无声的叹了口气，侧身让墨柯进来了。其实墨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什么，只是洗个澡而已。
“谢谢哥！”墨柯欢快的再次进了墨染的房间，他没有过多停留便溜进了浴室。
墨染站在门边看着他雀跃的摇着尾巴进了浴室，那种心悸的感觉又一次上来了，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耳后那颗痣。
水声很快在浴室响起来，墨染在办公桌前听着水声觉得心里有些乱，脸颊似乎也隐隐发烫，他有些烦躁的戴上了耳机继续敲击着键盘。
墨柯用凉水从头到脚冲了个遍，他既已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一整天都没跟墨染说上两句话，此刻根本没办法冷静的呆在屋里，浴室坏了，怎么可能呢，这么拙劣的谎言，墨染真的信了吗…
他仰了仰头，让凉水冲刷下他这一身的灼热，他可能真的疯了。
墨柯冲完澡出来后就看见墨染专注的带着耳机坐在桌前，不知道为什么，墨柯觉得他此刻是那样单薄，好像风一吹就倒下了，可他又觉得墨染很坚韧，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扳倒他。
墨柯没有出声，就那样愣着看了墨染很久，直到墨染准备摘下耳机，他才假模假样地从浴室走过来。
“哥，累吗？”少年的嗓音染上低哑，好像带电般进了墨染的耳朵里，激得他心头一颤。
“嗯，不累。”墨染用指尖狠狠扣了扣手心，才维持住自己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他就是不敢看一眼墨柯，即使墨柯的视线是那样灼热。
墨柯自顾自的坐在了他昨天坐的那把椅子。
“哥，开学我就要去你在的高中了，那好吗？”墨柯正一只手托着下巴，歪头看向墨染，他真觉得他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墨染愣了愣，他没想到墨柯现在就会扯到这个话题上。
“墨柯，开学后我会去纽约曼哈顿上学。”墨染说完后，还是没忍住看向了墨柯的眼睛。
墨柯愣住了，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毕竟他们之间的话题总是少得可怜，可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多…多久回来…”墨柯的紧了紧拳头，他不止一次觉得他与墨染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大概是两年吧，具体听父亲的安排。”墨染垂了垂眼帘淡淡道。
“你自己吗。”
“嗯，自己，不过那边安排的很到位，不用担心。”
墨柯咬了咬牙，他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想去吗。”
这话问出来两人都是一愣，是啊，这是父亲的安排，谁会在乎自己想不想呢，即使不想，又能怎么样呢。
墨染笑了一声，那是墨柯第一次见他笑，可笑的时候眉头确实皱着的，他很想用手抚开那锁起的眉头，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微微发凉的指尖触上他的眉梢时，墨染平静的眼底终于闪过了慌乱，他下意识抓住了墨柯的手。
“墨柯。”
两只手接触时，两人都感受到了双方轻微的颤抖。柔和的灯光下，墨柯看的很清楚，墨染的脸颊染上粉红，他下意识看向墨染的耳朵，果然红的滴血。
他勾了勾唇，指尖从眉骨处从侧面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哥，记得照顾好自己。”
后来墨柯是怎么走的墨染都忘了，他只觉得被墨柯抚过的每一处地方都热的发烫。
自那晚以后，两人每天还是会一起跑步，白天一起去庄园上课，只是晚上墨柯再也没来过墨染的卧室，无论是以什么理由都没再敲响那扇门。只有墨染每晚坐在办公桌前都望一眼门口，心底那隐隐的期待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半个月过去的很快，在入学前两天时，墨江白回来了。他将墨染叫进了书房，交代了两天后他去国外的事宜，并且告诉他有一人与他同行，江家大儿子江云屿。
他从书房出来后又去了露台吹风，入秋后的风有些凉了，他摁了摁太阳穴，江云屿吗，他有两年没见过了。
“哥，什么时候走？”墨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
“还有一周，你也要开学了吧。”墨染转过身子，倚靠在身后的围栏上。
“嗯。”墨柯看着微风吹过墨染的发丝时，他想起刚来时，他也是这样看着墨染，只不过那时他在楼下偷偷的望着。
“好好上课。”墨染侧头看向一边，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办法直视墨柯的双眼，那双眼里的热切太明显了，他没办法忽视，也没办法面对。他不是没想过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他不敢承认，那太荒谬了。
“哥…”。墨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双手撑在围栏上往下望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如果有一天…”他顿了顿，又道：“你可以遵循自己的内心活一次，你想做什么？”
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只不过这次愣住的只有墨染，他转头看向这个少年，此刻他刚好也望向他，眼底的坚定让墨染的心在此刻颤动的厉害。
“墨柯，这种问题没有意义。”墨染还是败下阵来，他率先移开视线，淡淡道：“这世界没有如果，这句话不用我来告诉你。”话落，墨染便抬脚向屋里走去。
“会有的…会有那一天的，不是如果。”
这是墨染离开时听到的最后一句呢喃，他脚步没停，也没有回应。
墨柯很快便开学了，那一周里墨染也没有再去庄园，他接手了墨家海外的一个分公司，公司规模很小，很好接管，只是发展空间有限。这正是父亲对他的考验，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发展一个空间有限的公司，而且是在上学期间。
“两年，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你要把公司额度整体涨％30，江家国外产业很大，他会帮你，当然，你的学业也不能落下，墨染，你向来不会让我失望的。”
向来不会让您失望吗，墨染从小就听着这句话长大，他也确实从没让父亲失望，以前是为了让父亲多关注他一些，后来…后来是为什么呢，父亲并没有多关注他，他只认为这是墨染该做的，不值得骄傲，于是墨染什么也自己做，什么安排都照单全收。
今晚墨染照旧坐在办公桌前，他存上了江云屿的电话，明天两人会一起从机场走。
“哥。”时隔半个多月，门外再次响起墨柯的声音，墨染一时竟兴奋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容已经挂在了脸上。
他有些匆忙的拉开门，便看见墨柯一手端着一个憨态可掬的草莓蛋糕，另一手拎着两瓶鸡尾酒。
“这是…”墨染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正笑盈盈的墨柯，还是侧身让他进来了。
墨柯进来后便将蛋糕和酒放在卧室的茶几上，冲墨染咧嘴一笑。
“吃点宵夜吧。”
墨染没有拒绝，他刚坐在沙发上，墨柯就去把大灯关了，只剩下夜间的灯条还亮着温暖柔和的灯光。
不等墨染询问，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墨染对面的地毯上。
“这样吃蛋糕会好吃一点。”说完，他笑着冲墨染眨巴着眼睛。
墨染看着他一副孩子气的可爱模样，终是笑了一声，光影朦胧，他的笑容却清晰得动人，墨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墨柯心里很开心，他给墨染讲着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墨染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时不时会漏出一个让墨柯心猿意马的笑容。
这个夜晚墨柯记了很久很久。
蛋糕的绵密温柔邂逅鸡尾酒的灵动清爽，好似空气中都散发着丝丝甜腻。酒的度数并不大，墨柯专门挑的微醺但不至于醉倒的酒，还被同学调笑他要泡妞了。
可喝到一半，墨染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时，墨柯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有些慌了。
“哥，”他微微起身摁住了还要再举杯的墨染，“要不别喝了吧，吃点…哎！”
话还没说完，墨染便猛的往回抽手，顺带着墨柯整个人向他倒过去。
他只听见一阵东西落地的碰撞声，再就是墨染有些沉重的呼吸缠绕在他的鼻尖，墨柯有些颤抖着睁开眼睛，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墨染好看的眉眼正微微不满的看着他，墨柯只觉得墨染脸上的红晕衬得他简直…简直…娇艳欲滴。他轻轻松开握住墨染手腕的手，但他没有起身，他捏住了墨染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声音有些低哑地叫了墨染一声。
“哥…”
墨染愣愣的抬头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情绪。
直到一个吻轻轻印在了他的嘴唇，带着奶油的甜腻。墨染才反应过来似的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用手扶上了墨柯的肩膀，可那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样子让墨柯更大胆了几分，他闭了闭眼，加深了这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