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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家里多了个小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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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清晨带着凉意，原炀开车送顾青裴去公司，刚停在写字楼楼下，就听见草丛里传来细细的呜咽声。他让顾青裴先上楼，自己绕到草丛边，扒开枯黄的草叶，看见一只巴掌大的小猫蜷缩在里面——浑身是灰，绒毛粘在一起，一双蓝眼睛湿漉漉的，怯生生地望着他，细弱的叫声像小奶糖融化的声响。
原炀蹲下身，试探着伸出手，小猫没躲，反而蹭了蹭他的指尖，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心尖一化。他没多想，脱下外套把小猫裹住，揣进怀里，快步跑进写字楼。顾青裴刚在办公室坐下，就看见原炀推门进来，怀里鼓鼓囊囊的，脸上带着少见的急切。
“青裴，”原炀把外套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露出小猫的脑袋，“你看，我捡的。”
顾青裴愣了愣，看着那只瘦得只剩骨头的小猫，眉头轻轻皱起：“哪来的？”
“楼下草丛里，快冻僵了，”原炀的声音放得很软，指尖轻轻碰了碰小猫的耳朵，“你看它多乖，不咬人。”
“办公室不能养宠物，而且我们平时上班，也没时间照顾它。”顾青裴理性地分析，可看着原炀眼底的期待，还有小猫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话到嘴边又软了下来。
原炀一看有戏，立刻凑过去，把裹着小猫的外套往顾青裴面前递了递：“我已经问过物业了，暂时能放在茶水间的空柜子里，我中午回去买猫粮和猫砂，晚上就带回家。”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讨好的软：“青裴，你看它多可怜，咱们就收养它吧，我来照顾，绝对不耽误工作，也不弄脏家里。”
小猫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又轻轻叫了一声，声音细细软软的。原炀低头，对着小猫小声说：“快求求你爸爸，让他收留我们。”
顾青裴被他这直白又亲昵的称呼说得耳尖发烫，指尖轻轻碰了碰小猫的鼻尖，小猫温顺地蹭了蹭他。“那先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个体检，看看有没有生病。”
原炀眼睛瞬间亮了，像点亮了两盏暖灯：“好！我中午就带它去！”
中午原炀揣着小猫跑了趟宠物医院，体检结果还好，只是营养不良加有点受凉，医生给开了幼猫专用粮和营养膏，叮嘱要耐心照顾。他提着猫粮、猫砂盆和小毯子往家赶，脚步都比平时轻快，还顺便给小猫起了名字——团子，只因洗干净吹干后，小家伙绒毛蓬松柔软，缩起来就像个白灰色的小绒团。
下班接顾青裴回家时，原炀特意把团子放在副驾，用小毯子裹得严严实实。顾青裴一上车，就看见那只小毛球探着脑袋，蓝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奇地打量着他，指尖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团子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细细的呼噜声。
回到家，原炀先把猫砂盆摆在阳台角落，又在客厅铺了块小垫子，小心翼翼地把团子放上去。团子怯生生地挪了两步，忽然朝着顾青裴跑过去，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最后蜷在他的膝盖上，不肯下来。
“嘿，你这小家伙，”原炀凑过去想把它抱下来，团子却警惕地弓起背，对着他“喵”了一声，气得原炀瞪眼睛，“我才是捡你的人，怎么还偏心？”
顾青裴被他这副吃瘪的样子逗笑，指尖顺着团子的绒毛轻轻抚摸：“可能它觉得我这边暖和。”
晚上顾青裴坐在书桌前处理剩下的工作，团子就蜷在他手边的文件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手腕，弄得他根本没法专心。原炀端着温好的牛奶进来，看见这一幕，醋溜溜地把团子抱起来：“别耽误你爸爸干活，我带你去吃粮。”
团子不情愿地叫了两声，被原炀放在食盆边。原炀按照医生说的，把幼猫粮泡软，又挤了点营养膏在上面，蹲在旁边看着它小口小口地吃，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可这份温馨没持续到后半夜，顾青裴就被一阵细细的叫声吵醒。身边的原炀睡得正沉，呼吸均匀，可那叫声断断续续的，像小爪子挠在心上，让人没法忽视。他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摸索着下床，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团子蹲在猫砂盆旁边，对着里面的“成果”喵喵叫，小尾巴翘得笔直，像是在求助。
顾青裴忍不住笑了，走过去蹲下身，团子立刻凑过来，用脑袋蹭他的手背，叫声里带着点委屈。他刚想伸手清理，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原炀揉着眼睛，头发乱糟糟的，语气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怎么了？团子哭了？”
“它拉完了，好像不知道怎么处理。”顾青裴忍着笑说。
原炀凑过去一看，瞬间清醒了大半，认命地叹了口气：“行吧，我来。”他从阳台柜子里翻出猫砂铲，戴上一次性手套，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清理猫砂盆。
团子还在旁边凑热闹，围着猫砂盆转圈圈，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原炀的裤腿，把原炀弄得手忙脚乱。“别闹，再闹爸爸收拾你。”原炀故作严肃地说，可语气里没半点威慑力，反而带着点无奈的宠溺。
顾青裴靠在门框上，看着原炀笨拙又认真的样子——平时在工地上雷厉风行的人，此刻正蹲在地上跟猫砂“搏斗”，眉头皱着，动作却轻柔，生怕弄疼了旁边的小团子。月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竟透着几分难得的憨态。
清理完猫砂，原炀又给团子换了新的猫砂，洗干净手，转身就看见顾青裴在笑。“笑什么？”他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还不是你心软收留它，现在半夜还得起来铲屎。”
“是你自己求着要养的。”顾青裴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原炀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那也是为了给你添个伴。”
他抱着团子，搂着顾青裴，慢慢走回卧室，把团子放在两人中间的小毯子上。夜色静谧，团子的呼吸细细浅浅，原炀的手臂圈着顾青裴，掌心的温度暖得让人安心。顾青裴听着身边两人一猫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团子，让他们的家多了份热热闹闹的牵挂，那些捡猫的急切、到家的温馨、深夜铲屎的琐碎，都酿成了独属于他们的、甜到心底的烟火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