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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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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那年,龙冥在寒假跟着父母去了湖南长沙岳麓寺礼佛,猫被拉带走了,龙冥又失踪了,父母虽然担心,但早已习惯,也没有找人帮忙找,只是在岳麓寺山脚住酒店,每天上山礼佛。
龙冥晕晕乎乎的被一个穿着军装,戴着五角星帽子的士兵捡回了红军驻地,士兵的班长看着龙冥很是头疼,叫带龙冥回来的士兵看着孩子,别让他乱走,龙冥醒来时,在军医院的病床上,穿着有布丁白大褂的女医生在给受伤的士兵疗伤。
医生看向了醒过来的龙冥,出门了,随后一位捧着白米粥和粗面包子,还有水的士兵推门走到了龙冥的病床前,看着龙冥很是心疼,他也没问什么,战乱时期总会有父母为了保护孩子,自己失踪的情况,龙冥接过粥,慢慢的喝。粥里的米很少,包子里面几乎没肉,但是看得出这也是军队最高标准的伙食了。
过了一会,一位护士小姐敲门进来了,对这士兵说:“小陈啊,连长叫你过去呢。”
“诶,好,马上来。”小陈跟龙冥说了句就出去了。
小陈在连长面前敬了礼,连长也回礼,连长让小陈坐下,问:“那娃儿咋样了啊。”
小陈没坐下,回答:“挺有家教的,感觉是大户人家的娃。”
连长坐下说:“你问问那娃儿会认字写字不,如果会,就叫娃儿给咱们兄弟们写封遗言,再写上自己从哪来的,让娃儿带着,有机会的话交给咱兄弟们的家人。”
小陈回答了好字就出去了,他来到医疗站,龙冥已经帮着医生护士们给伤员们包扎伤口了。
龙冥在七岁时跟着医生伯伯学过一些医疗方面的知识,在护士医生都赞赏的速度包扎了伤员的伤口。
其实五分钟前,他们是不看好龙冥的,直到有一位受伤严重的好心伤员愿意让龙冥试一试,龙冥也没让人失望,包扎的极好,然后医生见越来越多的伤员被抬了进军医临时驻扎点,他和护士忙不过来,让他一起帮忙包扎伤员的伤口。
小陈把龙冥叫了出去,小陈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你会认字写字不,我们连长想让你给我们连的战士们写遗书,在写上他们从哪来的,想给家人留什么话,我们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把我们的书信带给我们的家人们可以吗。”
龙冥说可以,接着等包扎完全部伤员后,小陈带龙冥去找了连长。
连长见了这孩子穿着和举止也叹了一口气,开口让小陈出去,小陈出去后,连长抽了一下旱烟,从嘴里吐出一口气,随后道:“娃儿啊,俺是个粗人,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是看你脖子上的玉佩一定价值不菲,是大户人家的娃儿,你帮俺们大家写好遗书,然后让小陈带你去城里,至于我们嘛,回不来喽,小陈是俺们队最年轻的娃儿,没去过战场,俺们总要留个娃儿给我们摆酒呢。”
龙冥不说话,连长又说:“俺们这些弟兄出生入死,是为了俺们的后代不受苦受累,不再遭受战争这罪,为俺们国家争口气,娃儿啊,你说哪天战争结束了,俺们娃儿们的生活是啥样的啊,应该不会再受苦受累了吧,可以吃着肉和蔬菜了吧。”
连长说到这,眼神中有期待和向往,龙冥语气坚定的回道:“会的,一定会的。”说完后,龙冥站定向连长敬礼。
连长愣了片刻,哈哈一笑,也回敬礼。
晚上吃饭了,粥里有南瓜和小米,每个人都发了一片橘子,大家都没说话,默默地吃着,吃完后,有士兵清场后,只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毛笔,墨,信封和纸张,前后有两张对立的椅子。
龙冥坐在主位,伤员优先,士兵们按照高矮排着队,龙冥写着战士们的遗书,眼里一酸,用袖子擦着眼泪,然后一张一张的写着,油墨干掉后,一封一封的装进信封,在信封上写上战士们来的地方和名字,龙冥曾经在一位□□老书法家的指导下写过三个月的书法,字写的也算还可,天完全黑的时候,战士们送来了油灯,没纸张的时候,战士们也会送来,连长是最后一个来找龙冥写遗书的。
连长坐在椅子上抽着旱烟,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什么话,又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写吧,老婆子,带着娃儿好好活着,娃儿,你出生时,爹走了,为了你和村里的娃儿们能过更好的生活,爹不得不得走,等你们过上好日子了,记得给俺烧纸钱,带点酒给我喝.…”
龙冥等墨干了,放进信封里,填上了连长的名字和所在村的地名,接着小陈拿着信封,穿上便装,连夜带龙冥进城,把龙冥和装着信封的袋子交给了红军地下驻点后,小陈失踪了,他回去找他的部队去了,走前他对龙冥说:“我是连长的兵,不是逃兵,孩子,好好活下去,不用挂念我们。”
连长见小陈回来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叹息着让小陈跟上部队,第二天,长沙会战爆发了,龙冥在长沙会战爆发前,被人护着进了山里,那人把多了很多的信封包和干粮还有水递给了龙冥,就离开了。
第三天,龙冥因为低血糖,昏倒在进了山里的道观的附近,观主把孩子捡了回去,看向孩子脖子上的玉时,叹息道:“善哉善哉,没有因果,不能干涉世事之人,该回去了,孩子。”
说完,场景变了,老观主也不见了,龙冥被小道长发现在了道观里,龙冥身上背着的袋子里有很多写好地址的信封,正巧龙家父母上山,跟观主和小道长道谢后,龙母拿着信封袋子,龙父背着龙冥下山。
把龙冥放在床上后,龙家父母开始整理信件,算了算,一共要去10多个地方还信封啊,龙家父母叹气道,找出手机浏览器开始搜信封上的地址,定好路线,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送完信封。收到信的人总会有一些崩溃或者喜悦,甚至有甚者的后人,想给龙冥父母钱感谢他们,他们依然回绝,只是说:做人要善良,偶尔帮有需要的人一把,这样就够了。
送完信封后,龙冥又回到了长沙,花自己的零花钱买了花和酒,和父母一起去长沙的烈士公墓献花,看见了一个墓的照片和连长名字长相相同的墓,把酒倒在连长的墓上,然后盖上酒盖子,把酒放在墓前花的旁边。随后和父母一起回家,开始期待下一次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