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觉醒 ...
-
陈尘想要挣脱开叶笙的束缚，叶笙冷漠无情的表情让他害怕，这样的叶笙让他感到陌生，明明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但是心却隔着万水千山。
“叶笙！”陈尘喊道，手也用上了力气，往旁边一甩，叶笙的身影有些摇晃。
回头，一脸震惊，似乎是不敢相信陈尘会对他使力气，怀疑还有失望的眼神刺得陈尘怒火中烧。
陈尘不后悔自己以前一次次逃离真相的举动，他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无论是院长还是陈刑，口中的真相啊，总会带着他们的观点，变得扭曲，变得恶心。
林灿薪则是以为初次相识的朋友，能知道的事情少之又少，说出来后，除了无端增加问题与痛苦，并不能带他理清疑惑。
可是这次不一样，是他幼时的伙伴，是一个全心全意会依赖他的人，陈尘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是无法比拟的熟悉和安全，这次是他距离自己想要的真相最近的一次。
但是真相本身的叶笙，却有一次带他离去。
他愤怒的是叶笙不给他接近真相的机会。
难道他就不是一个人了吗？
还有那个眼神。
陈尘不是附属物。
陈尘的脑子异常的清醒，他站在叶笙的对面，迎接着叶笙的不解和不满，他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是他这个附属品第一次反抗，第一次真正的违抗他，真正的独立于他了吗？
“叶笙，你到底.......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李行的拥抱和眼泪激起的是陈尘来自灵魂的力量。
陈尘就应该是这样的，独立，自信，自强。
这难得的清醒。
“你累了，我们回家。”叶笙抿了抿唇，看着陈尘坚决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恐惧，让叶笙心里惴惴不安，他讨厌这种感觉，不明白，自己不就是没有看住一会，那个熟悉的陈尘怎么变了个样子，难道就是因为那个李行吗？
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小时候瓜分了陈尘的注意力，长大后还要和他抢夺陈尘，知道那么多真相有什么好的？需要知道吗？就不能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过完以后的日子吗？未来的日子，他会一直陪着他的，陪着他走向更好的未来。
陈尘倔强的站在原地，不愿意让步，但是看着叶笙逐渐祈求的目光又止不住的心软。
终是陈尘先让步。
“哥哥要照顾弟弟妹妹啊，小橙橙。”
记忆里那双宽厚温暖的手，总是会给他许多好吃的，然后和他一起看着园里的孩子嬉笑打闹。
在转瞬即逝的角落，一个男孩蹲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他，是小时候的叶笙。
无数个记忆碎片里，叶笙总是呆在他的身边，讨厌这别人的接近。
叶笙的眼睛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与小孩格格不入，与现在的叶笙毫无相似处，知道现在，叶笙那熟悉的眼神，让他蒙在迷雾中的记忆突然清晰。
现在的叶笙更像是那个孩子王陈尘。
原来是从小就认识吗？
那为什么还要当作第一次见面呢？
究竟在藏什么呢？
“我不累。”陈尘叹了口气，现在赌气一般的叶笙逐渐和小时候那个超绝占有欲，无时无刻和他呆在一起的小叶笙重合。
“叶笙，我们好好谈谈吧。”
叶笙抗拒的摇摇头。
陈尘不再纵容他，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都将叶笙放在中心，但是叶笙这逐渐病态的控制欲，让陈尘感到难过，他的记忆依旧紊乱，能记得东西少之又少，但是每一个片段，叶笙都呆在他身旁。
“叶笙，我想起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那次受伤是吗？”陈尘的微微一笑，眼睛里带着柔情和怀念，“我刚刚想起来很多，你小时候的样子，你当时就那么点大，就喜欢呆在我身边。”
说着比划了一个及腰的位置，叶笙的目光也落了下去，闷闷的应了一声。
“当时你就不爱说话，没想到，现在不爱说话的是我了，你真的真的长大了很多。”陈尘放下手，走进叶笙，轻轻踮脚，摸上叶笙的发丝，“谢谢你现在这么照顾我。”
“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抗拒我和李行说话了吗？”
叶笙听完这段话，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我没有，我只是不希望你记起以前的伤心事。”叶笙话音刚落。汽车的鸣笛声在耳边炸响，两人被吓得齐齐去看，还好没有什么事。
陈尘率先回神，而叶笙还紧盯着那个十字路口，久久回不了神。
陈尘努力回忆，可惜，记起的东西少之又少，并没有什么难过事，难道叶笙认为小时候的他是自己的负担吗？
“但是叶笙，有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愿意等我，愿意陪着我。”陈尘笑得眉眼弯弯，和记忆里那个小陈尘相重合，那个阳光向上的大哥哥，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
但是，如果是死别呢。
叶笙不愿多说，也不愿别人提及。
他害怕李行口里说出的真相，会打碎他和陈尘之间和睦，相依的关系，就这样，就这样病态的纠缠下去。
陈尘却不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福利院的？”陈尘看着叶笙的眼睛，既然不记得了，那就问吧。
叶笙微微僵住“你不记得了？”
“记小时候那一点得什么？”
叶笙摇了摇头，终于笑出声。
“没什么，在你之后。我被领养了，然后那次碰巧遇到你受伤了，去帮你，发现你不记得我了。”眼轱辘一转，叶笙开始委屈低头，“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了？我一直在找你。”
陈尘向来吃软不吃硬，看着叶笙示弱，就像小时候一样，屁颠屁颠的上前安慰。
“对不起，我现在记起来了，那你以后能告诉我以前发生的吗？”陈尘满脸真诚，但是心里却开始思考起下次再来找李行的概率，就算只有小时候那一点模糊的记忆，也能知道叶笙绝对不会全盘托出。
陈尘不经怀疑自己，以前就那个蠢样，叶笙说什么信什么。
叶笙眼睛微闪，点头：“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真真假假，孰对孰错。
幼时的陈尘至此真正长大，不再是傀儡。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