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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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尘感觉胸口压着一块石头，恶心想吐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身体，痛苦需要发泄，但是困在这瘦小的身躯里，想要吼叫，想要宣泄，可是喉头却被扼住。
陈尘的指尖在颤抖，脑海里闪过奶奶看着他那慈爱的眼神，那温厚的手心散发的温度，其实夕阳很好看，只是不能永远活在夕阳下。
老旧的电影胶片一帧一帧闪过，到最后，是院长奶奶，站在福利院门口，目送他的离去。
这样的场景其实很常见，他带着小孩出去玩，他去买零嘴，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奶奶都会站在院门口，静静的看着他，在他回头时轻轻挥手。
最后一次是在他去上学的时候，奶奶笑的很开心，手举的高高的，充满了期待。
可惜橙橙没能回去。
陈尘有点犹豫，奶奶或许不会接受他，毕竟奶奶认识的只有橙橙，而不是经历了痛苦，已经无力抗争的陈尘。
自然而然的，陈尘将自己和橙橙分割，像是阴阳两级，陈尘隐入黑暗，孤零零的站着，而橙橙站在光明里，周围簇拥着不同的人，笑着闹着，而叶笙站在中间，似乎是平衡的最后重量，但是叶笙的脚步却往橙橙靠拢。
天平终究是斜了，陈尘跌入黑暗。
快速坠落的身体，眼前只有逐渐变小的光亮，那里有橙橙有叶笙。
陈尘闭上眼睛，麻木，疲惫。
……
“陈尘。”
隐约传来呼唤，可能是在喊橙橙吧。
“陈尘！”
陈尘忍不住睁开眼睛。
叶笙伸出手想要去够不断下坠的陈尘，伴随着身体不断下落，头发在空中凌乱。
陈尘看着努力伸向他的手，不解。
明明已经选择了橙橙，为什么要来找他？
但是贪念让他想要伸手回握，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
可是指尖突然发烫，烫的陈尘理智回笼，手背在身后，浅浅咧开嘴角。
“叶笙，你不应该来的。”
脑海里只有叶笙。
但是能让叶笙幸福只有橙橙。
而且叶笙那本就倾斜的天平，早就向着橙橙无限倾倒。
麻木的身体以至于断线的眼泪都没有发觉，直到温暖的手抚上脸颊。
陈尘抬头望起。
幻想里的叶笙和现实中的叶笙想重合。
叶笙的眼里满是心疼。
陈尘想要低头，自己狼狈的样子如此丑陋，与橙橙完全不像。
但是叶笙只是温柔的托起他的脸颊，定定的看着他雾蒙蒙的眼睛。
“陈尘，想哭就哭。”
陈尘没有回话，脑海里只有叶笙走向橙橙的画面。
那么的顺理成章。
叶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指尖的泪水滚烫，那迷茫痛苦的眼睛像是针扎一般，刺痛着他的心。
叶笙不懂，为什么前些日子还会抱着他睡觉，自从福利院回来开始渐行渐远，眼睛里多了他不懂得东西，那种若即若离，似乎下一秒就要离他远去。
陈尘却不愿告诉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我没事，最近风大，迷了眼睛。”陈尘表达的若无其事，仿佛就该这样。
可是眼睛不会撒谎。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