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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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尘还没意识到这个赔被等价替换成了陪，絮絮叨叨的说着：“我要你赔我……一顿午饭，或者一个零食，实在不行……一瓶水也可以，我，我，我没那么多要求的……”
越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能看到蠕动的嘴唇。
叶笙这才打断他：“陈尘，我说我陪你去做任何事，我也会陪你你想要的所有东西，你要的午饭，要的零食，要的水。”
陈尘闻言，眼睛越来越亮，嘴角也扬了起来。
“但是。”叶笙看着陈尘不自觉的喜悦，故意顿了顿。
陈尘被这句但是愣住了，心里闪过许多不安的想法，嘴巴微微抿起，像是接受审判般，刺激与恐惧交织。
“我更想要陪你早饭午饭晚饭，陪你每一天，让你每时每刻都能看到我，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我。”
陈尘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机里，叶笙认真执着的脸，咬了咬牙。
“怎么了，不可以吗？”
陈尘眼睛越来越亮，用力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这次眼睛亮不再是因为泪腺的工作，而是他的快乐直冲着打破他沉默的心。
叶笙被他笨拙但是诚恳的动作逗笑了，眼睛弯了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抵在下唇。
“下来，我在楼下。”
陈尘这才注意到他的背景是自己楼下的那些绿植。
陈尘从床上跳起来，奔向楼下。
既然他说来了，那么就不再有犹豫，只需要照着他说的，迎接自己的幸福。
大门被猛地拉开。
叶笙站在门前的树荫下，烈日高照，间隙的叶缝透出阳光，让他本来纯白的衬衫透出艺术的斑驳，而陈尘曾不止一次说过，叶笙穿着衬衫像天使。
而他向前伸手，白皙有力的手腕上，是陈尘精挑细选的手串，搭在手腕上，像无形的枷锁，或是手铐，将两人紧紧联系起来。
陈尘奔向叶笙，冲到他怀里。
强大的冲击力让叶笙忍不住往后一仰，但又害怕摔着陈尘，往后退了一步平衡身体。
陈尘感觉到他的离开，刚想探头，就被叶笙摁住脑袋。
鼻息间全是叶笙身上清爽的皂角像，干净的雪松香，鼻尖抵着叶笙的锁骨，发丝相互交织，缠绕。
他感觉叶笙的脑袋也低了下来，轻轻蹭着他的脑袋。
闷闷的，陈尘忍不住抬头，发丝扰的陈尘鼻头发痒，但是手又不愿意松开叶笙的后背，只得蹭着叶笙的脖梗。
叶笙这才放开陈尘。
陈尘这才惺惺的放开手，摸了摸鼻尖。
“你怎么来啦？”
“你要我陪你的，我当然来了。”
叶笙说的理所当然，显得陈尘犹豫纠结是如此多余。
也是，陈尘不能没有叶笙，但是叶笙又何时能失去陈尘。
大门轰然关上，叶笙拉着陈尘往外走。
离开了房子，离开了痛苦，也……
离开了现实。
一如期待的那般，饭桌旁的是叶笙，身边的是叶笙，无时无刻看见的都是叶笙。
恍惚间，两人茶足饭饱，走在路上消食。
陈尘的头一直歪着，眼睛里只有叶笙的脸，侧脸，正脸，笑脸。
突然，脚下一软，似乎踩到泥泞地里，陈尘下意识低头看。
是潮湿的土壤，熟悉的场景，他向前看去，果不其然，是昨天的湖。
为什么要来这里。
是走错了吗？
陈尘怀疑的看向叶笙，叶笙的眼睛里有他看不懂的情绪，他不理解，但是发自内心的抗拒。
“叶笙？”陈尘像挣开他的手。
但是叶笙带着不容拒绝的力气，将他拉到湖边。
看着眼前沉默的湖，陈尘觉得熟悉，不是眼前场景的熟悉，而是来自内心的熟悉，恍然间明白，自己的心也早就保持了沉默，只是里面住着叶笙这个小鹿。
叶笙清理了一下旁边的石头，拉着陈尘坐下。
下午的太阳斜斜的照着，湖水闪着波光，像是沉睡的宝藏。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叶笙静静的拉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
陈尘则是看着湖水。
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一直颤抖的手。
被叶笙紧紧攥在手心，耐心的安抚。
“你昨天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叶笙意识到他回神了，缓缓开口，明明是个问句，但是却平淡的像一个陈述句。
“……”陈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轻轻咬了咬下唇，“我……”
“我不知道。”
叶笙却仿佛早就料到一般，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湖很深，我不确定，你当时再往前走几步，是否会遇到什么漩涡，什么裂缝。”叶笙攥的很紧，“我……我当时很害怕。”
害怕？
原来坚强的像叶笙，也会害怕吗？
“我害怕，害怕我……我当时晚来几步，怕我今天见不到你，怕你会离开我。”叶笙的停顿，像是给自己封闭的新一个新的凿口。
“我，我不知道，我当时只觉得湖很漂亮，很安静，我，我，我一醒来就在湖里了。”陈尘痛苦的低下头，他不愿叶笙会因为他痛苦，但隐秘的心底，却为了着个害怕感到别样的悸动。
对啊，就要这样，你的眼睛，你的思维，你的心全部系在我身上。
这个病态的想法一出来，陈尘感到诧异，很快打消。
叶笙就是叶笙，没有陈尘的叶笙也是叶笙。
又是一阵死寂。
风吹动动柳枝。
“我想要你留下来。”
“什么？”陈尘疑惑，自己从未离开，又如何存在留下来这个问题。
“你觉得死亡是什么。”叶笙淡淡的发问，平淡的像是今晚吃什么，却揭开了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
“死亡？”陈尘看向湖面。
“死亡是一个漫长的梦。”
“但是你做着漫长的梦，你也不能醒过来了。”叶笙看着陈尘的侧脸。
病态的白，眼睛却大大的，圆溜溜杏眼里是粼粼的水光，茶色的瞳仁，像是琥珀，里面是封存的时间，是掩埋住的痛苦。
“但这是一次解脱，是我一生只有一次的自主选择，我累了，就是要休息的，我……我不想看到下一次日出，我就是要去做一次漫长的梦的。”
你也不想看到我了吗？
叶笙想问，但是这是陈尘少有的袒露心扉。
叶笙知道，陈尘将他放在心里最深处，但是，陈尘也将所有事情都挡在外面，留给他的只有陈尘想让他看到的陈尘。
“但是你该怎么去做这场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