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能近女色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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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玉在阴山混得风生水起，先是开办学堂，教阴山众人读书写字，再计划收买人心。
阴山弟子纷纷不领情，专业拆台：“我们读书又不能当饭吃。”
“我们除了抢，还能干什么？”
石中玉眼珠子一转，一个妙招涌上心头，他对众弟子说：“这样吧，以后你们每个人每天都到这边上课，我就每人补贴你们一只鸡、一袋米、五斤肉，好不好？”
这话正中阴山众人下怀，大家纷纷拍手叫好，乖乖坐下来听李亦奇讲课。
“我不要做强盗。”李亦奇教。
“我不要做强盗。”阴山弟子学。
“我不要做土匪。”李亦奇教。
“我不要做土匪。”阴山弟子学。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被刚好路过的绿袍看在眼里。
待石中玉在讲台上看到他，出门去找他时，哪里还看得到他的踪影？
这天，手下弟子向烈火报：“启禀大统领，掌门人请你去吃饭。”
烈火一挥手：“不去，退下！”
烈火如何肯将他放在眼里，此刻正绞尽脑汁要置他于死地，更是没工夫理会他。
弟子领命而去，恰好迎上不请自来的石中玉。
石中玉非但不恼怒，还堆着一脸笑意：“大统领，您身份高脾气大，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我。不过没关系，我早就准备了。既然你拒绝我，我只好自己来了。”
“大驾光临”的不单石中玉一人，绿袍与三位年长的长老也相继而至。
“抱歉啊，烈火不谙待客之道，请多包涵。”
石中玉如今毕竟是掌门人，当着众人之面，也不由他不敷衍。但敷衍归敷衍，却休想他在石中玉面前能低姿态摆笑脸。
“包涵？哦，我一定包涵你的，你看我连酒菜都准备好了。”石中玉击掌三声，众喽啰便将两桌好酒好菜抬入大厅。
石中玉嘴里边说着：“来，坐下来吧，大家边吃边喝，否则待会儿才都凉了不好吃。”，边与烈火、绿袍二人同坐一桌。
烈火绿袍审视他一番，不知他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
二人落座，石中玉举杯道：“来，我先干为敬。”
烈火绿袍彼此使个眼色，对饮一杯。
石中玉道：“我这掌门人啊，也做了有一阵子了，坦白说，还真不好当啊。”
烈火正是满腹的怨气，如何受得了他这份矫情，不客气地说道：“那你何不退位让贤呢？”
石中玉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只好干笑：“大统领真会开玩笑，呵呵，呵呵。”
“大统领从来不开玩笑。”绿袍没心没肺地吃菜，丝毫不给石中玉面子，只见他气定神闲地夹起一个花生米，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眼前的一切似乎与自己无关。
他内心打定要看这出戏。
石中玉连忙回转局面：“这辛苦的差事还是我来做好了，不劳大统领您费心。不过我这个人呢，是最敬老尊贤的，所以我特别设立了一个元老堂。这三位是阴山最年长也是最适合的人选，来来来，都坐下。”
三位长老这才在另一桌酒席入座，石中玉笑笑继续道：“以后元老堂就专门负责阴山的财政开销，至于这个元老堂的堂主——”石中玉扯着嘴角，转向烈火：“大统领您德高望重，这个堂主的人选非您莫属。”
烈火看着他，尽是狐疑，石中玉举杯道：“以后阴山大大小小的事情，就要麻烦大统领多费心了。”
烈火饮尽杯中残酒，瞟了石中玉一眼，一言不发，看他究竟是要怎样。
石中玉再敬绿袍一杯：“至于这个副堂主，就要委屈三统领了。不过，当副堂主也挺威风的，是不是？”
绿袍可没烈火好对付，石中玉见他冷冰冰的，丝毫不理会，便笑道：“如果你觉得真的委屈的话，好，我就分一半兵权给你，可以了吧？”
绿袍仍旧无声吃菜，天上掉下的馅饼，最好先睁大眼睛看清楚究竟是不是陷阱。
即便石中玉是真正的傻子，符晓娟也不是傻子，更何况石中玉也不是傻子。
烈火心中更是不解，暗自思忖：这小子将所有的兵权都分给我们，他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不过不管他玩什么花招，只要对自己有好处，他就没有拒绝的必要。
他接口道：“既然石掌门这么看得起烈火，那这个元老堂的堂主我就当仁不让了。”
石中玉击掌赞叹：“痛快痛快，大统领果然快人快语，这样子以后啊，做起事来就好做多了。”再次向绿袍举杯：“三统领，您怎么样？”
绿袍不怒而威：“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三统领的存在吗？要我做元老堂副堂主，事前有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
“我……”见绿袍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石中玉一时半会儿语塞，说不出半句话来。
烈火揣摩着他又想跟自己作对，不禁开口：“绿袍，你不会是想当元老堂的老大吧？”
石中玉一听此话，赶紧适时地添上一把火：“原来是这样啊，嗨，早说嘛！大统领这么好说话，那叫他把堂主的位子让给你就可以了。”
烈火嘴角一斜，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好啊。绿袍，如果你真的想当元老堂的堂主，我让位给你就是了。”
绿袍终于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道：“你们都误会了，我连阴山掌门都不在乎，还会在乎这玩意儿？”
宴无好宴，石中玉存心挑唆，再呆下去对他半分好处都没有。
烈火道：“绿袍，既来之则安之，你又何必急着走呢？”
石中玉也附和着：“是嘛是嘛，我们三个好不容易才能坐在一起喝酒，干嘛搞得那么紧张嘛？”石中玉再次举起酒杯：“来来来，继续喝，继续喝，我敬你们。”
绿袍竟然当真鬼使神差地坐了回去，酒水饮毕，微微侧目寻去。
石中玉总不见英男的身影，又不好开口向烈火去问，心里急躁，只好拿眼睛四处乱翻。
烈火已是老江湖，如何看不出其中端倪，嘴角含笑，很识趣地把心腹唤了出来。
“来人，把余英男找来陪我喝酒。”说完，烈火紧紧盯着绿袍的脸。
绿袍目光不由自主地直直盯向门外，当看到余英男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那，他浑身一紧，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倏然将目光收回。
英男略略一停，最终还是在石中玉的目光中走到烈火身边。
烈火一只手扯住英男坐下，另一只手则故意亲热地拍抚着英男的肩膀。
“英男，告诉你个好消息，石掌门已经封我为元老堂的堂主了。”
何等的难堪啊，可她还不得不对她的敌人说这违心的话。
“恭喜大统领。”
她甚至不敢抬起自己的眼睛，更别说抬头，她抬不起头。
石中玉见她出现，自是满心欢喜，可一看烈火那副模样，就满心的不自在。
“英男，过来。”石中玉叫道。
游戏才刚刚开始，烈火怎么舍得轻易放她过去呢？
“哎，石掌门，余英男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按照本派的规矩，身为掌门人，不可横刀夺爱。”烈火挑眉冷对，拿话激他。
石中玉只能生闷气，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对付他。
绿袍双目腥红，他可以对付烈火，可他还是强忍着，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只是一杯接一杯无休止灌着酒。可是愤怒早已在血液中沸腾，他没有发觉，杯中的酒水分明已倾洒在僵硬的手背上。
烈火更是不嫌事大，变本加厉，竟然当着二人的面，托起英男的下巴，在她的脸颊吻了上去。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旁边的两个人作何反应。
英男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将自己当做一块木头，不呼吸，不思想，由着烈火任意摆布。
可能她潜意识里也知道面前的两个男人不可能任由着烈火如此欺辱她。
她在赌。
石中玉的目光瞬间凝固，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一幕，火辣辣目光地烧在她的脸上。
绿袍举到嘴边的酒杯顿了顿，抖动的手腕、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不安的内心。
余英男内心怒火熊熊燃烧，可她还得继续忍耐，这是怎样的恨啊！
见两个人没有明显反应，烈火变本加厉，亲了亲余英男的鼻尖之后，更是抬起她的下巴，对着她妖艳欲滴的嘴唇，就要亲了下去。
石中玉怒火中烧。
只见一只手掌拍案而起，将桌子上的酒菜震翻了，石中玉惊了一跳。烈火也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声音的方向。
是绿袍，他再也忍不了了，他拍案而起。他顾不得暴露自己的内心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心上人被自己的仇人如此侮辱。
虽已愤愤而起，但当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他时，绿袍一如既往地口不对心，他眨巴几下眼睛，在心里迅速想好对策，装作对烈火很关心的样子，口不对心地说：“大哥，你练的是烈火掌，能近女色吗？”
他的话只能欺骗自己，因为他的神情早已出卖了他。
烈火更不会觉得他是在关心自己，他将目光投向绿袍，可绿袍的目光只敢在他的目光之外游走，这出戏是越来越精彩了。
“绿袍，近不近女色是我的事情。像英男长的这么标致，偶尔破一两次戒，算得了什么呢？”
额头的青筋暴起，双手抖个不停，清脆的一声，手中的酒杯已被他捏碎，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碎片扎进掌中，鲜血低垂着，映着一袭绿袍，分外刺目。
英男赌赢了。
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冰冻在心里的记忆开始不安分，她回想起了曾经跟绿袍相处的种种。
当日那般，今日这般，情何以堪！
万般委屈涌上心头，胸口是酸涩的，眼眶是红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你能近女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