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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是？这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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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新天条正式开始运转，功德反哺的修为提升在杨戬这里毫无作用且散溢开来之后，他们三人就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超过三天。
那些散溢开来的力量泽被周边生灵，但是生灵们未必受得起这样的泽被来。
踏踏实实的修炼永远才是最稳固的，一下子提升得太多容易出事。
杨戬自然不会忽略掉这些。
所以他们不会总在一个地方太久。
哮天犬算是玩了个尽兴，可他其实也越来越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当他们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山间村落并落脚后，哮天犬终于还是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对劲。
他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他的主人就再没有驾云过了。
但是今天，一直沉睡到晌午，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的主人，使他将这几天的不安全都串联了起来。
他忙问角落里抱着胳膊倚着墙的三首蛟，“我记得你是能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强弱的。”
三首蛟懒洋洋应道，“是啊。”
“那主人他……”
三首蛟没变姿势，语气也和刚刚一样的欠扁，“气息已经很弱了。”
哮天犬抄着大骨头一下子蹿了起来，“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我知道了，你巴不得主人出事，这样你就可以重新做人了！”
三首蛟翻了个白眼，“是啊是啊，我巴不得。蠢狗。”
“你……”
两只宠物最终没能掐起来，因为他们的主人适时醒了。
杨戬猛地坐起身来，他一额头的冷汗，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是被噩梦惊醒。
哮天犬立刻放弃和三首蛟较劲，蹲到了床榻边，唤道“主人。”
这一声似乎让杨戬完全从适才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怎么了哮天犬？”
还能怎么，瞒不住了呗。三首蛟在心里回答道。
杨戬看了看角落里倚着墙壁的三首蛟。
三首蛟：你看哮天犬这个样子，以后那些被你骗了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师门上下，早晚也会这样。你瞒个几十一百年，还能瞒个几千年不成？再说了神仙的寿命可不止几千年，总要知道的，到时候怎么办？
杨戬：……
其实杨戬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不可能永远瞒下去的。
他希望他们发现得越晚越好，也希望到那时，时间或许可以冲淡一切。
到那时……大家或许会难过遗憾，但不会太伤过伤心。
但他也明白这在一些人或许很易，而在有的人却很难。
可他是如此的骄傲，他不想那些他在意的人，见到他如今的样子。
他不想他给那些人留下的最后，是这样一个病弱不堪的样子。
就当是他任性吧。
而现在，这骄傲，也使他不愿以缠绵病榻的姿态走完这生命的最后一段。
所以只要是能有力气动弹，他就绝不会躺着。
于是他揉了揉狗子有点扎手的头，“哮天犬，今天想要去哪？”
“主人去哪，哮天犬就去哪！主人不要丢下哮天犬！”
“嗯。”杨戬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呵，骗子。
三首蛟在心里吐槽。
……
天庭。
沉香站在“真君神殿原址”陷入了迷茫。
不是？
我这才放一天假，甚至还提前半天回来了，怎么那么大个神殿就剩了个后院了？
沉香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这才一咬牙一跺脚，决定提前结束假期回来的。
他还是不太能接受杨戬突然变成了自己的上司这件事。
虽然之前短暂的心平气和的相处，已经让他稍微不那么抵触。
可想想不久前还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对着对方吆五喝六，大呼“杨戬出来和我单挑”的人，就要对着自己发号施令了。
还是有点过不去那个坎。
年轻人还是很要面子的嘛。
可是现在，所有所有的一切情绪，都被茫然取代。
沉香拉住一个抱着卷宗匆匆路过的仙官。
是他没见过的生面孔。
“这里发生了什么？”沉香问。
“什么发生了什么？”
“我是说……那个……真君神殿呢？”
“搬走啦。”
“搬走？”
“嗯，那是真君从下界搬上来的自家宅邸，现如今不住这里了，自然是会带走的。”
这时，那仙官似乎刚刚才认出沉香来，他腾出一只抱着卷宗的手拍了拍自己脑门，“害，你是刘天将吧？”
沉香点点头。
“怎么提前回来了？这是要销假？”仙官似乎挺忙，没等沉香回应，已经转身又往后院方向走去，“销假的话就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司法天神大人。”
沉香下意识跟着走。
一边脑子里还有点理不清楚，什么不住这了？那要住哪？
……
于是，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堆满文牍的原真君神殿后院，现在的司法部临时办公处。
后院的正中央，长长的桌案后面，坐着一个长了一张娃娃脸的俊俏姑娘。
“大人，执法天将前来销假。”那仙官对着姑娘行礼。
沉香：……
沉香的第一反应这是杨戬使了七十二变，但是这不可能啊，这是他猴子师父才会做的事。
那姑娘抬头，露出一个笑容，但不说话。
“你……是谁啊？”沉香有点迷。
“现任司法天神。”八妹道。
“现……”沉香悟了，什么搬走了啊不住这儿了啊，其实是杨戬不再是司法天神了么，“那……”
“昨日早朝，前一任司法天神递交了辞呈。”
沉香呆住。
他没办法把“杨戬”和“辞职”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他也有点震惊自己只是休了半天假回来，办公地点消失了，上司也换人了。
他甚至自己都没发现，这一瞬间他完全没有“不需要在讨厌的人手底下做事”的庆幸。
只剩下了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