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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卧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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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警局的路上，郑东城都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窗框上，任风扑面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队长这么严肃？”宏飞低声问道。
“我哪知道。”
他在想唐禹出现在澜天会所的理由，也许是手头紧需要钱，也许是他又有些耐不住寂寞想出来玩，但每一个都无法自圆其说。只隐隐觉得，真正的原因一定比想象中复杂。
将高洋送回警局后，郑东城看看时间，凌晨二点多，他想回家看看，虽然明知唐禹不会在那里，多少却抱着一点儿侥幸。
意外地，接到局长电话，发给他一个定位地址，让他和冯建去那里集合。
那是一所普通的居民楼，郑东城发现除了离澜天会所比较近之外，它平凡得就和随处可见的易拉罐一样，丝毫不起眼。
2—2—1102，按响门铃，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简易的指挥中心，有几个身穿便服的警员正在进行监控。还有缉毒队的黄正平、自己的顶头上司郝局长、刚到不久的冯建，剩下的人，他并不认识。
“郑队长、冯队长，我来跟你们介绍，现在你们看到的是我们缉毒队的特别行动组，代号鲨鱼，挑选的是来自警队各分局的精英。”黄正平迎上前来，请他俩坐下，继续说道：“我们这个行动组五年前成立，一直以来负责调查的是青禹集团，搜集他的犯罪证据，希望能捣破这个贩毒集团。”
“五年？”郑东城有些惊讶，这个行动组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看来非常隐秘，那今天为什么又要让他们知道。
“是的，五年。这么长时间，我们虽然也掌握一些他们的犯罪情况，搅乱过几次他们的毒品交易，整治过他们名下娱乐场所，但始终无法掌握核心的证据。他们的话事人华梓青原本不是集团内部的人，因为娶了上一届社团负责人的独生女白曼菲而加入社团。为人聪明冷静，做事低调神秘，没多久就掌握了社团大权。他将社团的一些毒品流通做得非常隐秘，出资建设许多高级会所和影视公司，用于放款洗钱，将一切非法勾当做得看上去合理合法，所以，受到社团年轻一代人的追捧。”
“东城、冯建，今天叫你们过来，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原本沉默的郝卫平开口说道：“今天唐指挥看到你们在澜天的抓捕，提出这个行动组需要像你们这样有实战经验的优秀人才。”
“唐指挥？”
“是，这位是我们鲨鱼行动组的唐霖，唐指挥。”
郑东城和冯建这次注意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唐霖，看上去眉眼分明，侧脸的线条很刚毅，看上去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只是他坐在轮椅上。
“你们好，唐霖。”他熟练地操控轮椅，来到俩人面前，跟他们握手。
“唐指挥的脚？”
“几年前在一次爆炸案中受伤，压到脊椎。”唐霖微微一笑向他们解释道，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
“对不起。”郑东城抱歉地说道。
“不要紧，做警察，受伤才是正常。青禹集团的调查一直由我负责。其实，拉两位入伙还有不得已的苦衷，今晚你们在澜天的行动正巧碰上了舍弟，唐禹。”
“你......你是唐禹的哥哥？”
难怪，郑东城从刚才就觉得这个唐霖让他觉得有些眼熟，虽然和唐禹长得并不是很像，但气质却莫名相似。
“这么说，唐禹是你们安排的？”
“不，严格的说，现在还不是。”
“什么意思？”
“叮咚！”又一声门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头戴黑色帽子和黑色眼镜的男子走了进来。
和郑东城一打照面，俩人都愣住了。
“唐.....禹。”
“东城。”
“你怎么会在这？”俩人几乎同时开口。
“哥，为什么要把郑东城牵扯进来，我不许你这么做。”唐禹走到唐霖面前，慢慢蹲下来与他平视。
“小禹，这么多年没来见我，一见面就耍脾气？”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唐霖倾身拍了拍唐禹的肩膀，“郑队长身手不凡，对敌经验丰富，是我们需要的人才。”
“你别用这种官方语言来糊弄我。”
“行吧，那你先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澜天？”
“当服务生赚钱，交房租。”唐禹看了一眼唐霖，发出一声极低的叹息，“哥，我为什么在那里你心里清楚。更何况，这么多年，我的行动不是一直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唐禹用眼睛狠狠瞪了郝卫平一眼，后者只能假装清嗓子掩饰尴尬。
“怎么，要不是你郝叔叔明里暗里护着你，你小子能安稳到今天？”
“我不需要保护。”
“是，你小子特警出身，打架从来没输过。”
郑东城暗暗惊讶，唐禹对自己还真是隐瞒得天衣无缝。
“小禹，虽然你已经凭自己的本事成功渗入到澜天，但我还想跟你确认一下，你真的准备好做这颗棋子了吗？之前我们行动组不是没有放卧底进去过，但最后都暴露了，有的受重伤，有的已经.....牺牲了。华梓青和徐东两个都是谨小慎微的人，这里面有多危险我想不用我再跟你强调了吧。”
“我知道。”唐禹望着唐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好。”
“不行，太危险了。”郑东城顾不得兄弟情深的这一幕，他清楚行动有多危险，如果内部是容易攻破的，何须五年还没有进展，“为什么选唐禹？”
“东城！”郝卫平急忙呵斥，“这是命令。”
“嘿......”对于郑东城的冒犯，唐霖显得似乎并不是很生气，他只是转头面向他，“行动危险，但总得有人担当，退一步说，如果我选择你代替舍弟去做这颗棋子，你会答应吗？”
“我答应。”没有一丝迟疑的回答。
“好，看来选择你参加这次行动是正确的选择。感谢你对舍弟的关心，但这颗棋子只能是唐禹，我有我的理由。”唐霖眼神一沉，压低声音说道，“我再重复一次，这是命令。”
冯建看到郑东城紧握的拳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郑队长，放心。唐医生身手不凡，应变能力强，我们之前的行动，都没在他身上讨到过便宜。”
郑东城没有说话，他知道，哪怕再不愿意，眼前的一切，已经不是他能改变的。
作为警察，哪有资格对任务挑三拣四，再危险，也得有人冲在前面。
只不过，恰好那是自己放在心头的人。
所以，才万般不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