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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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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时间两个人就腻歪在家里。
血气方刚的张宇像发情了一般，一直缠着他，黏着他。
终于在两人去学校前，李晨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用手帮张宇安抚了小张宇。
哪知张宇得寸进尺，愣是喝了李晨的牛奶才肯出发去学校。
等到了学校，众同学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李晨和张宇来到了自己座位上，问身边的同学发生了什么事。
“小道消息，这周结课以后要进入复习阶段，学校要重新分班……”
“分班？这时候分班重新认识新同学不更容易分心吗？”
“谁知道呢，煞笔学校，一阵阵的”
李晨看向张宇，他们两个肯定不会被分在同一个班级里。
“咋整？”，李晨朝着张宇问道。
“真要分班也没什么办法，你好好复习，大课间我来找你”，张宇邪笑着回答道，右手不老实的在李晨腿上朝着某个秘密部位摸去。
张宇伸手打断。
日子过的很快，很快到了周末。
这一周以来，很多同学沉浸在在分班的小道消息中伤怀。
互相和朋友、同桌道别，互相祝愿高考能取得好成绩。
李晨也沉浸在分别前的气氛中，最近一周心情都不是太好。
虽然张宇已经在尽力安慰，但本就多愁善感的李晨仍然情绪低落。
果然，周末晚自习开始前，班主任拿着名单进了教室。
“大家最近一周也都听说了，学校要求，开始第一轮复习之前，要重新分班，1-18班是理科班，咱们的人要分散在这些班级里。”
班中所有的同学都很沉默，情绪都很低落，好在大家已经给自己的朋友道了别。
“下面，我来念一下分班名单……”
“王舜，3班”
“张蕾，14班”
“方拓，8班”
“张宇，18班，17、18班是特长班，会有你们专属的训练计划和复习计划，加油啊张宇”
“嗯，好的，谢谢老师”，张宇回道。
“王依依，10班”
“李晨，2班”
……
十几分钟后，班里五十多人的去向都被说清楚，有人欢喜有人忧。
“好了，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去新的班级吧。接学校通知，今晚主要用来换班换宿舍，不在安排晚自习，宿舍名单会贴在新班级，大家安置好早点休息！”
“我发现有几位同学还是被留在了我们班，祝前往其他班的同学，明年高考顺利！前程似锦！”
班主任道别后，同学们陆陆续续收拾起了行李。
18班就在楼上，张宇快速的把书本放到18班，赶紧回来帮李晨搬东西。
李晨要去隔壁那栋楼的4层，2班在那里。
两人都在4楼，只不过是挨着的两栋楼，要是有机会，两个人甚至可以楼上对望。
有了张宇的帮忙，本来需要来回两趟才能搬完的东西，两人一趟就搬完了
高中宿舍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李晨搬去了2楼，张宇还在4楼。
对于这次分班，李晨更加感伤，忙碌的高三生活，如果不是在同一个班里，那每天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张宇帮李晨收拾好东西后，拉着他去学校后山散步。
此时的后山并不像平素那么肃静，全是高三搬完宿舍的人前来散步。
秋天的风有些变凉，张宇给李晨往上拉了拉衣服的拉链。
两个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就这么静静的一圈一圈一圈的在后山走着。
直至学生陆续离开后山。
李晨此刻心里竟然十分难受，声音颤抖的说，“你说的，课间你要来找我……”
张宇牵住李晨的手，“会的…”
“你们特长班全是帅哥美女，估计没多久就移情别恋了…”
“不会的…我就喜欢你，咱俩都那样了，我肯定对你负责啊……”，张宇安慰到。
“嘁，谁知道你是不是精虫上脑……”
张宇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牵住李晨的手，让他安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快关宿舍门的时间了。
两人之后回了宿舍楼，在一楼腻歪一会儿后，各自回了各自的宿舍。
分班之后刚开始的日子，很多同学都会串楼找自己的朋友。
其中不乏李晨和张宇，不是李晨往张宇那儿跑，就是张宇跑来找他。
虽然每天只能见面两个大课间，但是两人也总能利用这个机会偷偷摸摸签下小手，趁没人来个蜻蜓点水的吻。
直到这一天，刚上完早读，新的班主任就怒气冲冲的进了教室。
书往讲台一摔。
“最近串班，甚至串楼的同学，简直无法无天了？宁肯自己上课迟到，也要去别的班级找同学……”
“能不能省省时间？”
“高考考得不好，你朋友能帮你忙还是怎么着？”
“从今天开始，教导主任规定了，但凡发现没正当理由串楼的，一律通报批评！！！”
后面的日子果然就没有学生去随意串楼、串班了。
李晨和张宇见面的时间更短了。
两人只好约定每周六傍晚一个半小时自由活动的时候，两人见面。
这一天，李晨像往常一样坐在后山的香樟树下。
这是他和张宇约定的暗号，每周六傍晚休息时间，张宇训练结束会到这棵老树下找他。
但今天，似乎张宇迟到了。
李晨也知道，张宇在默默的变着，从一开始的迫不及待，渐渐的变的平静。
李晨望着操场方向，喉结动了动。
他们上一次好好说话，还是上周三晚自习前——张宇从教室后门塞进来一颗橘子味硬糖，糖纸在他课本里压出折痕，他摸了半节课才敢打开，甜得舌尖发麻。
就在走神之际，熟悉的嗓音传来。
“晨哥！”
可等他抬头，心脏却猛地沉了下去。
张宇站在五步外，运动背心被汗水浸得透湿，发梢滴着水，却还仰着脸笑，像往常那样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瓶："等很久了？今天教练临时加了......"
李晨根本没有听进去。
因为和张宇一起来的，还有个穿白色速干衣的男生。
对方个子和张宇差不多，肩宽腿长，连耳尖都生得精致，此刻正搭着张宇的肩膀。
李晨的眼睛瞬间红了。
李晨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太阳穴里突突跳。
他盯着张宇搭在那个男生肩上的手——那只手前不久还在他课桌里塞过润喉糖，今天却搭在别人肩上。
"李晨？"张宇终于察觉到不对，拿下了手，“你怎么了？"
"没什么。"李晨低头踢开脚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到陈越脚边。
他弯腰去捡，余光瞥见那男生的运动裤裤脚沾着草屑，和张宇训练时蹭上的草屑一个颜色。
"不是，你刚才......"张宇伸手碰他胳膊。
李晨却躲了一下。
"我给你介绍，这是陈越，市跑步队的，我们......"
“我要回去学习了，有个试卷还没做完”
李晨没听张宇的解释，扭头就走了。
剩下张宇愣在原地。
这可是两个人的秘密基地啊，就这么带了个别人来。
李晨心里一阵酸涩，"他叫陈越对吧？也是体育生，长得比我高，比我帅，笑起来有酒窝——，脸上还没青春痘…"
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经过镜子时，自己脸上有好几个刚冒头的青春痘。
张宇却避而不谈，夸他的眼睛像小鹿。
“哼，只不过当初精虫上脑，拿我当工具罢了，现在有了更好的…”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消失在教学楼的阴影里。
整个晚上李晨心里都感觉酸酸的，偶尔有一两滴眼泪流下来。
“他也不追上我解释”，李晨心里默默念叨着。
直到李晨走远，张宇也没有选择追上去。
自己就晚来了一会儿，李晨就这么生气。
他没意识到李晨在生什么气，他最近也很委屈，最近的他被教练各种加练，本来就疲惫的很。
就这样吧，今天好累，下周末就到休息周了，再解释吧。
自从那天起，李晨与张宇之间的气氛便变得微妙起来。
在课堂上，李晨依旧安静如常，低头记笔记，偶尔抬头盯着黑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张宇坐在另一栋楼的教室里，心思却总是无法集中，脑海里全是李晨离开时落寞的背影。
那背影冷漠又疏远，像是在拒绝一切靠近。
晚上，李晨照旧在宿舍写作业。
可心底深处，却不断浮现张宇和陈越并肩而立的画面。
尤其是张宇竟然带陈越来自己秘密基地，并且还把手搭在别人肩膀上的手，让他觉得心口被狠狠攥紧。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名分。”
李晨安慰自己。
可一想到那个吻、一想到张宇对自己说过的喜欢，他又觉得心口更酸。
周三晚自习的课间，张宇终于鼓起勇气，冒着被老师抓的风险跑到李晨教室门口。
“晨哥，能聊两句吗？”
李晨抬头，眼神平静得出奇：“我等会儿还要写作业。”
张宇一怔，试图伸手拉他，却被李晨躲开。
周围有同学好奇地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就一会儿。”张宇压低声音，急切中带着一丝恳求。
“你还是回去吧。”李晨垂下眼，语气淡漠，“你的朋友还在等你。”
那一刻，张宇彻底愣住了。
原来，李晨是真的在意陈越。
他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被上课铃声硬生生打断。
又是一个周六的傍晚，后山。
这一次，是张宇提前到了，他在香樟树下踱步
已经进入12月了，后山光秃秃的，虽然冷风吹过，但手心满是汗。
终于，李晨出现了，背着书包，神色冷淡。
“晨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张宇小心翼翼地开口。
李晨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远处的操场。
“那天……陈越只是教练安排的新队友，我跟他没——”
“你不用解释。”李晨打断了他，声音冷冷的，“我们只是同学，是学习互助小组的关系，你不欠我什么。”
张宇心口猛地一紧：“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想？你带别人来我们的地方，还搭着人家的肩膀，笑得那么自然”，李晨声音微微颤抖，终于忍不住抬眼盯向他。
“我——，晨哥，你是在吃醋吗？”张宇张了张嘴。
李晨没有回应。
空气安静得可怕。
只有晚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本来就是你一时冲动，拿我当泄欲的工具而已。”李晨背过身，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晨哥！”张宇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里放不下的人！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李晨心口狠狠一震，却还是冷笑了一下：“谁知道呢。”
李晨挣脱张宇的手，转身离去。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出现了隔阂。
食堂排队时，张宇远远看见李晨和同学说话，想上前。
但看见走过去的张宇，李晨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走开了。
两人像是又回到了最初——只是彼此世界里的陌生人。
可不同的是，这一次，两人已经尝过那份甜蜜与悸动，再回到冷漠，带来的只剩下更深的失落与心酸。
夜晚，张宇常常辗转难眠，盯着天花板，脑子里满是李晨的身影。
训练再累，他也咬牙撑着，只是每当经过后山，心口都会隐隐发疼。
李晨则埋首题海，写字写到手指发麻，想用公式和定理压下那股乱七八糟的情绪。
但每次看到笔记本里折痕斑驳的糖纸，他就会忍不住停下笔，心脏刺痛。
他们都在等待—— 等待对方先迈出一步，等待一个能打破沉默的机会。
只是，谁都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