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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车内旖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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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安静地停在霍敬予公司楼下。
秦燕州坐在后座,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目光紧紧盯着大厦出口,活像一尊望眼欲穿的“望夫石”。
他已经好几周没见到霍敬予了。
这些天,他把自己完全埋进了丰禾资本那堆令人头疼的文件和数据里,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己,也试图兑现那天茶室里对“自己”的承诺。但每当夜深人静,那种冰冷的空虚感和对霍敬予的渴望就会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终于,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厦门口。
霍敬予穿着一身烟灰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熨帖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深邃。
他步履从容地走下台阶,晚风吹起他额前几缕碎发,衬得他侧脸线条愈发清俊立体。
秦燕州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立刻推开车门迎了上去。
两人在车旁站定。一段时间不见,似乎有些微妙的生疏感在空气中蔓延。
秦燕州看着霍敬予垂在身侧的手,那手指修长白皙,他曾经无数次紧紧握过,也曾经被这只手冰冷地推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试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声音都有些发干:“……准吗?”
他想牵他的手。
霍敬予抬眸看他,对上他那双写满了渴望和不安的眼睛,沉默了两秒,唇角微微弯了一下,然后,轻轻把手递了过去。
“准。”
一个字,如同特赦令。
秦燕州几乎是瞬间就握住了那只微凉的手,力道大得甚至有些颤抖,仿佛怕他反悔抽回去。掌心传来熟悉的温度和细腻的触感,让他空荡了许久的心脏瞬间被填满,甚至涌上一股酸涩的暖意。
他紧紧牵着霍敬予的手,将他护着坐进车里,自己才从另一边上车,全程没有松开手。
车子平稳地驶向秦家大宅,晚宴的气氛出乎意料的和谐。
主位上,秦钟仁老爷子红光满面,看着明显沉稳了不少的小儿子和越发气度不凡的“儿媳”,心情大好。
“敬予啊,最近辛苦你了。又要忙霍氏那边,还要操心燕州。燕州这孩子,小时候啊,确实是被我们给惯坏了,现在有了你的管教,我们就放心了,这臭小子我还真没见他这么听过谁的话呢,看不出来,还是个妻管严。”老爷子笑呵呵地给霍敬予夹菜。
霍敬予微笑着接过,应对得体:“爸您言重了。燕州他自己肯努力,我并没做什么。倒是大哥、二哥、姐姐们没少关心他。”他将功劳巧妙地分了出去,听得在场每个人心里都很舒坦。
整个交流过程,几乎都是霍敬予在主导。他语气从容,谈吐不凡,对秦家各个产业的近况和未来发展都能精准地聊上几句,既显示了自己的能力,又给足了秦家人面子。
反倒是人高马大坐在他旁边的秦燕州,显得有些沉默寡言,大部分时间只是专注地听着,偶尔点头附和,眼神却时不时飘向身边的霍敬予,那眼神里带着依赖、崇拜,还有一丝委屈,活脱脱一个被自家强大媳妇罩着的小男人模样。
这情景,与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秦燕州嚣张跋扈地逼着对方叫“叔叔”的画面,形成了无比讽刺又戏剧性的反差。
秦小号意识也很久没见爷爷和姐姐们了,显得有点兴奋,时不时会忍不住冒出来说几句话。他现在的进步确实惊人,说话的方式和霍敬予越来越像,冷静、得体、切中要害,偶尔还会带点幽默感。
比如当秦凤州调侃秦燕州是不是被老婆管得太严时,秦小号操控着霍敬予的嘴巴,笑着回了一句:“四姐说笑了,燕州现在可是秦总了,是我要仰仗他多关照才是。”逗得全场大笑。
秦钟仁看着“霍敬予”如此夸赞自己儿子,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心里暗想:要是燕州真能有敬予一半的沉稳和能力,他死也瞑目了!他哪里知道,此刻说话如此得体的人,内核其实是他那个“不开窍”的小儿子呢!
晚宴在宾主尽欢的氛围中结束。
回去的车上,还是那辆幻影,还是那个司机。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霍敬予身上特有的冷冽香气。
秦燕州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霍敬予,侧脸在窗外流动的光影下显得有些不真实,他喉结再次滚动,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挪近身体。
挨上了。
手臂轻轻贴上了霍敬予的手臂。
霍敬予身子没有动,只是睁开了眼睛。
秦燕州心跳如鼓,用眼神无声地询问:和老婆贴贴一下……行吗?
霍敬予依旧没有回应。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没有反对就是行!
秦燕州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再也忍不住,猛地张开左侧手臂,将霍敬予整个肩膀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将脸深深埋进霍敬予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气息,像一只终于找回主人的大型犬,忍不住又啃又蹭,发出满足又委屈的哼哼声。
动作幅度有点大,声音也有些失控。
前排的司机显然听到了动静,犹豫了一下,十分“懂事”地低声询问:“七少,霍先生……需要我下车等一会儿吗?”
秦燕州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对一切都小心翼翼:“不……”
“方便的地方停一下吧。”霍敬予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今天喝了酒,有点闷。找个安静的地方,等我们半小时。”
司机立刻应道:“好的,霍先生。”
秦燕州一愣,随即心脏猛地狂跳起来!血液瞬间冲向四肢百骸!他不敢相信地看向霍敬予。
霍敬予却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有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一丝并不平静的情绪。
秦燕州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急忙对司机补充道:“半、半小时不够!”
霍敬予闭着眼,唇角似乎弯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改口,声音依旧平静:“那等秦总电话。”
司机强忍着笑意:“明白。”
车子很快拐进一条僻静的林荫道,稳稳停下。司机动作利落地下车,半降下主驾车窗,关好车门,快步走到远处背对着车子站定,充分展现了专业素养。
车内瞬间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暧昧和情欲的气息如同被打翻的香水,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秦燕州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吻上了霍敬予的唇。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带着积压了数日的思念、委屈、渴望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攻城略地,激烈而深入。
霍敬予起初还保持着些许被动,但很快便被这汹涌的浪潮卷入其中。他抬手环住秦燕州的脖子,微微仰头,回应着这个带着酒气和暴戾气息的吻。
车窗上渐渐蒙起一层湿润的雾气,模糊了窗外稀疏的路灯光晕。
昂贵的西装和大衣被胡乱推挤,揉出褶皱。真皮座椅发出承受重量的细微声响。压抑的喘息和难以自抑的低吟在狭小的空间内交织回荡。
秦燕州像是要将这几日的分离和不安全都弥补回来,动作急切甚至有些粗暴,带着一种近乎惩罚性的力度,却又在触及霍敬予微蹙的眉头时,下意识地放柔,变得缱绻而缠绵。
霍敬予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对待下,理智逐渐溃散。他修长的手指插入秦燕州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中,将其揉乱,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汗水浸湿了额发,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
在这辆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豪车后座,进行着一场与外界认知截然相反的、激烈而原始的交锋与融合。
一个不再是只会无能狂怒的纨绔。
一个依旧是掌控一切的驯兽师。
但在此刻,权力与地位的界限变得模糊。
只剩下最原始的吸引和最直接的占有。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渐渐平息下来。
车厢内弥漫着浓烈的情欲气息和温暖的慵懒。
秦燕州依旧紧紧抱着霍敬予,将脸埋在他颈间,平复着剧烈的呼吸,像一只饱餐后心满意足的野兽。
霍敬予微微喘着气,抬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和歪掉的眼镜,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眼神却已恢复了平时的清明,只是眼尾还残留着一丝动情后的媚意。
秦燕州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拨通了司机的电话,声音还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却已恢复命令口吻:“可以回来了。”
挂了电话秦燕州的头又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依赖和愉悦:
“老婆……我好想你……”
霍敬予没有回答,只是抬手,轻轻揉了揉他汗湿的头发。
动作很轻,却让秦燕州的心脏像是被羽毛扫过,酥麻了一片。
车子重新启动,平稳地驶向他们的公寓。
这一次,是真的“回家”了。
恶犬历经波折,终于再次被驯兽师亲手套上项圈,牵回了笼中。
而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