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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挨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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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喊的男生抬起头来，安安静静地扫量了一眼，不做声。
秦衍搁心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钱人家的小孩瞧不上人的也有，像这样明目张胆摆架子是最讨厌那一类。但秦衍敢说啥，他说到底也就是个打工的。
“南总让我来接您，您看什么时候过去？”
秦衍说话滴水不漏，态度也放得低，任谁看这番话也没有可指摘的地方，可偏偏，他遇上的是个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家伙。
但凡是陈将豫共事过的，不用多，一两天就够，都能知道陈将豫最恶心人就在于他谁也看不起，谁的建议、命令都不会听。他刚转到宁至君手底下工作的时候，就连这位臭名昭著的宁老鬼都深受其害。
像这种打乱陈将豫计划的调任，更不用指望他会给谁面子应下来了。
"他的指派，让他自己来解释。"陈将豫板板正正地坐在办公椅上，垂着眼转手上的笔。
自打做上总助，秦衍还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其余就算是老总，亦或是傅迟竞那类世家子弟也皆会看在陈近南的面子上给他两分尊重。许久没如此直白的被下面子了，秦衍心里止不住地多了几分躁郁，但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点小情绪还不至于让他变了脸色。
“南总公务繁忙，亲自来请可能有些难为。我也只是个听命令来传话的，还请您体谅一下。”
秦衍怎么不知道自己这是又被自家老板当枪使了，要是知道这位小少爷这么难搞，他说什么也不会从陈近南手里乖乖地接下这份任务。
体谅这两个字陈将豫听的不少，而他对此的回答也从一而终的没有变过。
“我为什么要体谅你？”
陈将豫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直盯着秦衍的眼说的。直溜溜、黑黝黝的眸子里带的不是恶意，而是纯粹的疑惑和不解。像是真心想不明白秦衍算个什么东西能值得他去体谅。
秦衍语塞了，向来能说会道的嘴在望着那双黑鸦鸦的瞳孔时也说不出来话。许久未动摇过的心久违地又尝到了那种受辱的滋味，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甩了一记火辣的巴掌，但他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那，那我回去如实报告给南总，抱歉，打扰了。”
秦衍站直身子，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但令他出乎意外的是，刚刚还在给他难堪的人也随着他的动作站起身来。
是了，说到底这位也只是"小少爷"而已，耍威风的对象估计也只有像自己这样苦命的打工人罢了，像陈近南那样真正意义上久居高位的人，这位又怎么会真在明面上撕破脸呢。
秦衍不知道是怎么了，原本在心底藏得好好的嫉妒、怨恨等一干见不得人的心理忽的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他忘记装饰脸上的表情，一脸木然地站在原地，等待小少爷下达带路的命令。
他不动，陈将豫起身，两人一下子变成面对面的姿势。只是由于秦衍垂着头，互相看不清神情。
陈将豫真的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毛病，话都说的这样明白了，他却仍还是呆愣愣地立在这儿挡路。不知道是在卖惨，还是纯报复。然而对陈将豫来说，心软、妥协一类的词接近于不存在。
于是他挑起拦路那人胸前的工牌。秦衍被这蓦然的动作惊了一下，随即便疑虑地抬起头，猜测着眼前人变幻莫测的心情。
“秦衍，总助。陈近南身边的助理？”
秦衍点点头，实际因为自家老板被直呼其名而连思绪飞到哪儿了都不知道。
“别跟着他干了，自己被带的多蠢了都不知道。”陈将豫甩开手中的工牌，贴着秦衍右肩直直地往茶水间走过去。
被贴的右肩其实受的是撞击的劲，秦衍呆愣愣地揉上自己被摩擦得火辣辣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心气顺了些。
原来，陈近南那样的，也不是另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