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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到底看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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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水烧好了。”
“知道了”李疆应到。
李疆进门后，直接带域灵来了卧房，他倒是不介意这些，倒是域灵一直推脱，说什么去睡客房就行了。
倒是让李疆怀疑起自己来，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水烧好了，你先去洗吧。”李疆向域灵道，这才发现正坐着休息的域灵脸色比纸还白，汗珠从脸颊滚下，就算尽力克制也忍不住的颤抖。
李疆有些慌：“你...玉林，你没事吧，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只有域灵自己心里知道，这是噬心蛊的毒。
噬心蛊，和一些其他的密药，原本是皓月阁内阁弟子才能参与研制的，可百年来，得到谛听欣赏的内阁弟子却只有一位。
此时域灵想：“可自从我进入皓月，谛听从未向我提起这件事啊。”
因此他现今也不知道岩泉那家伙是怎么知道噬心蛊的配方的，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日不止一人想要杀他。单凭谛听的手段，想抓他绝非难事，就跟没可能一下派那么多的连门都未入的弟子了。
想到这里，域灵又不禁想起了那晚，他已经尽力不伤到他们了，可鲜血，还是浸湿了他的衣裳。
“没......我没事。”域灵恍然回过神来。看着李疆投来的目光，他似乎觉得有些不自在似的，起身走了。
“这人真是。”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李疆立在原地。
可他回头一看：“不是，你换的衣服没拿，哎，别走啊！”
域灵脱下早已浸满了血的内衬。
“今天这血怎么止不住，这噬心蛊还有这个作用吗。”域灵心想。
他坐进浴桶里，鲜艳的红色顷刻便扩散开来，身上的疼痛倒是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多年前，他也曾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
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几个戴着鬼面的人忽然闯进了他的家，残忍的杀害了他的母亲，将屋内的所有都付之一炬。
“活......活下去”这是他听到母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又是得罪了谁，他只知道他的母亲死了，他也跟着死了。如果可以，他宁愿和仇人一起永坠地狱，永不超生。
可是他不行，没有人会注目一个不起眼的孩童.......他也注定改不不了当年的一切。
“玉公子，我进来换水啦。”
碧环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见域灵迟迟没有答应，加之她在屏风后面也能闻到的浓重的血腥味，她也踌躇着不敢进去。
“怎么了？”来送衣服的李疆见碧环站在门口，便问到。
“少爷，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你那位朋友啊，他一直不出声没事吧。”
“什么？”
就在李疆踏步准备进去时，域灵挽着一件里衣就出来了：“我没事。”
白色绸缎下，洁白的皮肤若隐若现，氤氲的水汽，更让他的眼睛染上了模糊的光影。
“啊！”碧环急忙回过头去。“那个，少爷，我先走了，你们忙，有事叫我吧。”
李疆却早已经看得呆在原地。
知道域灵都察觉到现在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便出声道：“衣服给我吧，麻烦你了。”
“噢...啊，给你。”
“那我先走了，有事叫我啊。”
“嗯，知道了。”
留在原地的域灵心中不解，他刚刚看什么呢？
片刻后，域灵穿好衣服出来了。
“我洗好了，你可以过去了。”
闻言李疆抬头，可他的目光又移不开了。
域灵今天来的比较突然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提前准备衣服，就让碧环从他没穿的衣服里随便拿了一套，哪知道她一拿就拿了他所有衣服里最艳丽的一套。
这套衣服原是李疆姨母送给他的生辰礼，原是准备今天生辰宴穿的，可他向来不爱穿这么重工的衣服，便放在那里没管了。
今天没想到域灵穿在身上，竟然这么合适。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域灵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噢...哦，没什么，我...呃，先去洗澡...”
李疆一溜烟就跑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域灵留在原地。
等当他们两个都收拾完之后，碧环终于有时间请来依然睡眼惺忪的钱医师了。
“钱医师今年四十五，已经在我们李府当差十五年了，他的医术你尽管放心。”李疆对躺床上的域灵说。
尽管他早已百般推辞，说自己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李疆却和他说什么，你得了吧你，就我看你那脸色，我都怕你下一秒就倒了，我跟你讲，你到时候可别赖我啊。在域灵有预感他下一秒就要动手的时候，他还是忍着躺下了。
“少爷，让我来看看吧。”
钱医师在李府从事也有多年了，察言观色这一点他还是会的，平时他可从没见过他家这个仿佛什么都与我无关的少爷这么关心过一个人，这下可得好好表现一番。
于是便刻意放缓了动作，刻意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这一点不仅域灵，甚至明显到李疆都看出来了。
“咳咳，钱医师，天色已晚了，你动作快点，早些回去休息吧。”李疆出声道。
“噢，瞧我这......没睡醒...呵呵”而后便不再摆架势了，认真把了会域灵的脉象。
碧环看着钱医师逐渐皱成纸的眉头，忍不住出身询问道：“怎么了，钱医师?”
钱医师不答，片刻后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转向了李疆：“少爷，你大半夜不睡觉，不会是为了考我吧？”
“?”
“此人脉象空无何物，实在是探不出什么来啊。”钱医师又补充道。
闻言域灵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变化，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本来还对李疆口中这位医师稍微抱有些希望，可最终也只是徒劳罢了。
“你的意思是我闲到大半夜不睡觉还给你出题是吗？！”在意识到他到底说了什么后，李疆的声音明显带了些怒气。
“少爷，您.......您先别生气。”碧环在一旁焦急道，一边使眼色让钱医师赶紧走。
钱医师这个时候倒是识趣，收拾东西赶紧走了。
“对不起，明天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吧，今天晚上你先好好休息。”
现在的李疆只觉得心中烦闷：“我出去透透气，你先睡吧，等会回来我睡隔壁去，你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等等...”
“你其实没有必要和我说对不起。”
“这并不是你的义务.......”
李疆身后传来域灵清冷如水的声音。
“可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不会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域灵一时语塞。
言罢，他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有些失态，便匆匆离开了。
域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晦涩，我这种人，只怕是配不上你的承诺。放眼过去，寥寥十几年，我又对得起谁？
“少爷，现在已经子时了，外面冷，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碧环担忧的看着李疆道。
此时的李疆就站在中庭一颗梨树旁。李府所有绿植的分布都是很考究的。早春之时，清风徐来，梨花飘落，真想洋洋洒洒满地白雪。
“我没事，你先去歇着吧。”李疆伸手接住一片的梨花。
又是这样，在这偌大空旷的府邸里，遇到一个真心的人，当真那么难吗？
翌日，初日的晨曦透过窗棂照进李疆的卧房，床上的域灵微微睁开眼。
“这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这么久吗？”
域灵动作极轻的从床上起来，收拾好被褥后，便向门外走去。
刚出门，便看到了中庭梨树下有个人------
李疆昨晚并没有回房间，而是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域灵看着他半掩在小臂下白净的脸：“哼....这人真是。”
“哟，你醒了啊。”这是李疆也抬起了头，但因为没睡醒的缘故，声音还有点困倦。
“嗯。”不知道为什么，域灵有点不习惯别人和他这么说话似的，转身就想回去。
“诶，你别走啊。”眨眼间，李疆就来到域灵跟前，抓住了他的手。“家里没有合身的衣服了，我带你去裁几件吧。”
“少爷，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叫裁缝过来不就好了吗？”碧环不解道。
可下一秒，她就看见她家少爷正怒目瞪着她。
“少爷，你瞪我干.......”
“好。”这下域灵出声了，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但只怕如果他还不同意的话，这小姑娘的饭碗怕是就保不住了。
李疆高兴的看向他，也不困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扯着他的手便走，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啊，你自己走，自己走。”
就剩碧环这个丫头啥楞在原地，一边委屈一边揩眼泪：“少爷要是真疯了，何夫人不会把我吃了吧，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