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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发酒疯 ...

  •   盛磊琥珀色的眼眸似是藏着什么诉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只是望着舒从玉因为酒气而染上红晕的侧脸,如入定一般,忘记时间,像是畅想着此间只存在着他们俩。

      醉倒的舒从玉似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不适,他嘤呢了句热,手指也放松开些许,筷子随之滑落摔在桌上。空出的手胡乱地攀扯着领口,将喉结下那一丝不苟扣紧的纽扣扯散,露出骨感突显的锁骨。

      眼看着他撕扯的更厉害,衬衫最上端的三个扣子都被解开,白嫩的胸口因着热微微泛着粉。盛磊想要上手去阻拦他继续拉扯衣服的手,却在骨节分明的大手刚伸向他白净修长的手时,硬生生止住,不敢触碰分毫。

      他瞧着自己明显黑上好几个度的肤色,还有那因为长年工作而粗糙的手,下意识地握紧,随即扯过椅背上的外套罩住舒从玉的上半身。

      瞥见墙上的时钟还有几分钟便要过零点,盛磊低头俯身凑近舒从玉,轻唤着他的名字,“舒从玉,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在哪?”

      然而,此时酒精上头的舒从玉只觉耳边嗡嗡地吵的很,动作幅度很大地扭转背过身去回避着。

      见人不搭理自己,甚至因为烦自己还背过身去,盛磊又没忍住笑意,他起身到另一侧,蹲下身子,来保持两人视线齐平,“景苑小区的几栋几零几,嗯?”

      似是听到熟悉的小区名,舒从玉黏糊着嗓子,重复着,“景苑小区,景苑...”根本也没有发觉第一次见面的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所住的小区的。

      盛磊见人似乎意识有点清明,哄着说,“舒从玉,你得告诉我具体位置,不然我没办法送你到家门口。”

      舒从玉眼神迷离地望向他,盛磊就知道他还醉着,没办法理解自己的意思。

      这么个醉鬼,要是丢在小区门口,万一被别人捡走了,盛磊觉得肯定会被好色之徒给捡走。

      如此想着,他便也不再继续追问醉鬼地址了,当下自己决定了舒从玉的去向,“是你不告诉我地址的,那我只好把你带回家了。”

      话落,舒从玉便向他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随即他抬手抚上盛磊的眉眼,轻柔的似对待什么珍宝般,“好看。”

      这一举动,让半蹲着的盛磊瞬间石化,他的心跳在此刻加速跳动着,他的呼吸似乎下一秒就要停滞,所有的感官全部集中到轻抚自己眼睛的那只手上。

      他小心翼翼地等待着舒从玉接下来的动作,可舒从玉只是说了这一句,便将手抽离开,重新枕在自己的额间,保持着一开始醉倒的姿势。

      确定舒从玉刚刚只是无心之举,盛磊心里难免有些空落,他摒弃掉脑中的杂念,虚揽着他的肩头,将趴在桌上的人带起,另一只手还不忘将舒从玉身上的外套裹紧一些,确保内里的春光不露丝毫。

      突然被拽起的人只感觉身子摇摇晃晃,他不得不以身后那温热又宽阔的胸膛为支撑,将头歪到在结实的肩头,便再次失去意识。

      盛磊今天开得是机车,但以舒从玉目前这个状态肯定是坐不了的,于是他特意叫了辆专车,一路平缓地驶向他在城南的公寓。

      公寓门口,盛磊按下指纹推门进入。他觉得怀里的人一路都乖顺安静,也没闹腾,只觉心里多添了一道柔软。

      他将人安置到客卧的床上坐下,蹲身将舒从玉的鞋子脱掉,刚起身要将人扶着躺下,变故突然发生。

      只见舒从玉幽幽的深瞳瞬间泛起水光,似是一下子酒醒了一般,他茫然地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声音沙哑地问,“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

      盛磊眼神藏着心虚,但解释的话语却是有理有据的,“你刚才醉倒在我店里,我怎么问你都不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所以我只好把你带回来。”说完,手指还不自觉地摸了下鼻子。

      舒从玉甩甩头,想要借此清醒一些,他眯着眼透过镜片望着面前高大的人,只觉晕眩又起,抬手便摘掉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胡乱甩在被子上。

      摇晃着站起身来,一步跨近盛磊的身前,似是这样才能将人看清楚一般。

      两人的距离瞬间从一站一坐,变为脚尖相抵。盛磊只觉自己能感受到舒从玉鼻间呼出的气息,微热地灼着他的喉结处单薄的肌肤,使得他忍不住吞咽。

      舒从玉凑上前,扬着头仔细认真地分辨着,似乎感觉还不够近般,竟上手扯住盛磊的冲锋衣领口往下一拉。

      这下距离近的都要超出盛磊的心脏承受范围,两人鼻尖对着鼻尖,深瞳对着浅瞳,空气都在此刻变得缓慢静谧,弥漫着不可言喻的微妙。

      可下一瞬,舒从玉眼里乍现狠厉,猛地丢开盛磊的领子,接着又大力地推了一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你这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嘛?!”

      盛磊顿时感觉黑线上头,他这是把自己当作陶岚那个渣男了?可自己没有一处与他相像啊...

      推完人的舒从玉一屁股背身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声音带着轻颤,话语似是从牙关里挤出般咬牙切齿,“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脏东西!”

      盛磊从未见过这般情绪外露的舒从玉,在他的印象里,舒从玉总是语气平和带着几分疏离地同人讲话,即使是生气时,表面也不会有丝毫表现。

      他就这样在意陶岚吗?即便他们那样不堪地分开,他也会在酒后将旁人错认成他...

      没有听到人离开的脚步声,舒从玉当即感觉怒从心起,酒精刺激着他的神经,使得他顾不得什么体面,他转头朝人射向冷冽的目光,嘴角挂上讽刺的弧度,“怎么害怕我把你劈腿出轨的事情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陶岚,只是一个虚伪的渣男,一个靠我才得到工作的草包吗?”

      激动的情绪染红他的双目,深黑色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在克制着眼眶的湿润滴落,他继续恶言恶语,“工作是我给你的,资源是我介绍的,就连你的毕业论文都有我的润笔,你凭什么踩着我去装白领充大头,还要桎梏我读不读博?”

      “明明是你自己出轨,还要把一切原因归咎在我身上?我没有找你解决过问题吗?我没有认真对待我们的感情吗?是你在逃避,你在犯错?凭什么那么说我?”说着说着,泪水似再也控制不住般断了线地漱漱落下。

      这一刻,盛磊感觉从未有过如此慌乱,他蹲下身,伸手轻柔地擦拭这那些泪,恨不得将惹哭他的人千刀万剐。

      有人给自己擦泪,这让舒从玉心头更加酸涩起来,他的眼泪如同泄洪般,接连几天的焦虑情绪再也忍受不住,只把苦水一个劲的往外倒。

      “新技术在修复上用不了,老师还逼着去解决,还要写问题报告和可行性方案呜呜,好多好多字啊...”

      “我妈也逼我,她根本不知道我不喜欢女孩,我不想相亲,不想跟刘阿姨的女儿聊天...”

      “他们都去看了德化瓷的艺术展,就我没空去呜呜...”

      ......

      舒从玉哭的不能自已,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他似乎是被全世界抛弃般,他抽噎着呢喃,“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为什么连生日快乐都不说...”

      泪眼盈盈的人儿吐露着辛酸苦更是惹得盛磊心疼不已,他还想再给人擦泪,但可怜见的人儿却犯起倔,根本不让他碰自己,只是一个劲地往后躲。

      眼看着他的后脑勺朝着床头柜的棱角撞去,盛磊也顾不得许多,猛地用大掌护着他的头,朝着旁边一转,后背狠狠地砸在床沿。

      只听嗯的一声,盛磊闷痛出声。他一手护着舒从玉的后脑勺,一手扣住他的腰,两人身体紧密地相贴着。

      舒从玉的鼻尖撞到他硬邦邦的胸膛,痛得他眼泪落的更多。盛磊没想到自己会撞疼他,赶忙抬手去检查是哪受伤了。

      刹那间,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舒从玉猛然拉住盛磊的手,狠狠地在他的虎口咬下一口。

      意外发生的太快,盛磊都只感觉手上一痛,随后便见那红润的嘴唇抽离开后,留下一圈深深的齿痕。

      舒从玉此刻眼里无泪,只剩下报复的恨意,“不要再出现了,别让我更厌恶你。”

      话语刚落,他便疲惫地合上眼,靠着床边沉沉睡过去。

      盛磊将人重新安置在床上,掖好被角,他神情有些沉凝地弯腰拭去还残留在舒从玉眼角的泪,轻声说句迟到的“生日快乐,舒从玉。”

      随即他便打开客卧的阳台门,出去后又无声合上。他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白烟似活物在寒风中摇曳着。

      手指在手机的日历上编撰着新的日程——11月7日,小玉的生日。

      烟头零星点的火光在黑夜里反复闪烁着,盛磊盯着自己的虎口沉思。

      待天光泛起青色,烟灰缸里积攒了满缸的烟蒂,盛磊才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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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本周隔日更哈~ 隔壁预收《坏蛋小猫总在外偷吃》,求求收藏哦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