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过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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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高铁到了邻市，先就去了盛磊订的酒店放行李。
舒从玉一路上都牵挂着行李箱里的那个形同定时炸弹一般的暗粉色盒子，虽然他没有打开看过，但透过许弥的口述，字里行间他也大概猜到，那里面应该是某些计生用品。
主要让他纠结的点在于，他并不知道盛磊到底订了几间房，如果是只有一间，万一被发现，那又该怎么解释...
如果盛磊真的以此为借口要跟自己发生点什么，他又要怎么拒绝，他拒绝得了吗...
舒从玉这一路都是冷着脸的，坐在他身旁的盛磊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却也想不到是有什么惹他不快了。
到了酒店门口，舒从玉的脚步也变得异常沉重，他想张口去问盛磊，但又怕自己躲避的企图太明显，会不会让他难过。
反复思量之后，还是没能开得了口。但一直在关注他的盛磊只觉得自家男友的脸色越来越白，关心地走过去拉过他冰凉的手用自己的大手暖着，“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一直都不太好。”
舒从玉牵动起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直到酒店前台问他俩要身份证登记，操作一番后，递过来两张房卡，标准微笑着说：“电梯刷卡上楼就好，祝两位入住愉快~”
舒从玉悬着的心才算安定下来，连带着手也温暖起来。两人一起进入电梯，可盛磊却一直望着自己笑而不语。
“酒店环境还挺不错的，比我上次住的好多了哈哈。”舒从玉心虚地没话找话。
盛磊只是盯着他小嘴巴张张合合，时不时偷偷看自己的小模样，真是可爱，他擎着笑，“这么紧张，怕我就定一间房，晚上要一起睡？”
舒从玉抿着嘴不说话，只是收紧抓着行李箱杆子的手指，微微泛白。
盛磊又轻声笑了下，然后上前一步牵起那只手，十指紧握的那种，另外一只手再将行李箱推到自己身侧，无奈又宠溺地说：“多大点事，值得你纠结一路，嗯？”
“我们不是说好的，有任何顾虑都要第一时间沟通，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可真的要罚你了。”
盛磊的眼神灼灼地望着身侧低着头装鹌鹑的人儿，见自己越说旁边人的身体越是僵直，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别想那么多，出来玩，放松点。”
两人的房间是挨着的，各自进屋放好东西后，就出发去邻市办展的艺术馆。
展览的门头立着一面介绍德化白瓷的由来和历史，舒从玉对此已然烂熟于心，没有过多驻足去看，而是拉着盛磊直接进去展馆里面。
温润如玉的白瓷被透明的玻璃罩笼罩其中，一束冷白的光束从顶部打下，更是透亮无瑕。
舒从玉见着那被来看过展的同事都称赞的玉漱公主，眼神光瞬间亮起，目光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那纯净透亮的白，那薄如蝉翼的衣裙，真不敢相信这种肉眼可观的纱质感竟然是陶瓷。
他拿出手机仔细地拍了好几张，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去往下一件作品。
然而身后的盛磊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安静地陪着他。
说实话，盛磊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对于这些展览啊，工艺啊，更是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
但是他依旧是会认真地看着舒从玉，望着他眼里对于那些震撼人心的陶瓷作品露出欣赏喜爱的色彩，看着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每一件作品，又认认真真地拍照，再敲敲打打地做着记录，像是一只小蜜蜂进入一大片花海一般兴奋陶醉。
盛磊眉眼的笑意随着望向舒从玉的目光越来越浓，他只觉得此刻的舒从玉更是分外的可爱，甚至望见他驻足停在一处良久，又弯腰去仔细分辨着什么时，只感觉他露出的白皙手腕都分外的性感。
舒从玉逛到一半，转头才发现自己兴奋过了头，竟然把盛磊忘记了，他放下拍照的手机，收回口袋，三步并两步地走回去，眼神带着些愧疚，语气也是软的，“抱歉，我光顾着自己了。”
“谢谢你陪我过来看展，但你应该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吧，会不会很无聊...”
盛磊这会儿才和他并肩走着，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旁边一件花卉作品，和之前舒从玉送给自己的剑兰有几分相像，他眼眸温柔地望着，“不会，你看这个看不看你送我的那束花？这些真的是陶瓷做的？”
舒从玉见他有兴趣，跟着介绍起来，“嗯，这种的话白瓷特质就是如脂似玉，具有透光性，从元代时起，明代兴盛，现在这些都是现代大师的作品。去年我们考古所也有幸迎来一件白釉瓷香炉，也试着用新材料去修复，可始终到不了这种透亮的效果。”
盛磊听着他的滔滔不绝，又发现了舒从玉的不同面。平时的他总是话不多，也很少提及自己的工作或者是学业，而此时的他眼神专注热忱，谈论起自己的领域来，游刃有余的模样，更是让他整人都散发着自信的光彩。
两人走到下一处，这边的作品在通篇瓷白的空间里，增添一抹暖色。舒从玉更是双眼放光，当即掏出手机去拍照，“没想到还能看到孩儿红。”
通体淡粉色的观音手捧如意，慈眉善目地端坐着，在光线下犹如婴孩粉嫩的肌肤，透出神性。
盛磊随着舒从玉的视线望去，只觉那陶瓷上的粉色，和舒从玉脸颊上的一般，都是白里透红，嫩中透粉，好看极了。
拍完照的舒从玉还不忘给盛磊讲解着，“这种颜色的白瓷叫做孩儿红，是窑变的自然产物，是在高温窑火下，釉料里的铁元素精准聚合成0.01毫米的红色结晶，分毫不差，现存的明代孩儿红仅有37件。”
盛磊笑着看看孩儿红，又看看舒从玉，“很美。”
舒从玉自觉他像是在夸陶瓷，又像是在夸自己，不由地有些脸热。
两人整整逛了一下午，到艺术馆闭馆才从里面出来。盛磊一边拿手机打车，一边问舒从玉，“晚上有什么想去吃的吗？”
邻市的口味和景城的辛辣口味不同，是偏向清淡鲜香，还有些菜品还偏甜，很符合舒从玉的口味。
舒从玉因着出差来邻市的次数不少，于是他提议去离酒店不远的一条老街，那里藏着很多老字号。
盛磊原本也是打算去那，一直给舒从玉做饭，他深知他的口味，偏爱鲜甜口，早早在做攻略时就选了好几处有邻市老字号的美食街。
两人坐车去的目的地是一家叫着月楼的餐厅，外面的装潢是那种木质的古楼，这家餐厅是独栋，有三层，盛磊定了顶楼靠窗的位置，俯瞰就是邻市有名的月亮湖。
圆月高挂，映照在湖面上，留下一抹倩影。月楼灯火通明，斜斜映在湖边，风吹湖面，荡起涟漪，也牵动着人间烟火气。
两人点了几道邻市的特色菜，脆皮烧鹅，牛腩煲，八宝冬瓜盅，白灼菜心，笋尖鲜虾饺等，为了应今晚的月色，舒从玉还点了月楼特色的果子酒。
盛磊特意问了度数，得知是低度数的酒，才放任舒从玉去喝。
舒从玉喝着酸甜的果酒，望着夜湖，只觉内心很久没有这般安定，他朝着盛磊举起一小瓷杯，“谢谢你，盛磊，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盛磊拿杯清脆碰了下，笑道：“我的荣幸。”
舒从玉从口袋里拿出用一个印着暗纹的深红色小盒子，推到盛磊眼前，“给你买了个小礼物，别嫌弃。”
随着他的起身和靠近，盛磊闻到对面人说话时口中酸甜的果香，稍纵即逝又飘远，他没有打开盒子，问：“什么时候买的？”
舒从玉单手拖着腮，眉眼带着浅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催促着，“打开看看。”
盛磊打开盒子，一朵精致的白瓷花映入眼帘，和之前的剑兰很像，只不过这朵是通体瓷白温润，永不凋谢。
“这是我第二次买花送你，省得你老是在我跟前提上次的事。”舒从玉小声抱怨着，“这次可是亲手送的了，还是不会凋谢的，也不用你费劲地去做干花。”
盛磊将那朵小瓷花举起对着灯，暖黄的光透过白瓷的花瓣，纯净透亮。
他没有特意在舒从玉面前提过，只不过是之前将办公室里枯萎的剑兰带回家时，正好被他看见。后来他又将那束剑兰中其中一朵最完整的做成干花，悬挂在阳台的晾衣杆上，又被他撞见了。
盛磊只不过是想保留住舒从玉送给自己的所有东西，哪怕是极易枯萎的花，但那也是舒从玉送给他的第一束花。
饭后，两人散步回去时，路过月亮湖。舒从玉望着远处的圆月，又望见倒影在湖面上的月影，感叹道：“今晚月色真美啊。”
然而与此同时望着舒从玉的盛磊也应了句，“嗯，月色真美。”
两人晃晃悠悠地回了酒店，在外面还不觉得什么，一进室内，原本有点薄醉的舒从玉，瞬间双颊通红，但意识还算是清醒的。
盛磊揽着他进屋，想着将舒从玉安定好就回自己房间。他将人放到床边坐下，自己蹲下身子问，“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想吐？”
而双颊通红的舒从玉只是摇摇头，盛磊握住他的手，直到将在外面冻冷的手捂暖才慢慢放下，又问，“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舒从玉依旧摇摇头，盛磊还是起身去烧了一壶水，然后倒上一杯放到床头，嘱咐道：“那你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再来叫我。”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却被一只绵软温热的手牵住。
盛磊转过头笑道，“怎么了，舍不得我走吗？”
舒从玉依旧没有言语，但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感觉盛磊这一整天都表现的太平静，也太完美了。
无论是提前订的两间房，还是陪着自己逛了一下午并不感兴趣的展览，还有晚上照着自己口味订的餐厅，就连旁边的月亮湖也是他喜欢的。
来之前还怀揣着会不会发生什么的忐忑，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舒从玉的心里竟然隐隐感觉失落。
见人沉默着，盛磊缓缓坐到他身边，轻轻捏着牵住自己的那只手，问：“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舒从玉缓慢地开口，声音很低，也很迟疑，但还是问出口了，“你...就这么离开吗？”
闻言，盛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咧开极大的弧度，眼眸里有着惊喜也有着期待，“真舍不得我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留我会发生什么？”
舒从玉再次沉默下来，但却依旧没有放开牵着盛磊的手。
盛磊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和隐约收紧的力道，也不再犹豫地将人翻过来，低头吻住那柔软的唇。
天知道，他这一天忍的多辛苦。因着是第一次正式约会，又在高铁上全程察觉到舒从玉的紧张，盛磊一直在忍耐着。
从艺术馆开始，驻足在那白瓷前弯腰的舒从玉已然足够让人心动，后来又是送他花，又是在湖边对他说月色真美.。
他的忍耐已然在舒从玉拉住自己转身时就耗尽，此刻他只想将人极致占有。
起先还是温柔地舔舐着，随后便长枪植入地探入口中，将其间的空气掠夺地一干二净。
直至那薄茧触碰白瓷花芯，花儿惊颤出音，又再次被淹没，只剩下风吹过的呜咽。
他拽住盛磊的袖子，无力都摇头...
“要我停下吗？”
已然陷入的舒从玉只捕捉到停，就点头，也不管是什么，只想要快点结束这难耐的折磨，像是反反复复总是到不了解脱。
盛磊见怀中人眼眸迷离，那扬帆的船只，已然准备就绪，只是轻触，便被巨浪拍打的抖了又抖。
舒从玉靠在他的肩头，背脊都在微微抖动着，却又迟迟不肯投降。
盛磊转头吻吻他的耳垂，低声说着，“乖，放松点...”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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