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8、第四十八章 生生世世 ...
-
开昭知道云时影自己大概也是想冲破一下心理阴影，于是给云时影倒了一杯底的酒，让云时影刚好有醉意，却还不到断片的程度。
洗过澡上了床，云时影把开昭抱到自己腿上，让开昭整个人蜷缩在自己怀里，轻轻摸过开昭的身体，轻轻捻着开昭手上的戒指。开昭有些好奇：“谁帮你选的戒指？”
说起这个，云时影越发自豪起来：“我自己选的，我自己打车去的商场，自己选的款式和尺寸，是不是正合适？你身上每一个地方我都清楚，我厉不厉害？”
开昭想得到，云时影要反反复复对司机说“我是盲人，麻烦你来找我”，要在下车后对着空气求助，要跟着不会领盲人走路的人迈过障碍、走过楼梯，要对着可能没那么有耐心的销售伸手说“麻烦你，把戒指放到我手里”……这一路可能会磕磕绊绊，可能会遇到不那么友善的人，也可能遇到热心过了头让人不适的人，但是云时影还是把这枚戒指戴到了开昭手上。
开昭软软地窝在云时影怀里：“你是我的大英雄。”
大英雄云时影此时自信心爆棚，酒精让他有些兴奋，他放下开昭，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药盒。开昭一眼看到了药名，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有这种药？”
云时影摸索着拆着药盒：“我问了温医生，他说你可以用这种药……”
温知新，很好，我就知道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乱的，要知道当年有个温太医……开昭按住云时影的手：“不用，没必要。”
云时影停了手，低着头：“对不起，我之前说你……”
开昭笑得温柔：“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要放在心上。”
云时影依旧低着头：“我不该那样说的，你坚韧、勇敢、有责任心，你是真的男人。”
开昭拉着云时影的手，语调轻柔：“说这个干什么？这不重要。”
云时影抱住开昭：“那给我个机会。”
开昭心里也惴惴的：“不一定能行，不用刻意做这些，我们在一起就好。”
云时影开始在开昭耳边吹气：“交给我。”
云时影把药片塞进开昭嘴里，用舌头卷起开昭的耳垂，轻轻抚过开昭颈后的曲线，让开昭颤栗起来。灵巧的舌头转移到开昭的颈上，云时影吮吸着开昭并不突出的喉结，惹得开昭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云时影轻轻啃着开昭的锁骨，诉说着他恨不得将爱人拆吃入腹的欲望。
再往下，开昭渐渐没有了知觉（……）
云时影抱住开昭：“昭昭，喜不喜欢？”
开昭轻轻“嗯”了一声，没了动静。云时影盘算着，这种刺激太强，开昭撑不住，以后还是不要搞了，都是那个温太医，啊不，温医生出的馊主意。云时影已经忘了，是他自己找温知新要“让开昭在上面”的办法的。
既然拿到了户口本，开昭也不像再耽搁，就近找了个工作日休班，和云时影去领结婚证。开放同性婚姻的第一波登记潮已经过了，民政局又回归了正常的工作节奏，男男女女散落在大厅里，等着叫号办手续。但无论如何，开昭和云时影都是其中特殊的一对。
好在结婚和离婚在同一个大厅里办理，排队结婚的大都在吃离婚那边瓜，不管是吵架哭闹还是上升到全武行，都非常有看点，很多人甚至开始后悔没带瓜子，没什么人看开昭和云时影。
开昭先领着云时影去拍了结婚证照片，两个人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倒是登对。摄影师也有些经验，根本没问开昭能不能坐到板凳上去，只是默默拿走一个板凳，领着云时影让他做好，指导他半侧着身体，打开双腿，再冲开昭做了个“请”的手势。开昭心领神会，把轮椅滑到云时影两腿之间的空间，调整好位置，尽量让自己坐直。
摄影师看了看镜头，笑着说：“先生摘一下墨镜，两个人再靠近一点。”
云时影有些犹豫，但还是听话地摘下墨镜，半搂着开昭，一手撑住开昭的腰，一手搭在开昭腿上。摄影师看到云时影的眼睛，明显愣了一下，但没有表现出更多异常，依旧热情地笑着：“二位看这边，微笑。”
开昭回头，果然云时影看错了方向，开昭伸手帮云时影调整了一下脸的方向，回过头把手搭在云时影的手上，看向镜头。笑容定格，恰似一对璧人，连身体缺陷都不再是遗憾。
接下来的流程就更简单，云时影虽然多年不写字，但名字还是能写的，只需要开昭帮他找到签名处。看着云时影下意识地像高中时一样凑近纸张，又释然地直起身体，一笔一划地签了名，开昭心里还是有些酸楚，但这种时候很多，云时影也算是适应良好，并不太令人沮丧。
只有读誓词的时候有点麻烦，工作人员倒是热心，说：“我们有盲文版。”
云时影下意识地摩挲着桌面：“我不会盲文。”
开昭保持着微笑：“我带他读就好。”
云时影跟着开昭，一句句读完了结婚誓词，拿到了属于他们的结婚证，再拍过纪念照，两个人就回到了车上。
云时影摸着结婚证光滑的封面，问开昭：“是红色的吗？”
“是啊。”开昭牵着云时影的手打开了结婚证，“这里是照片，这里是你的名字、我的名字……哦，好巧，编号的尾号是1314。”
云时影顺着开昭的手摸上他的脸：“我说过，一辈子不够。”
开昭转过脸，把声音送到云时影手心：“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