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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去海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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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几个人转移到旁边的牌桌，云时影打牌要人帮忙看牌，他刚吃饱懒得记牌，于是坐在开昭身边陪他。开昭和开阳对家，小欧小林夫妻组合，结果是兄弟组默契更胜一筹，开昭丢个眼神开阳就知道该打什么牌，兄弟俩一路打到10，夫妻俩还在5徘徊。小林哀嚎：“这是怎么回事？开昭你眼睛里写字了吗？”
开昭推了推云时影放在自己肩上的大头，云时影坐直：“那我来打嘛。”
开阳来领云时影，让他坐到开昭对面，自己坐在云时影身边帮他理牌出牌。结果更糟，夫夫组把夫妻组套了圈。小林气得说胡话：“开昭你是不是踩云时影的脚给他发暗号了？”
这句话一出口，小林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连带小欧的脸色都尴尬起来，开昭却只是笑着说：“啊对对对，我越过你们俩的腿去踩他。”
小林踩小欧的动作不用低头都看得出来，开阳先笑了起来，云时影也哈哈大笑，小林和小欧也放下心来，一起笑出了声。云时影站了起来，朝开昭伸手：“昭昭，去洗手间。”
开昭应声转动轮圈滑出位置去接云时影，小欧赶紧站起来：“我带阿影去吧。”
开昭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不是他要去，是我到时间要去了。”
虽然不明白到时间去洗手间是什么意思，小欧还是立刻改口：“那我陪你去。”
开昭摇头：“阿影就好了，稍等我一下。”
云时影把手搭在开昭肩上，两个人一起去了卫生间，小林突然觉得相濡以沫、相互扶持这些词具象化了起来。开昭今天坐了挺长时间没有减压，痉挛得久了一些，好在没有弄脏裤子，云时影帮开昭放松着双腿，嗔怪道：“玩个牌，减压都忘了？”
开昭痛得厉害，却忍不住撒娇：“你凶我。”
云时影把开昭拎起来，顺手在开昭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不仅凶你，还打你呢。”
开昭当然没感觉，可他还是哼哼唧唧：“你家暴。”
云时影摸索着帮开昭坐好：“你去告我吧。”
开昭抱住云时影：“不要。”
云时影揉着开昭的头：“那就听话。”
开昭顶嘴：“不要。”
云时影弯腰啃了一口开昭：“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云时影没能收拾开昭，虽然他们定了无障碍房间，但是房间的无障碍设施对开昭来说还是太过简陋，尤其是淋浴间的折叠椅，并不能让他坐稳。云时影在全然陌生的环境里也是茫然无措，行动大为受限。最后，还是开阳来帮两个哥哥收拾好，送他们上了床。云时影想着，事后他也没办法帮开昭清理，于是帮开昭按摩过就睡了。
第二天去海边玩，兰阿姨一家也一起去。早上的阳光还不十分热烈，加上有海风，让人神清气爽。只是开昭的轮椅一直陷在沙子里，开阳干脆背起开昭，带他到离海水近一点的沙滩上。开阳放下开昭的时候起身有些急了，开昭没来得及坐稳，倒在了沙滩上，双腿微微抽动着，起不来身。开阳赶紧回身扶起开昭，让他找到平衡点坐好。
一起打过牌也算熟识了，大家也知道开昭不介意，小林拎着幼儿版的沙滩玩具桶来到开昭身边，很是高兴：“开昭，你的腿能动啊？那是不是多锻炼会好？”
开昭用手勉力撑着身体：“只是痉挛，是低级神经反射，完全性脊髓损伤好不了的。”
是有些让人惋惜，小林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要不要堆沙堡？”
开昭当然要，于是开阳来来回回提水给他们拌沙子。开昭坐不稳，歪着身子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往模具里铲沙子，小林见开昭动作吃力，问：“要我帮你坐正吗？”
开昭摇头：“怎么样都坐不住的，我休息一下就好。”
话音刚落，开昭没掌握好平衡，一头栽进了刚刚开始成型的沙堡里。小林吓了一跳，赶紧来扶开昭，开阳刚好回来，抱住了开昭，让小林拿湿巾给开昭擦脸。开昭双腿纠缠，轻微痉挛着，一向干干净净的鞋子上沾了沙粒。开昭倒是还在笑：“不好意思啊姐，把你的沙堡撞塌了哈哈哈哈，我这架飞机被歹徒劫持了。”
小林也笑起来：“这是城堡不是双子楼，神经。”
爸爸妈妈们还在拍照，小欧把云时影领了回来，云时影把开昭上下摸了一遍，没让他再玩沙子，而是抱着盘腿坐下，让开昭坐在他怀里。开昭靠着云时影，终于能放松着坐稳。开阳看习惯了，还在欢欢喜喜扒着沙子，小林和小欧新婚，倒也能理解。
云时影却突然有了新点子：“昭昭，要不要踩踩水？”
开昭虽然有些向往，但还是害怕占了上风：“别了吧。”
云时影开始摸索开昭的鞋子：“来都来了。”
开昭毫无抵抗之力，云时影轻轻松松扯掉了他的鞋袜，拉起了他的裤子。小林夫妇没见过截瘫患者的腿脚，看着这双枯瘦的腿、无力垂着的脚有些震惊。开昭迎上小林夫妇的眼神，安抚地笑了一下。
云时影目空一切，拎起开昭，往海水中走去，沙滩本来就算不上平整，海水下的沙子被反复重刷，藏着空洞，云时影走得踉踉跄跄。开昭整个人像条死鱼一样，随着云时影的走动被甩来甩去，脚渐渐碰到了海水，但是他看不到脚下的情况，也没有知觉。开阳追了上去：“云时影，你行不行？”
话音刚落，云时影绊倒在了齐膝深的海水里，开昭从云时影手里落下，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海水瞬间没过头顶。云时影吓懵了，在海水里茫然摸索着，还好开阳及时赶到，一把捞起了开昭，顺便一脚把云时影踹进海水里：“你他妈的有什么用？”
开昭窝在开阳怀里，用尽全力咳嗽着，肋间肌却不配合，让他咳不出来，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拉开阳的衣服。开阳明白开昭的意思，更生气了：“你还向着这个傻逼！”
小林夫妻也赶到了，小欧扶起云时影，连声问着“没事吧”，云时影也是浑身湿透，海水顺着头发往下淌，却只是闭着眼睛摇头。小林看着费力咳嗽的开，急得团团转：“开昭，你怎么样啊？要怎么办啊？”
开阳知道开昭仰着咳不出来，快步走到沙滩上把人放下，跪在开昭面前，让开昭伏在自己身上咳，顺便帮开昭拍着后背。云时影也被小欧领了过来，跪坐在开昭身边不敢伸手。两对父母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也跑了过来，吴惠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一巴掌抽在云时影头上：“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