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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解剖刀与戒指(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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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澜发现林砚最近有点不对劲。
连着三天，林砚总在他解剖结束后准时出现在法医中心门口，手里要么拎着刚热好的粥，要么揣着颗剥好的橘子，却又不像平时那样话多，反而偶尔会盯着他的袖口发呆——那里还扣着当初林砚送的银质袖扣，他戴了快一年，连洗衬衫时都会小心拆下。
“今天怎么又过来了？”周五傍晚，周景澜收拾好解剖台，转身就看见靠在门框上的林砚。对方穿了件熨得平整的白衬衫，没穿警服外套，手里没拎东西，反而背着手，眼神有点飘忽。
“有个案子的细节想跟你确认。”林砚站直身体，声音比平时沉了点，“不过不急，先带你去个地方。”
周景澜没多问，跟着他上了车。车子没往警局或家的方向开，反而往城郊的湿地公园走。正是日落时分，晚霞把湖面染成橘红色，岸边的芦苇荡被风吹得轻轻晃，连空气里都带着点温柔的凉意。
“怎么突然来这？”周景澜下车时，林砚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指尖带着点薄汗，却攥得很紧。
“第一次跟你散步，你说喜欢这里的安静。”林砚的声音很轻，牵着他往湖边的木栈道走。栈道尽头有个观景台，不知什么时候摆了张长椅，旁边还放着个小小的保温箱——是林砚平时装汤用的那个。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湖面的风拂过脸颊，带着水汽的凉。林砚打开保温箱，里面没装汤，反而放着个丝绒盒子，还有两杯温好的蜂蜜水——周景澜胃不好，他总记着。
“景澜，”林砚拿起丝绒盒子，指尖有点抖，却还是慢慢打开——里面躺着枚素圈戒指，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内侧刻着两个极小的字：“砚澜”。
周景澜的呼吸猛地顿住，抬头看向林砚。对方的眼神很认真，比平时查案时还要专注，连耳尖都透着点红，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
“我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林砚的声音有点哑，却每个字都清晰，“以前总觉得，能跟你一起查案、一起吃碗面就很好。可后来我发现，我想每天早上跟你一起醒，想把你的白大褂和我的警服挂在同一个衣柜里，想每次你解剖结束，都能第一时间给你递杯热的，而不是只站在门口等。”
他顿了顿，握住周景澜的手，把戒指轻轻放在他掌心：“你总说，解剖刀能找到真相。可对我来说，真相是——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跟你过一辈子。周景澜，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景澜的指尖碰到戒指的金属面，温温的，却像有电流窜过全身。他看着林砚紧张到微微泛红的眼睛，想起两人第一次在解剖室见面，林砚站在门口问尸检结果，眼神里满是急切；想起雨夜林砚冒雨接他，还煮了热姜汤；想起书架上那张合照，想起每天戴在袖口的银扣……那些细碎的、带着暖意的日常，突然都涌到眼前。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然后，他伸手，轻轻抱住林砚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很坚定：“我愿意，林砚。”
林砚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力回抱住他，手臂收得很紧，像是怕他跑掉。湖面的晚霞还在，风里的芦苇还在晃，远处有飞鸟掠过，留下一串轻响。周景澜能感受到林砚的心跳，又快又稳，和他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对了，”周景澜抬起头，看着林砚，眼里带着点笑意，“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林砚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上周偷偷翻我手机，查‘法医适合戴什么戒指’，还忘了删记录。”周景澜伸手，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语气里满是无奈，却又藏不住的甜，“还有，你昨天在队里跟老陈请教求婚流程，声音太大，我在走廊都听见了。”
林砚的脸瞬间红透，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做得挺隐蔽的。”
“傻瓜。”周景澜笑着，把戴着戒指的手举起来，夕阳落在戒指上，映出淡淡的光，“不过，我很喜欢。”
林砚看着他的笑，心里像被填满了暖。他握住周景澜的手，指尖摩挲着那枚戒指，又低头，在他的无名指上轻轻吻了一下——像是在确认，这个人和这份承诺，都是真的。
湖面的晚霞渐渐淡了，风却变得更温柔。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手牵着手，戒指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周景澜知道，往后的日子，除了解剖台和案件，他的身边，还会多一个林砚，多一份永远的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