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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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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李秀平几乎住在了训练室。
饿了就啃饼干、牛奶和能量合剂，累了就打坐片刻。
她开始尝试在移动中出剑，在翻滚闪避中出剑，在假想敌的围攻中寻找最简洁有效的反击路径。
有时，她会突然停下，对着空气反复演练某一个动作，直到将其锤炼到如同呼吸般自然；有时，她又只是胡乱地提剑舞上一通，对虚拟抱枕拳打脚踢。
或许，她跟剑就是天生一体的，以致于这流下的汗水竟也充满了找回半身的甜蜜。
没有苦痛，只有欢愉，不是完成课业，是起舞自赏、纵情享乐。
第三天的傍晚。
李秀平静静站在训练室中央，闭目调息。
忽然，她手腕一抖，长剑无声无息刺向斜后方——那里空无一物。
但就在剑势将尽未尽之时，她手腕极细微地一颤，剑尖骤然爆发出三朵极淡的剑花，分刺上中下三路，快得只留下一片残影！
旋即收剑归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细微的破空声证明着那一击的存在。
她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时间到底短了些，没有尽兴，但明天就有比赛，她再不舍也只能离开她的快乐源泉。
但没关系，遇到新的对手，也是有趣的事！
李秀平绽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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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区。
“秀平，我好紧张啊……”祝晨萱面色发白。
李秀平叹了口气：“我也害怕，也不知道对手什么实力……你还好，我如果输了就完蛋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属性面板的影响，她一进入战斗和训练状态就开始心流，完全忘记了恐惧，但只要没在战斗训练，她就又变回了前世那个胆小内向社恐的普通人。
脑子一正常，就害怕得不行。
“唉。”
“唉。”
祝晨萱是李秀平的室友，游戏官方发的僚机，一定会跟玩家进入同一所大学，虽然只是游戏中的背景板女角色，剧情却也是极尽所能的麻辣。
这次两人的对战考试在同一天，只是祝晨萱的考试早一点，李秀平晚一点而已，两个菜鸡就一起来了。
原以为是抱团鼓气横扫天下，结果是一起不安desu。
祝晨萱眼泪汪汪，重复起她们之前约好的歪招：“平啊，等会儿我给你加油，你也给我加油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好害怕……”
李秀平也是梦回大学考试周，只复习了两天的那种，也紧张得不行：“嗯，之前说好的，我们互相加油，争取一起过。”
“放松，放松，232794283……”祝晨萱背着她准备的数字，努力将精神从焦虑上抽开，李秀平也默默回忆着剑招。
“下一组，14号场地，祝晨萱对石磊！请两位考生前往14号场地！”
祝晨萱脸一白，泪水都要脱眶而出了。
李秀平看向祝晨萱：“宝宝，加油？我在下面等你，你一定可以的。”
祝晨萱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点了点头：“谢谢你，嗯，我可以的，我可以的，一定，加油！”
李秀平在下面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向擂台。
“你们也是来看石磊的？”
“不然呢？我记得他十五岁就觉醒了吧？天才啊，这才有看头。”
娇小可爱的粉发少女穿着定制的战斗服，还有些颤抖，对面穿土黄战斗服的路人少男比她高大壮硕整整一圈，两个人相顾无言。
周边没有人喊加油，李秀平闭上眼，脚趾已经开始扣城堡了，但还是大喊出声：“祝晨萱，加油！别怕，你可以的！”
周围只有李秀平一个人的声音。
祝晨萱也觉得尴尬，但这正是她们早就想好的效果。
忙着尴尬，恐惧就减淡了。
对面好奇的张望，但祝晨萱的状态反而镇定下来，手里捏住了她腰间的定制法杖。
“碎岩决斗学院，石磊。”路人少年抱拳，声音低沉浑厚。手上一对看起来就分量不菲的金属拳套。
“碎玉二中，祝晨萱。”祝晨萱学着手抱拳，声音虽然还带着点颤，但至少清晰可闻。
对面的石磊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话，双拳在胸前对撞，金属拳套发出沉闷的“铿”声，土黄色的灵能微微流转，显得沉稳而富有力量感。
裁判照例宣布规则后，两人退至擂台两边，比赛开始！
几乎是瞬间，祝晨萱动了，拔出法杖，法杖尾端猛地顿地！
对面的石磊一看就是武者，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被近了身的法师就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必须先做好缓冲。
噗噗噗！
三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细、布满尖锐毒刺的墨绿藤蔓破开坚硬的擂台地面，迎风便长，交错着拦在她身前，形成一层脆弱的屏障。
一级木系法术·毒藤术！而且看这施法速度和藤蔓的粗壮程度，显然熟练度极高，绝非一日之功。
“哦？不错的起手。”台下有观众低声评价，“控制系法术，看来是想限制对手近身。”
“不过这个藤蔓在石磊面前不够看啊。”
李秀平也稍稍放下心，祝晨萱虽然性格偏软，但在法术修行上从未懈怠，这一手毒藤术又快又狠，看来是下过苦工的。
石磊也叹气，一寸短一寸险，他的武器是拳套，打什么都是难的嘞，这次果然也没撞好运。
面对骤然出现的毒藤屏障，他竟没有丝毫停顿或闪避的意思，低喝一声，整个人如同蛮牛般悍然前冲！土黄色的灵能瞬间覆盖全身，尤其是那双金属拳套，更是亮起沉凝的光泽。
只近身上前，借助金属拳套，灵能灌注。
“喝！”
他不闪不避，右拳直直轰出，目标正是最中间那根毒藤！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中间那根坚韧的毒藤竟被他一拳从中砸得断裂开来，汁液四溅。
好强的力量！李秀平瞳孔一缩。这石磊走的显然是极致的力量强化路线，灵力属性也偏向土系，厚重刚猛，防御力也强，这种控制型法术根本难以破防。
缺口已现！
石磊脚步不停，借着前冲之势就要从缺口强行突破！
祝晨萱脸色更白了一分，但手上动作却不慢。她似乎早就料到毒藤未必能完全阻挡对方，法杖再次轻点。
那两根未被破坏的毒藤如同活物般，猛地缠绕而上，试图束缚石磊的双腿和手臂，尖锐的毒刺狠狠扎向他灵能覆盖相对薄弱的关节部位。
同时，她口中念念有词，法杖顶端开始凝聚起翠绿色的光芒，显然在准备下一个法术。
石磊冲势被阻，动作微微一滞。毒刺扎在灵能护盾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虽未立刻破防，却也极大地延缓了他的速度。
并且……毒素似乎在缓慢侵蚀他的灵力。
“麻烦。”石磊皱眉，双拳猛地向左右一分，强大的力量直接将缠绕上来的藤蔓绷得笔直，毒刺纷纷崩断！
但就在这短暂的僵持间隙，祝晨萱的第二个法术已经完成！
她法杖向前一指，并非攻击石磊，而是点向石磊脚下的擂台地面！
“生长术·催发！”
翠绿色的灵光没入地面，下一刻，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被石磊砸断、崩飞的毒藤碎片，以及地上原本被破坏的藤蔓残骸，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再生、蔓延，更多的、稍细一些但同样带着毒刺的藤蔓从地面钻出，瞬间将石磊的下半身紧紧缠绕、包裹！
不仅如此，这些新生的藤蔓甚至顺着他的腿向上攀爬，试图将他完全困死在一个绿色的囚笼里！
“漂亮！”李秀平忍不住低声喝彩。利用对手破坏产生的“残骸”进行二次施法，变废为宝，这不仅需要精准的灵力控制，更需要临场的急智，就算输了，基础的表现分也有了！
石磊这下彻底被困住了，行动变得极其艰难。他不断挥拳砸向缠身的藤蔓，碎片纷飞，但新生的藤蔓源源不绝，断裂处更快地重生，仿佛无穷无尽。毒刺的侵蚀效果也在持续，他体表的土黄色灵光开始明显黯淡下去。
胜利的天平似乎在向祝晨萱倾斜。
台下观众也响起一些议论。
“这小姑娘可以啊，控制打得不错。”
“石磊轻敌了，不该让她这么轻松放出第二个法术。”
“力量型被控制系缠住就难打了。”
“但石磊还没用全力，这个普通校的学生灵能快耗尽了吧？”
祝晨萱微微喘息，连续施放两个法术，其中还有一个是持续性的催发，对她的灵力消耗不小。但她眼中已经露出了希冀的光芒，她再次举起法杖，开始凝聚第三个法术——
这次是纯粹的攻击性木系法术【飞叶刃】，无数闪烁着寒光的翠绿叶片在她身前旋转成型，瞄准了被困住的石磊。
然而，就在飞叶刃即将发射的前一刻，石磊突然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他抬起头，看向祝晨萱，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很不错的控制。”他声音依旧低沉，“但，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周身土黄色的灵能骤然暴涨！不再是覆盖体表，而是如同汹涌的波涛般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猛烈扩散！
所有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无论是新生的还是旧有的，在这股可怕的纯粹力量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断裂、粉碎！甚至连擂台地面都被震出了一圈细密的裂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