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装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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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宋栖迟比平时早起了半小时。
保温盒底层铺满洗净的草莓，中层是三明治——他学着父亲的做法，把鸡蛋煎得嫩滑，边缘微微焦黄。
最上层是母亲熬的银耳羹，装在密封杯里。
谢照野踏着早读铃冲进教室时，宋栖迟正把保温盒放在他桌上。
“这啥？”谢照野头发乱翘，校服领口歪着，显然又没吃早餐。
“实验课要用的培养皿。”宋栖迟面不改色，“放错桌子了。”
谢照野狐疑地打开盒子，草莓的甜香扑面而来。
他猛地抬头，却见宋栖迟已经转过身，耳廓在晨光中微微发红。
“下毒了吧？”谢照野捏起一颗草莓。
宋栖迟头也不回："嗯，剧毒。"
前排的禾唯突然转身："什么毒？□□？"
“闭嘴吃你的包子。”谢照野把保温盒往怀里带了带。
午休时宋栖迟被班主任叫走。
回来时发现谢照野翘了下午第一节体育课，正趴在他座位上睡觉。
宋栖迟轻轻拉开椅子，看见谢照野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淤青已经淡了，但指甲印还在。
他想起母亲今早塞给他的小药盒。
犹豫片刻，宋栖迟从书包取出药盒，轻轻放在谢照野脸旁。
突然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装睡？”宋栖迟的手僵在半空。
谢照野歪头蹭了蹭臂弯：“学神也会偷偷摸摸？”他伸手拨弄药盒，“这什么？耗子药？”
“创伤膏。”宋栖迟板着脸，“涂指甲印的。”
空气突然凝固。
谢照野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抓起药盒而去。
宋栖迟望着晃动的教室门，从抽屉摸出手机。
锁屏上是母亲刚发来的消息：【别急，给他时间】
课上，教室并排传来敲桌声。
"你俩能不能往里挪挪？"周墨染用物理课本敲了敲过道边缘，"我这腿都伸不开了。"
谢照野正转着笔发呆，闻言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他没说话，只是突然伸手。
"吱呀"一声，宋栖迟的课桌被推到紧贴墙壁。
接着把自己的桌子猛地拽过去，两张桌子严丝合缝地重新拼在一起，只是整体往墙边偏移了十公分。
"现在够宽了？"谢照野冲周墨染挑眉，指尖的圆珠笔转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宋栖迟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
他抬头看了眼突然改变的位置布局，又看了眼谢照野支棱起来的狼尾发，什么也没说。
课间操时禾唯挤过来说："你俩在玩什么行为艺术？"
谢照野正把校服外套团成枕头："嗯？"
"桌子啊！"禾唯压低声音，"平时不都恨不得粘在过道边吗？今天怎么突然靠墙了？"
谢照野从校服缝隙里露出只眼睛："墙凉快。"
"骗谁呢。"禾唯突然伸手戳他腰侧，"你耳朵红了。"
谢照野一个激灵弹起来，正撞上抱着作业本回来的宋栖迟。
对方的眸子扫过他泛红的耳尖，又扫过紧贴墙壁的课桌布局，最后若无其事地侧身落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