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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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今天在家。"他脱口而出，"我能不能……"
宋栖迟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请假条，李老师批的。我说要给你考前突击。"
谢照野展开纸条，上面确实是李老师的字迹，但日期明显是前几天就写好的。
他抬头看向宋栖迟，后者难得地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
"你早就……"
"以防万一。"宋栖迟轻声说，"走吧，我家近。"
他们在雨中并肩而行，伞不算大，两人的肩膀紧紧挨着。
谢照野能闻到宋栖迟身上雨水混合着薄荷的气息，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甚至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走到一个红灯前，谢照野突然问。
宋栖迟沉默了一会儿。
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像一首轻柔的歌。
"不知道。"他最终说，"就像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你喜欢的口味，为什么会注意到你皱眉的样子，为什么会……"
红灯变绿，他的话没能说完。
但谢照野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听到了最重要的部分。
到宋栖迟家时，两人都湿了半边身子。
宋栖迟找出干毛巾递给他，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客房收拾好了。"宋栖迟指了指走廊尽头，"先去洗个热水澡？"
谢照野点点头，却在宋栖迟转身时拉住了他的手腕。
那个瞬间，他想起抽屉里的卡片，想起每天的小礼物，想起那句"你漂亮的眼睛应该流幸福的眼泪"。
"宋栖迟。"他喊他的名字，声音有些抖。
"嗯？"
"卡片……"谢照野深吸一口气，"我很喜欢。"
宋栖迟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灯下亮得惊人。
他轻轻回握住谢照野的手，指尖温暖而坚定。
"那就好。"他说，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其实，宋栖迟仍然忘不掉上周的体育课。
体育课后，更衣室里弥漫着汗水和沐浴露混合的气味。
谢照野背对着门口，正把湿透的T恤从头顶扯下来。
宋栖迟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两瓶刚从自动贩卖机买的冰水。
他原本只是想来问问谢照野要喝什么口味，却猝不及防地撞见了这一幕——那些青紫交错的淤痕像丑陋的藤蔓，盘踞在谢照野瘦削的背脊上。
最新的一道还泛着暗红，边缘已经发黄，明显是皮带抽打后留下的痕迹。
水瓶在宋栖迟手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想起谢照野上周请假的理由："打球摔了一跤"。
当时那人说这话时还笑嘻嘻的，眼睛弯成月牙，完全看不出痛苦的样子。
谢照野正哼着歌往储物柜里塞衣服，动作牵扯到伤处时才会微不可察地僵一下。
宋栖迟注意到他右肩胛骨下方有一块特别深的淤青，形状像一弯扭曲的月牙。
他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谢照野蜷缩在某个角落，咬着牙不发出声音，就像他平时面对难题时那样倔强。
更衣室外的走廊传来脚步声和说笑，宋栖迟下意识往阴影处退了退。
谢照野已经换好干净校服，正对着镜子抓头发。
镜中映出的那张脸依然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那些伤痕不存在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