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掩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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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曾经没心没肺地拍着宋栖迟的肩膀说：“学神，你这笔记真是保姆级的！谁看了都能懂！”
宋栖迟当时是什么反应？他好像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耳根却有些泛红。
谢照野只当是学霸不喜欢这种夸张的恭维。
原来不是。
那声“嗯”，是默认，也是掩饰。
谢照野坐在地板上，重新拿起那本纸质笔记，一页页地重新翻过。
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冰冷的公式和定理，而是一份沉默的、长达数月的关注与用心。
每一个标注，每一个批注，每一个特意为他挑选的例题，都是宋栖迟未曾宣之于口的语言。
他苦苦追寻的那个答案——宋栖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他的？
他是否曾被特殊对待过？
那份看似突兀却又水到渠成的感情，根基究竟在哪里？
原来答案早已写好。
就写在这本他习以为常、甚至偶尔还会嫌弃“字太工整看着累”的笔记里。
从一开始，从他懵懂地接过这本笔记的那一刻起，答案就已经在他手中了。
只是他从未读懂。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边传来宋栖迟沉稳的声音：“喂？”
谢照野看着笔记扉页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喉咙有些发紧，千言万语在胸口翻涌，最终只化作一句：
“宋栖迟……”
“嗯？”
“你那本竞赛笔记……”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哑，“是专门为我写的，对不对？”
电话那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谢照野以为信号断了。
然后，他听到一声极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嗯。”宋栖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而清晰，“你终于发现了。
秋季的阳光依旧毒辣，毫不留情地炙烤着操场上迷彩服方阵。
高三开学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强化纪律训练”——也就是军训，把整个毕业班都扔回了地狱模式。
“立正！稍息！向左转！”教官粗犷的口令声在操场上回荡。
谢照野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迷彩服闷得他浑身是汗，额头的汗水滑进眼睛，刺得生疼。
他偷偷用余光瞥向旁边的宋栖迟——那人站得笔直，帽檐下的侧脸线条紧绷，汗水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滴落，居然还能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军姿。
“疯子吧……”谢照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
学霸连站军姿都要站成标兵吗？
终于，刺耳的哨声划破空气——“休息二十分钟！”
队伍瞬间松散下来，哀嚎声四起。
谢照野像一滩烂泥似的直接坐在了滚烫的地面上，也顾不上脏了，摘下帽子使劲扇风。
“靠，这什么鬼天气！都高三了还训什么练啊！校长脑子被门夹了吧？”他一边喘气一边连珠炮似的抱怨，伸手去够放在旁边的矿泉水瓶。
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也围坐过来，个个都是一副被抽干精气的模样。
“就是，我习题册还没刷完呢……”
“听说别的学校高三都在冲刺了，就咱们搞特殊！”
“我这老腰都快断了……”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