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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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快步走从B口走到C口，果然站着几个记者，傅墨成首先走了过去
“几位就是研药社的记者吧，听说你们有些关于我们连威新药的问题想了解，顾总到处奔波，时间不定，今天就先由顾总的儿子顾子凡代为解答”
几个记者看了眼傅墨成的脸才转头看向身后的顾子凡，他们拿出了手持收音器集体凑到顾子凡身前“小顾总好，一周前，顾总在NM讨论会上公布的关于‘乙型胶囊’的研发到什么阶段了？预计什么时候大批量产出？”
顾子凡露出职业微笑 “首先很感谢大家对连威制药的关注和期盼，‘乙型胶囊’在临床实验阶段已经取得了成功，所以现在已经到了 ‘IND 申报’，相信在不久就会上市，造福病患”
“听说这次顾总的‘乙型胶囊’还是改良了亨瑞集团的‘XY胶囊’，请问小顾总知道这件事吗？”
顾子凡看了眼发问的记者名字，微微一笑说道：“李想记者是吧，首先这个问题我觉得你的发问有误，‘乙型胶囊’是从分析连威之前生产的‘甲型胶囊’为基础而生产出来的，所以你说改良‘XY胶囊’的这个说法是不对的，而且难道有了布洛芬就不该存在洛索洛芬了吗？”
傅墨成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顾子凡，思绪却不由的飘回到了噩梦惊醒的那一天，之前的恐慌、害怕和焦虑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刚刚在B口第一眼看到顾子凡时，傅墨成就楞了神，和噩梦中和他想象中各个样子的顾子凡都不一样
真实的顾子凡鲜活，自信，意气风发、未来会有着无限可能，当时他用眼睛不停的描摹着顾子凡的穿着、顾子凡的样子、顾子凡温柔的眼睛、小巧的嘴巴...无法移开目光，傅墨成实在不想两人第一次见面自己就什么都说不出来，所以他用尽全力气掐了自己一把，这才说出了那句‘欢迎回来’...
顾子凡的一番话让几个记者都沉默了，他们见问不出什么，转身看向了傅墨成“你也是连威的员工吧，你对国际上说的‘乙型胶囊’只是你们连威为了效益生产出来的怎么看？”
顾子凡看着转向矛头的记者们隐隐有些担心，但又不能阻止，傅墨成也是公司的员工，如果回答的不好也会给公司的舆论造成影响，于是他不动声色的靠近了些傅墨成，准备在他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及时补救
傅墨成看着眼前的记者，将手边的行李箱往身后藏了藏，微笑着回答：“你刚才提到了‘XY胶囊’就证明主观上你认为连威的‘乙型胶囊’和它有着相似处，‘XY胶囊’已经大量占有了市场份额，如果连威是为了效益而生产，岂不是啼笑皆非？”傅墨成顿了顿继续说“‘乙型胶囊’全名‘脱乙型抗炎胶囊’，它生产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发挥药效的同时，保护那些脾胃羸弱，或者防止已经喝过其他药物的患者因同服两种药物而产生副作用，所以‘乙型胶囊’的出发点是为了广大病患而非效益”
顾子凡惊讶于傅墨成对‘乙型药物’的了解，同时也很满意他的回答
记者们紧接着又问向顾子凡；“小顾总，顾总为什么离开亨瑞制药，是因为......”
顾子凡轻轻拍了下傅墨成的身侧，傅墨成会意抬手档下收音器“很高兴也很感谢大家的采访，但是很遗憾，小顾总接下来还有其他行程，不好意思，今天的简短采访就先到这里，谢谢”
顾子凡也鞠了个躬“感谢大家的采访，也希望大家继续监督，谢谢”
记者们跟在身后还想询问什么，傅墨成一边手拉着行李箱，一手虚搂着顾子凡的腰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冒犯了，子凡”，然后就以一个保护的姿势将他带离了C口
顾子凡被他这一句弄得耳朵痒痒的，但为了避开周围的记者没有躲开
到了车边，傅墨成先将顾子凡送上车，随后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后才回到车上，两人蓦的一起进入一个封闭空间，都沉默了
“小顾总，我先送完小傅再送您回家？” 司机适时的出声打破了宁静
顾子凡闻言点点头“可以，辛苦李哥”
“...没关系，李哥，你待会到市区把我放路边就行，你直接送小顾总回去就行”
顾子凡闻言看了眼傅墨成，朝司机点点头，以为他还有事就没反对，司机会意，顺手升起了挡板，给后座留了安静的空间
车子发动，傅墨成拿出可颂和带着还剩一丝儿热意的牛奶递给顾子凡“这个给你，我猜你早上应该是没吃东西的，先吃点垫一下，要不然对胃不好”
顾子凡准备摆手拒绝，傅墨成又道；“牛奶加了糖的，你尝尝，还是热乎的”
加糖的牛奶？顾子凡看了眼傅墨成，应该是凑巧的，这个人第一次见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喜好？但是他没再拒绝，自己胃里确实空空的
“好吧，谢谢你，我正好也有点饿了”
顾子凡拿过可颂和牛奶，小口小口的吃着，牛奶虽然不是特别热，但也缓解了他长途旅程的疲惫，他小小的呼了口气，眼神变得满足
傅墨成没漏掉这个小细节，之前记忆中的子凡也会在高兴的时候小小的呼气
顾子凡得到了满足，语气不自觉的带了点尾音“唔，傅墨成，那你吃了吗”
“算是吃了的”
算是？那就是没吃，“那待会儿把你放在有早餐店的附近，我请你吃”
“好的，谢谢子凡”
“傅墨成，你几岁啊”
“虚岁27”
比自己大2岁“好吧，那我叫你成哥？”
成哥二字，和噩梦中子凡最后的诀别一样，傅墨成心口隐隐刺痛，他强扯出一个微笑说道：“...子凡，你，叫我傅哥...好吗，成哥，感觉，感觉很...老气”
顾子凡闻言好整似暇的说：“你居然在乎这个，好啊，那你也叫我小顾就行”
“小顾，不太尊重顾总...小凡，小凡可以吗？”
顾子凡咽下最后一口可颂“可以啊”，他不是很想让傅墨成叫他子凡，这个称呼是亲近的人才叫的，并且他总觉得傅墨成在叫他子凡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情愫，有一丝悲伤和浓浓的缱绻
车内一时又静了下来，顾子凡看着两边陌生的街道，突然涌上一丝茫然，傅墨成一直在用余光偷偷看顾子凡，察觉到了他情绪细微上的变化，“...小凡，出国之前你有什么最喜欢吃的吗？”
顾子凡从茫然中回神，想了想，“小炒肉吧”
“小炒肉？食春居的小炒肉是公认的整个滇市最好吃的”
“是吗？食春居是新开的店？我之前还没听说过”
“对，近几年新开的，算是广为人知的一家饭店了...待会儿你要不要尝尝？”
顾子凡想了想，摇摇头“不了，改天再说”
傅墨成打开地图看了下“要不你今天先打包带回去尝尝？食春居到了饭点儿人还挺多的，而我们回市区的路上正好路过食春居”
“那不也得排队等...”
“不不不，我朋友是那里的老顾客，可以联系饭店先做出来，到了那里可以直接拿走，不需要排队”
“太麻烦了，不...”
“不麻烦不麻烦，你刚回来，我们是朋友了，作为朋友我该尽地主之仪的”傅墨成赶紧给老大发了个消息，让他帮忙订两份小炒肉和一份时令菜
顾子凡看着已经在联系朋友的傅墨成，感觉他也太自来熟了，但是又想起傅墨成今天在记者面前的那一番发言，他暂时很认可这个人，想着两人日后还要打交道他也就没再拒绝
收到韩泽的回复，傅墨成又按下和司机沟通的喇叭，叮嘱了一下“李哥，咱待会儿路过食春居的时候停一下”
司机没听见顾子凡的阻止声，就回答了一句“好的”
承了对方的人情，顾子凡便主动开口问道；“傅哥你是学什么的？”
“学医的，辅修了制药”
怪不得对方那么了解‘乙型胶囊’，“学医？那你真的很厉害啊，那你为什么不从医而是来连威制药呢”
傅墨成欲言又止，他不想用搪塞郭子西那些人的谎言来骗子凡，但是现在说出真实原因的话，顾子凡一定会离他远远儿的，“...我...有自己的原因...”
顾子凡看出了他的犹豫，想他可能有难说的原因，点了点头也没再细问，换了个话题，“你的专业性很不错，也很灵活，放心，连威也肯定不会亏待你”
傅墨成勾唇一笑“我希望能给公司带来更多效益，当然更希望能和公司的每个人成为朋友”
顾子凡看看他，也回以微笑道：“会的”
车停了，司机用麦和后座的人说“小顾总，食春居到了”
傅墨成主动下了车，“小凡，我去拿就行，你在车里等我一下”然后顺手把垃圾也带走了
顾子凡没听他的，从另一边下了车，打趣道：“哪有人连迎接美食都需要别人帮忙啊，一起走吧”
傅墨成也笑了，和他一起走进食春居，和服务员说了取菜码后，服务员居然领着两人走向了一个包间，顾子凡楞了一下，但看着旁边傅墨成也是一头问号的样子，也就跟着一起进了包厢
傅墨成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居然是兰兰，老大和李毅三个人！
傅墨成看着满脸探究的三个人，无奈的问道“...你们...这么早就吃中午饭？”
后面的顾子凡也紧接着走进了包厢，听到傅墨成的问话，猜测他们可能是认识的，他扫视了一圈儿，看到兰兰和李毅时没反应，看到韩泽顿了一下，主动开口，“你们好，我是傅哥的同事，打扰了”
李毅那傻子一看到顾子凡立马站起来热情的开口；“不打扰不打扰，听说你就是...”
韩泽坐着抬腿踹了他一脚，止住了李毅的话，“我们来等傅墨成吃饭”，韩泽朝顾子凡点了个头算是回答了三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兰兰也起身赶忙出声解释道：“顾，顾子凡，你好，我们是墨成的，室友，他早上也没吃，我们，我们顺带等他吃饭”
李毅被韩泽踹的不敢再说话，傅墨成不想场面变得更尴尬，朝顾子凡介绍道：“这是兰兰，这是韩泽，这是李毅，他们是我的室友，我们经常来这吃饭，碰巧...遇上了”
顾子凡顺着傅墨成的介绍依次点头示意了一下“好的，那你们先吃，我就先走了”
兰兰温柔一笑，指了指桌上打包好的饭菜，“好的，好的，以后，有机会再见”
李毅一听人要走，也顾不上疼了，还想说，刚一张口就又被韩泽踩了一脚，这会儿彻底不敢吱声了
傅墨成拿起打包好的饭菜随着顾子凡走出了包厢，惴惴不安的跟在顾子凡在身后，也看不到顾子凡的表情，猜不到他的情绪，只好小心翼翼的开口：“子，小凡...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碰上他们，我...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做的不对，你，你别在意行吗...”
顾子凡没出声，一直沉默着回到了车上，他坐上车，看着提了两大兜子饭神情低落的傅墨成，又有点不落忍，“傅哥，首先很感谢你的好意，其次这样未提前通知的会面，我不希望再发生了，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希望你能理解”
傅墨成更失落了，提着的饭也垂到了腿边，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似乎连头发都不支棱了，“...对不起，子凡，不会再有下次了...”
“......”好吧，傅墨成顶着这样的一张脸摆出这幅神情，他还真有点生不起来气“回去吧，你朋友还在等你，回见”顾子凡抬手准备关门
傅墨成见状赶忙一拦，他带着请求表情可怜兮兮的，“饭...拿着吧，子，小凡，这家的小炒肉真的真的很好吃，你尝尝吧...就当我赔罪的...好吗...”
“......”怎么感觉彻底生不起来气了，“...好吧，谢谢”
傅墨成松了一口气，赶紧把饭递给顾子凡，看到顾子凡接过饭后，又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周一见，小凡”
“嗯，回见”，“走吧，李哥”
车门关上了
傅墨成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尾灯，才转身回包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