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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医院里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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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坐在医务室的单人床上，指尖轻轻蹭过手腕处还未完全消退的浅淡淤青——那是前两天和黑血组织成员交手时，被对方的气血余波扫到留下的痕迹。窗外的阳光透过磨砂玻璃洒进来，在白色的床单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斑，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比病房里的味道要清浅得多，至少不会让他时时想起还在医院躺着的妈妈。
他抬手按了按胸口，调动起体内的气血轻轻流转一周。原本滞涩不畅的气血已经变得顺畅，之前因过度消耗而泛起的疲惫感也消散大半，掌心甚至能感受到气血运转时带来的温热触感。这两天他没敢松懈，除了必要的休息，其余时间都在调整气血状态，就是怕妈妈那边出什么意外，自己却没力气应对。
“林辰，复查结果出来了，气血稳定，伤口也愈合得不错，今天就能出院。”校医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就是后续还是别再剧烈动气，气血刚恢复，再折腾容易伤根基。”
“谢谢张医生。”林辰接过化验单，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数据，确认没什么问题后，立刻掀开被子下床，“我收拾下东西就走，还要去医院看我妈。”
校医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也没多劝，只是递过去一瓶温水：“路上慢点，有不舒服随时联系我。”
林辰应了声，把化验单折好放进兜里，又简单收拾了下带来的换洗衣物，背上包就往校外赶。校门口的公交车刚走一班，他没耐心等下一班，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医院地址时，指尖都忍不住微微攥紧。
这两天他每天都给医院打两通电话，护工阿姨每次都说妈妈状态挺好，还能偶尔醒过来跟她说几句话，可没亲眼看到，他心里始终悬着一块石头。尤其是想到黑血组织的人还在暗处盯着，他就觉得每多耽误一分钟，妈妈就多一分危险。
出租车在车流里穿梭，林辰靠在座椅上，却没半点心思看窗外的风景，脑子里反复过着之前和黑血组织交手的画面——那些人身上的气血里，都带着一股相同的暗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过，阴冷又诡异，和正常觉醒者的气血截然不同。他之前还在想，黑血组织的目标到底是自己，还是其他觉醒者，现在看来，他们的野心恐怕不止于此。
“小伙子，到医院门口了。”司机的声音把林辰从思绪里拉回来。他付了钱，推开车门就往医院里跑，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引得门口的导诊护士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依旧人来人往，消毒水的味道比医务室浓了好几倍，夹杂着些许药水和食物的味道，显得有些杂乱。林辰熟门熟路地往妈妈的病房走，越靠近，心里的不安就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提醒他，即将发生不好的事。
他放轻脚步，刚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就看到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女人背对着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针管，针管里装着透明的液体，正弯腰给躺在床上的妈妈打针。
林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下意识地调动起体内的气血，目光紧紧盯着女人的周身——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女人的气血里，竟然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暗黑色！
那颜色，和他之前遇到的黑血组织成员一模一样，阴冷、浑浊，像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黑雾，和医院里其他医护人员干净、平和的气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是谁？！”林辰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同时猛地推开病房门，冲了进去。
女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进来，身体明显顿了一下，手里的针管已经快要碰到妈妈的胳膊。林辰没时间多想，两步冲到病床边，伸手就打掉了女人手里的针管。
“啪嗒”一声，针管掉在地上，透明的液体洒了一地，很快就被白色的地板吸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还算温和的表情变得狰狞，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病房外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林辰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逃走，他立刻调动起体内的气血，让温热的气血顺着四肢百骸流转，脚步瞬间加快，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紧紧跟在女人身后追了出去。
走廊里的病人和家属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纷纷往两边躲闪，有人惊呼，有人议论，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林辰顾不上周围的目光，眼里只有前面那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她跑得很快，甚至能隐约看到她周身的气血在快速运转，显然也是个觉醒者，而且实力不算太弱。
“站住！”林辰低吼一声，气血再次提速，指尖甚至泛起了淡淡的红光，距离女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满是狠厉，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还故意撞向旁边的护士站，试图用杂乱的物品阻拦林辰。可林辰早有防备，灵活地避开掉下来的文件夹和听诊器，在女人即将拐进楼梯间的瞬间，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说！你给我妈妈打的是什么针？！”林辰的手指用力，几乎要把女人的胳膊捏碎，语气里满是怒火，眼神冰冷得像是能结冰。他能感觉到，女人胳膊上的气血波动越来越乱，那丝暗黑色也变得更加明显，显然是慌了神。
可出乎林辰意料的是，女人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突然停下了动作，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沙哑又阴冷：“没什么……只是让你妈妈，睡得更安稳而已。”
“安稳？”林辰的眼神更冷了，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黑血组织的人，也配说‘安稳’两个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听到“黑血组织”这四个字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诡异的神情，没有回答林辰的问题，反而突然抬起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球，朝着地面扔了过去。
“小心！”旁边有个路过的医生惊呼出声。
林辰心里一紧，他之前和黑血组织交手时，见过他们用类似的东西，知道那是烟雾弹。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调动体内的气血，在自己和身后不远处的几个病人面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血屏障——下一秒，黑色的烟雾就从圆球里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走廊，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烟雾很浓，几乎挡住了所有视线，可林辰凭借着气血的感知，依旧紧紧盯着女人的方向。然而，当烟雾稍微散去一点时，他手里的触感却突然消失了——女人竟然不见了踪影！
“该死！”林辰低骂一声，快速收起气血屏障，目光在走廊里扫来扫去，试图找到女人的踪迹。可走廊里除了咳嗽的病人和家属，再也没有那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的身影，楼梯间的门还在轻轻晃动，显然她是从这里跑了。
林辰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追下去——妈妈还在病房里，他不敢离开太久，万一还有其他黑血组织的成员埋伏，妈妈就危险了。他立刻转身，快步往妈妈的病房跑，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强烈。
回到病房时，护工阿姨正站在病床边，一脸慌张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妈妈，见林辰进来，立刻迎了上去：“小林，你可回来了！刚才那个护士……她到底是谁啊？怎么突然就跑了？”
林辰没先回答护工阿姨的问题，而是快步走到病床边，蹲下身，轻轻握住妈妈的手，同时调动气血，小心翼翼地探入妈妈的体内，检查她的气血状态。
气血缓缓流转，林辰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妈妈的气血没有出现那丝诡异的暗黑色，也没有其他异常，只是比他前两天打电话询问时，稍微弱了一点，像是被抽走了些许精力，除此之外，暂时没发现其他问题。
他又仔细看了看妈妈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睡得很沉，不像是中毒或者被下了狠手的样子。林辰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收回气血，站起身来，看向护工阿姨。
“阿姨，刚才那个护士，不是医院的人。”护工阿姨的声音带着几分后怕，“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穿着护士服，还拿着病历本，说要给阿姨做常规检查，打一针营养针，我以为是新来的护士，就没拦着，没想到……”
“不怪你，是他们太会伪装了。”林辰打断护工阿姨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阿姨，你以后一定要注意，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之前固定来照顾妈妈的医护人员，不管他们说什么，都别让他们进来，有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护工阿姨连连点头，“以后我肯定仔细核对，绝对不让陌生人进来！”
林辰点点头，又看向病床上的妈妈，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黑血组织的人竟然敢追到医院来，还伪装成护士给妈妈打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想伤害妈妈，刚才那个女人手里的针管里，肯定装着更危险的东西，可妈妈的气血只是变弱了一点，这显然不符合黑血组织之前狠辣的作风。
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伤害妈妈，而是另有目的？
林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立刻掏出手机，找到周明的号码，拨了过去。周明是特殊管理局的人，专门负责处理觉醒者相关的事务，之前林辰遇到黑血组织的人时，就是和他联系的。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周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急促：“林辰？怎么了？是不是又遇到黑血组织的人了？”
“是，周哥，就在刚才，我妈妈住的医院里，有个黑血组织的人，伪装成护士，给我妈妈打了一针。”林辰的语气很严肃，“我及时阻止了，检查了我妈妈的气血，暂时没发现异常，只是气血稍微弱了一点，那个女人被我拦住后，用烟雾弹跑了。”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周明凝重的声音：“林辰，你先别慌，保护好你妈妈的安全，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
“怎么回事？”林辰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最近这一周，市里已经有三个觉醒者的家人被偷袭了，都是用同样的方式——伪装成医护人员或者亲戚，上门给他们的家人打针，打完针后，家人的状态就会变得虚弱，气血下降，但又查不出具体的问题。”周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我们之前还在查，这些人的目标到底是谁，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就是觉醒者的家人。”
“他们的目标，是觉醒者的家人？”林辰重复了一遍，心里的寒意越来越浓，“他们想干什么？用家人威胁觉醒者？”
“大概率是这样。”周明的语气很肯定，“根据我们查到的线索，黑血组织最近在拉拢不少觉醒者，甚至还在做一些奇怪的实验，很多觉醒者不愿意配合，他们就想到了用家人来威胁。之前那三个觉醒者，已经有一个因为家人被偷袭，担心家人的安全，主动联系了黑血组织，现在下落不明。”
林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的怒火和担忧交织在一起——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黑血组织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拿家人来威胁觉醒者。
“周哥，你现在能派人来医院吗？我担心他们还会再来。”林辰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我妈妈现在还在住院，我一个人，怕照顾不过来。”
“放心，我已经让人往你妈妈住的医院赶了，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后续会安排两个人，24小时在病房外值守，确保你妈妈的安全。”周明的声音很沉稳，“除此之外，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黑血组织既然盯上了你妈妈，肯定也会盯着你，最近尽量别单独行动，有任何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谢谢周哥。”林辰松了口气，有特殊管理局的人帮忙，至少能多一层保障。
挂了电话，林辰走到病床边，轻轻摸了摸妈妈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妈妈熟睡的脸庞，心里暗暗发誓：不管黑血组织想干什么，不管他们有多狡猾，他都一定会保护好妈妈，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妈妈分毫，更不会让他们用妈妈来威胁自己。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妈妈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做什么噩梦，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嘴里还含糊地念叨着什么，声音很轻，几乎听不清。
林辰立刻凑过去，把耳朵贴在妈妈的嘴边，仔细听着——隐约间，他好像听到了“黑色”、“虫子”、“疼”这几个字，随后妈妈就又恢复了平静，眉头却依旧皱着，像是承受着什么痛苦。
林辰的心一下子又揪紧了——妈妈刚才说的“黑色”和“虫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在昏迷中看到了什么，还是因为刚才那针管里的液体，产生了什么不适？
他再次调动气血，小心翼翼地探入妈妈的体内，比刚才检查得更加仔细，可依旧没发现任何异常，妈妈的气血还是只有轻微的虚弱，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妈妈只是做了个噩梦？
林辰摇了摇头，却不敢放松警惕。他拿出手机，给周明发了条消息，把妈妈刚才念叨的话告诉了他，让他帮忙留意一下，看看之前那三个被偷袭的觉醒者家人，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发完消息后，林辰没有离开病房，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目光紧紧盯着妈妈，同时用气血感知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
走廊里偶尔传来护士走动的声音，还有病人家属的交谈声，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可林辰知道，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黑血组织既然已经盯上了他的妈妈，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刚才那个女人跑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下一个“护士”、“医生”或者“亲戚”出现。
而且，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刚才那个女人手里的针管里，到底装着什么液体？为什么妈妈的气血只是变弱了一点，却会在梦里念叨“黑色”和“虫子”？黑血组织的实验，到底和这些液体有什么关系？
这些疑问像一团乱麻，缠绕在林辰的心里，让他越来越不安。他看着妈妈熟睡的脸庞，手指轻轻攥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查清楚黑血组织的阴谋，保护好妈妈，同时，也不能让其他觉醒者的家人，再受到这样的威胁。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周明发来的回复——“林辰，你妈妈说的‘黑色虫子’，之前那三个觉醒者的家人，也有两个人在清醒后提到过！而且，他们的气血虽然一开始只是虚弱，但三天后，都出现了气血紊乱的情况，我们怀疑，那针管里的液体，有延迟性的副作用！”
看到这条消息，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笼罩了他——延迟性副作用？三天后会气血紊乱？那妈妈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他猛地站起身，看向病床上的妈妈，心里的担忧达到了顶点。而就在他准备再次给周明打电话，询问有没有解决办法时，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辰，是我，周明，我带了人过来了。”
林辰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周明带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表情都很凝重。
“周哥，你来了。”林辰侧身让他们进来，“刚才你发的消息，我看到了，延迟性副作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
周明走进病房，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妈妈，然后才转过头，看向林辰，语气凝重地说：“我们带了检测仪器过来，先给阿姨做个详细的检查，看看那液体在她体内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不过，林辰，你要有心理准备——根据之前的情况，这种液体的痕迹很难检测出来，而且，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能彻底缓解副作用的办法，只能尽量用药物稳住阿姨的气血，避免情况恶化。”
林辰的心里一沉，却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就先检查，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
周明身边的两个男人立刻打开黑色的箱子，拿出里面的检测仪器，开始给妈妈做检查。林辰站在一旁，紧紧盯着仪器上的数据，手心都冒出了汗。
时间一点点过去，检测仪器上的数值始终平稳，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就像林辰之前用气血检查的结果一样。
“怎么样？”林辰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其中一个负责检测的男人摇了摇头，语气无奈：“林先生，暂时没有检测到任何异常，那液体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林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找不到痕迹，就意味着无法针对性地治疗，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在三天后，面临气血紊乱的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