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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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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唐汇二十岁的生日过得应接不暇。从早到晚排满了大大小小的饭局，江氏母子和父亲史全尧压根不像甜蜜的一家三口，更像频繁出入各种社交场合的同事。在所有的场合之中，其实都有我的参与，但我已经习惯了被冷落、被无视。江风不过是江唐汇的陪衬，跟班，仆从，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需要讨好我。而江唐汇，则始终是人群的焦点，众星捧奉的明月。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他们敬了江家少爷、江氏公子、江海集团接班人一杯又一杯，却始终没人说一句，江唐汇，生日快乐。
我站在门外，或是角落，窥视着江唐汇那张俊美的脸，看着他空洞的眼神，空洞的假笑，空洞的呼吸，心满意足到五脏六腑燃烧起来。我想，我就快疯了。
只有我能给这轮明月重现光辉。
深夜，江唐汇的最后一场酒会也落幕了。人群该散的都散了，留下来的也只是去和江书正交谈。
江唐汇不胜酒力，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准备离开。
我正在门口等待着这个时机，一把扯住他的领带，把哥哥揽在了怀里。
江唐汇认出来我，搂住我呢喃道：“江……风……”
他的脸，离我好近好近，香槟酒味，很浓很浓。
我闭了闭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酒店门口，史全尧和司机还在等着接他们的大少爷回府，我一点时间都耽误不得。
自从发觉我对江唐汇的非分之想后，江书正给我在外划了一处新住所，让我和我哥分清界限，好好反思。
她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她根本不懂，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贪婪地想要。
我背起大我两岁、醉得不省人事的哥哥，从酒店后门溜走，打车回到我家。
他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四肢瘫软，眼神流离，半梦半醒。他像从梦境中迷途到人间的仙子，若即若离地拉扯着我，要我和他共同沉没在这美好的幻觉里。
我连家门都没关，就迫不及待地吻他。
我和江唐汇的嘴唇一相碰，我就控制不住地流泪，连股的水线淅淅沥沥打湿了我们的前襟。我并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和江唐汇牵手、拥抱、接吻，只要我碰触到他，眼泪就条件反射般滚涌而下，哭得不能自己。
泪眼模糊间，我却清楚地看见，江唐汇的嘴角咧开笑了。他的双臂，紧紧环绕住我的脖子。
明明他是受侵犯的那个，却本能地在保护我。
我推开江唐汇，号啕大哭了一阵，他不急不躁，用袖子擦干我一波波的泪水，像用雨刮器刮着玻璃。我拼命克制住哭泣的本能，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进卧室，和他一起滚在了床上。
我们交缠彼此的舌头，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
然而，我刚刚解开江唐汇衬衫的两颗扣子，就听见身后传来异样的响动。
我猛然按住江唐汇，回头看向卧室门口。
有人影。
并不知道他已经被发现，还在奇怪地蠕动着……似乎是努力地伸长脖子，想把我们看得更清楚些。
我愤怒地伸手在床头摸索，拍亮了灯。
史全尧！
不要脸的老东西，居然一路尾随我们过来，像只老鼠一样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我家！
我和那张丑陋猥琐的老脸面面相觑，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剩江唐汇疲惫的呼吸声。我曾无数次地怀疑过，这样的父亲，是怎么生出江唐汇这么标致的帅哥的？史全尧入赘到江家，根本就是个毫无作用的废物。我一直觉得，江书全根本就不想结婚，养着这个又老又丑又没能力的男人，完全就是为了跟整个婚姻制度作对！
我房间里没有镜子。但我从史全尧的神情中读出，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十分狰狞扭曲。我朝他一龇牙，他就受了惊似的，双腿打颤，踉踉跄跄跑出去了。
这个史全尧，什么本事也没有，打起小报告来却很是娴熟。摔门声落下后不到五分钟，我的手机就收到了刺耳的江书正的来电。
我挂断一个又一个，电话却不依不饶地打过来，宛若群群扑向生灵的厉鬼。
在连绵不绝的电话铃声当中，江唐汇还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然撑起身子，试图吻我。
这一次，我没有再哭。可能哭了满地满床的泪水，已经哭干了库存。我把他的衣服整整齐齐地穿回去，给他打好了领带，抚平了头发。
“爸在外面等你，”我哽咽着说，“等你回家。”
他走后，我蜷缩在窗台上，接通了电话。
“喂？是我，江董。”我干涩地答道。
“我是江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