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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辞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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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帘自动拉开，一束束阳光争先恐后跑入房间，钻入鱼缸，洒在鱼的鳞片上，小金鱼变成了小晶鱼。
小鱼摆摆尾巴，探头探脑看向外面，好多高楼啊。
窗外高楼大厦林立，拥堵的车辆时不时发出“滴滴”声，人群来来往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哎，叔叔还没有起床吗？”小鱼探头探脑道。
周沧收拾好出来，就瞧见吐泡泡的小金鱼。
“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
“嘿嘿。”
周沧洒了几颗鱼食进去，按照网上说的一天喂两次，打电话给阿姨，让下午来打扫时顺便喂一下金鱼。
小金鱼摆着鱼身，吃的不亦乐乎。
“再见了，小金鱼。”周沧说完便出门了。
金鱼又眼睁睁看着人类远去。
“哐当”门被关上，又只剩一条鱼了。
好无聊啊，以前还有师傅和自己说话，会把鱼缸搬到茶几上，让自己看电视。现在的电视比师傅的大多了，自己却不能看。
修炼了一晚上，有些累，小鱼直接翻肚皮，让自己浮在水面。
什么时候才可以变成人啊?
“吱呀”
什么声音？
浮着浮着就闭了眼睛的小鱼被门口传来的声响惊醒，叔叔回来了?
小鱼直起身子，朝玄关处望去。
李阿姨用指纹开了门，换上一次性拖鞋，抬头就看见被摆在吧台上的金鱼。
圆圆的鱼缸里一抹红色，十分亮眼。
“哎呦，好漂亮的金鱼。”
嘿嘿，谢谢夸奖。
李阿姨拿起旁边的饲料，喂了几颗，周沧嘱咐了不敢多喂。
喂完后，就在房间忙活开了。
先去厨房把带来的食材处理了煲汤，让食材慢炖着，趁着这个时间把房子打扫了。
小鱼的视线紧跟阿姨的路线，在鱼缸里来回转。
李阿姨用吸尘器清洁地板。她来了好几天都不见原来的一猫一狗，之前时不时散落在房间各处的毛也没有了，自言自语道，“猫狗不养了？”
被耳尖的小鱼听到。
你是说我的哥哥姐姐吗？他们修炼成人形要去上学啦，所以离开了。
又拿着不同的抹布，把各处擦了擦。
擦到电视时：“这电视可真大。”
对呀，可是不能看。
擦到吧台时：“这儿的视野真好。”
对呢，我在这能看到外面的好多东西。
一人一鱼就这样一说一和的。直到李阿姨走了好久，小鱼依旧恋恋不舍。老成地叹了口气，我还是抓紧修炼吧。
“周主管，那就这样定了，祝我们合作顺利。”
“合作顺利。”周沧举起酒杯，碰了碰。
酒会散后，周沧坐在休息室等代驾。
门外传来了喧闹声，周沧本无意看热闹，只是这声音有点耳熟。
透过门缝，见刚刚接待自己的经理，被坐在地上穿着保安服的大爷死命抱着小腿，大爷还边抱边晃着身子，经理抽腿不成，被摇的快要跌倒，狼狈不堪。
“经理，求求你了，不要开除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要把我开除了，我那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
周沧愕然，大爷原来您主业保安，碰瓷还是副业。
“你还好意思说，不开你？上了半个月的班，不在你的保安室好好待着，每天不是在监控室，就是和人家服务员瞎聊，走廊瞎转悠，要不然干脆就不来了，我要你干嘛。还有昨天晚上开巡逻大会，你去哪了？”
经营副业。周沧在门后默答道。
我怎么不好意思说，这家会所招安保的条件都是有几把刷子的肌肉男，你为了贪钱，把我这个老大爷招来，一个月给2000，知不知道什么叫便宜没好货。
茶红深吸一口气，“哎呦喂，没天理了，这个不做人的经理，大爷每天兢兢业业上班，不是开大会就是开小会，大爷拖着这双老腿，爬也爬去。平时不过是喜欢和别人聊聊天，串串门，一被看到就要挨骂，扣工资，还没上半月班，一个月工资就被扣完了，这叫什么事啊。”
周围围了不少工作人员，听到大爷这么说，脸上都不好看。毕竟这个田经理，表面人模狗样，背地里小气的要死，一点小错就要罚钱，全进了他的钱包。
茶红在地上呜咽哀嚎，眼睛还偷摸瞄着对面。
田力本来是看这大爷面相老实，偷偷招过来凑数拿钱的。这么一闹要是被上头的看到，自己这经理还怎么干，于是不敢大声呵斥。
怎么样，心虚了吧你？
茶红嗖地站起身来，双手抱胸，抖着条腿，一本正经道，“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值班室，人家小李和我说是你专门让不叫我的，田秃子，你是不是想把我撵走，好让你家亲戚进来。”
虽然自己昨晚压根没来上班，虽然安保室没有小李这个人，虽然不认识他家亲戚，但这些都不重要。
周沧想着，原来大爷您还是个辛勤打工却被上司欺负的老实人。
经理脸色铁青，手指着茶红,“你你你……”
茶红快速靠近，伸手，一把薅起经理头上的假发，好一个光亮的大脑门。
“我什么？秃子。”茶红抓着假发挑衅道。再让你这几天骂你大爷。
“噗”
“哈哈哈”
大家平常被经理苛责，第一次见他出丑，一个个忍不住笑了起来。
经理气的跳脚，直扑上来抓住茶红的脖子。
经理还没有用力，就被茶红抓起他肚子上的肉，左右各一块，使出全力拧了一把。掐完后，松开双手，左摇右摆向地下倒去。
边倒边喊，“救～命～有人殴打老人啦。”
“啊”经理痛的尖叫，放下手，去捂肚子。
大家看着打起来的两人，连忙上去拉架。闹哄哄全上来了，一刚被经理骂哭的服务员小姐姐，冲在最前面，奔向茶红。
“大爷你没事吧？”嘴上说走关心的话，眼睛却向后一瞅，看准时机，胳膊肘往后伸。
“啊”经理又吃了一记肘击。
虚弱的大爷被人七手八脚扶起身，“咳咳，大爷没事。”
茶红边咳边向对面看去，经理被人搀扶着，呼吸不畅，看样子气急攻心了。本想在上去嘴几句，一撇看见刚才被人挡着的门，现在虚开着，露出双熟悉的眼睛，两人对视了。
不好！
这个大爷又不行了，“突然感觉头好疼啊，把我扶回保安室吧。”
大家扶着茶红往值班室走，边走边谈论：
“这经理真是缺德，竟然还打老人。”
“哎，大爷我也是人善被人欺啊。”
“大爷，您要不换个工作，来我们小区当保安吧。”
“算了，大爷我回家种地去了。”
另一边的经理也被真心假意的扶走了。
再一次欣赏了大爷精彩演出的周沧，酒醒了，人也醒了。
确认人都走光了，才走出门。出来看到被丢在地上的假发，忙提起腿直直往外走。
保安室
茶红把自己所有东西，都塞进行李袋里，反手往背上一扔，对周围人说道：
“大爷我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大爷，我们送送你吧。”
“是啊，大爷，来我给你拿行李吧。”
茶红紧抓行李，急哄哄向外走去，“不用，不用，我得赶紧走了，再不走赶不上回村的大巴了。”
茶红的背影渐远，大家互相对视着叹气。
茶红从员工通道走出去，回头看了一眼，再也不当牛马了，累死你大爷了。
天已经黑了，茶红在门口的大树下徘徊了一会儿，这个点员工还在收拾，四下无人直到肩膀被轻拍了一下，茶红环顾四周，看见没人，突然又被猛地一拍，这次茶红转身离去了。
郊区某处，黑漆漆的一片树林间，坐落着好几栋小二楼，被石灰砌成的矮墙包围着，成了个大院子，院门是两扇大铁门，现在被铁链一圈圈绕着，锁成了个铁桶，门上方挂着块木板，鬼画符的写着“妖怪所”三字，最下面又补着小小的一行“兼动物保护所”。
院子被大树包围，只有大门前有一段小土路，直直地向前延伸，穿过丛林与大路连接。一阵凉风刮过，吹的枝干上的叶子簌簌作响，后面分散着几栋房子附和地传来几声猫叫狗叫鸟叫还有人叫。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疾驰而来，稳稳停在了小路前。
“师傅，谢谢了。”
茶红打开车门下车后，又等了一会儿，才把车门关上。
“师傅，走吧。”
话还没有说完，出租车已经跑出去了。
乌漆麻黑的公路旁，只有茶红背后的楼窗上传来点点星光，带来的一点光亮，给地上照出一道孤零零的倒影。
这时茶红耳边穿来了洪亮的老人音，“这车开的也太快了吧。”
茶红头转向那侧，对着空旷的路边说道，“赶时间多接几单，赚钱嘛。”
茶红说完转身向大门走去，手脚麻利地掏出钥匙开锁，又把铁链一圈圈解开。
走进大门后，茶红身侧凭空冒出个人头，而后脖子，躯干四肢逐渐显现，最后一位全身完整头发花白的小老头站在了他旁边。
茶红这个60岁的大爷相，逐渐年轻化，末了一位肤色冷白，眸色清冷的青年立在了那里。
“怎么样，龙爷爷，看到了吗？”
“看见了，是那个叫田自的服务员，当时所有人都在看热闹，只有他一个鬼鬼祟祟地进了田经理办公室。”
“也是个变色龙，进办公室的时候是隐身的。”
“原来是他。”整个会所第二个爱偷懒的。
茶红看了看手机，快11点了，关心说道，“现在也变回来了，那您快回家吧。”
“不急，我这还要去签退呢。”
茶红无语，这跟殴打老人有什么区别?
两妖齐齐朝着离院门最近的那栋楼走去，在楼梯口分别，茶红上了二楼，走向了最中间的一个房间，房门上挂着个副所长的牌子。
茶红礼貌地敲了三声门。
哎，还说自己不当牛马了，这不是又回到牛棚了。
“进。”
江知正通着电话，“好的，您都协助配合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一定认真调查。”
“再见。”
挂断后看着坐桌对面的茶红，询问道，“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个叫田自的变色龙，隐身去偷拿客人员工的现金。”
“会隐身啊，那挺难找，你怎么发现的？”
“他不是爱钱吗，我传播了田经理办公室有大量现金的流言，给他来了招声东击西，瓮中捉鳖。”
“表现不错。”
茶红歪嘴一笑，“小菜一碟。”
随即江知从抽屉掏出一沓纸，推给茶红。
“过几天你去这家公司当助理，身份背景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这是资料。”
茶红歪着的嘴还没正回来，听了这话，拍着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昨天保安，今天助理，当我是coser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