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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安魂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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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池被小狸毛绒绒的尾巴扫过，很容易被安慰到。
“我会变强的。”
等到那时，他就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
“咳咳咳”
慕池捂着胸口咳了几声，他的伤还没好。
白璃用爪子从他怀里摸出个储物戒，只是被踹了一脚就成这样了，还好他出手快，不然气运之子真被打死了怎么办。
摸出几瓶疗伤的，拍拍瓶子，示意慕池自己吃。
“谢谢小狸。”慕池摸了摸小狸雪白的毛，在看到尾巴时顿住，“小狸，你尾巴尖儿上毛为什么是红色的？”
“嘤？”
白璃甩甩尾巴移至眼前，先前在洛星森林中他有发现这事儿，可那时慕池不是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他只当是不小心染上的？
可现在，尾巴尖处的红色毛毛已经有两个指节长了。
怎么回事？他家一水儿的白狐，纯白的！
“系统！我的尾巴！”
“没事没事的宿主。”
系统立刻安抚，它知道白璃最宝贝自己的尾巴了，当时哄人做任务的时候都是夸变成九条尾巴非常好看才肯答应！
“等你血脉完全觉醒后，尾巴会变回去的。”
“跟血脉有关？”
“是，也算是对您用分身的一点小处罚。”
“什么处罚！”白璃要闹了，“难道我没保护好气运之子嘛！凭什么处罚我，还罚我的尾巴！”
……
慕池只感觉小狸突然变得激动，像是突然发现尾巴尖儿的异常被吓着了，在他怀里上蹿下跳又十分悲伤的嘤嘤。
一时手忙脚乱：“小狸怎么了？红色也很……你的尾巴很好看，很漂亮，小狸是最好看的小狐狸了。”
他想说红色也很好看，可想到云璃师兄的血祭……好看二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白璃只冲他嘤了一声。
慕池以为自己把小狸哄好了，但白璃是在说：都怪你！
系统还在哄孩子：“可是分身毕竟只是您的一部分”
“我的一部分也是我！我不管！把我的尾巴变回去！”
系统实在没办法，“真的不行，这也是对您用分身的一点代价，分身所受的伤害总要在您本体上有所体现……”
白璃懂了，难怪小白死掉的时候他的尾巴尖儿就变红了。
但他委屈，瞪着圆润润的狐狸眼撒娇道：“真的不行吗？”
系统：……可爱，想摸。
可他摸不着，“真的不可以，而且我也做不到。”
“好吧。”白璃十分失落，突然惊吓道，“那要是我帮气运之子挡劫次数多了，我的尾巴不会整个变成红的吧！”
白狐狸红尾巴……好丑！
他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呜呜
“不会，”见他又要哭，系统语速十分快，“放心吧，您尾巴多，可以分担一下，而且血脉觉醒后就会变回去的。”
“好吧。”
白璃这才放心了，晃晃尾巴。
见慕池服下丹药调息，白璃才跳上他的肩膀休息，抖了抖耳朵合上眼。
虽然不疼，但分身受伤多少还是会影响他，疲倦多眠便是常有的事。
——
两年后
冰洞内，笼罩少年的赤色光晕渐渐淡去，慢慢落在棺中人心口。
下一瞬，少年的眼睫轻颤一下睁开。
白璃坐起身，适应了下这具如同新的身体一般，着实是躺了两年，身体面貌都还保持着两年前的模样。
但白璃如今已经17了，再用15岁的身体……
“要不我还是把自己埋了吧。”
很奇怪啊。
系统：……
没话说。
两年间云霄峰上的人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他，但冰洞此刻十分安静，只有白璃一个人。
今日宗门大比，是他特意挑的他们都忙的时候。
当初他虽收回了精神力，但特地嘱咐系统一旦能动就告诉他，他醒过来给师尊师兄们报个平安。
但是……
他那会儿知晓身体好了点就“醒”了过来，然后就想坐起来，彼时正好是柳戚音和凌风凌雨他们过来看他。
见他醒来很是高兴，接着便目露惊惧之色，还立刻把云微喊了过来。
白璃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全身都在渗血。
？
云微过来后两指指着他的眉心，白璃就感到身体一点儿都动不了了。
“阿璃现在还不能醒，”云微又给他渡了些灵力，“他如今身体和灵魂都尚未恢复，方才醒来怕是感知到你们的气息，一时激动反而破坏了自身修复。”
确实强行动用身体的白璃：……
好像办坏事了。
那之后，每搁两日他们便有一人给他演奏安魂曲，就是为了让“怕师兄们担心而感到不安”的他安心。
虽然到现在他还是能感觉身体发虚，但也没办法，今天他必须醒。
在他踏出洞口的那一瞬，大比高台之上的宗主云微松了口气。
——
“云霄峰慕池，对战，月潭峰周叙言！”
随着场上长老的喝声，两名剑修飞身比试台上。
两年过去，慕池身姿明显高挑不少，眉眼更加锐利，带着不近人情似的冷漠。
周叙言也不发多让。
自两年前他们从清溪山回来之后，性子就收敛不少，两人又都是冷淡的性格，此时相对而立倒是让人觉得二人很是相似。
但两人莫名的肃杀紧绷的气氛让台下众人不明所以。仙云宗历年来的宗门内比，向来都是点到为止，所以
他们这是？
一刻钟前
柳戚音见到慕池抽签回来，凑上去看了一眼，“六师弟你竟抽到了周师兄？你们两个剑痴对上，这比试也算有看头了。”
“慕池师弟。”周叙言却是淡淡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切磋一番，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慕池露出几分疑惑。
周叙言只是继续道：“其实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开始注意到你了，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特别，只是阿璃”说的白璃名字，他神色温柔，“他似乎对你颇为关注。”
“我”
慕池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你不用着急说什么，若只是如此我不会说出今日这番话，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柳戚音闻言惊了一下，两年前的事他们从来没提过，周叙言在比试前提出来是想做什么？
看着他异常认真的眼神，慕池没来由的感到不安。
“两年前，水镜之下，我们刚找到阿璃时，他说‘你不能动他’，这个他，是你吗？”
柳戚音蹙眉，“周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池抿唇，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不知道。”
但他有过猜测。
“你知道。”周叙言轻声肯定，他当时被迫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再清楚不过：“或许无论是谁，阿璃当时的选择都不会改变，但比起当时任何一个人的命，我都希望最后没事的的那个会的阿璃。
人都是偏心的，更何况，阿璃是我心悦之人，我可以接受他保护所有人，但不能接受他因为某一个人而选择自己承受那样的伤害。
所以，慕池师弟。”
在柳戚音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他拔剑，丢下剑鞘，“全力以赴吧，此战，不死便可。”
“周叙言！你疯了！？”
慕池却是对上他的眼神，“好。”
两年前，他也是这么想的。
柳戚音：……
突然被表白的白璃：……
这是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
两人飞身上台，剑锋不再像这两年一样一致对外，而是指向对方。
在几息的静止后，两人猛地动作，招招果断。
看出慕池尚带犹豫，但说出“不死便可”的周叙言却冷着眸子，伴着万钧雷霆的剑意直冲慕池命门而去。
他知道，慕池能躲开。
慕池是火属单灵根，天资极高，这两年除了必要的外出便一直都在修炼，两人如今都已结丹，修为差距不大。
否则，他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果然，慕池迅速飞身躲开，那点迟疑消失不见。知道周叙言在逼他，不再束着自己，炽热的火焰自周身翻涌着。
离他几丈远的周叙言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丝毫不避，迎面冲了上去。
紫雷劈开火障又被火幕压下。
一时间台上灵气暴涨，连候在高台的长老都加了一层结界，避免误伤到其他弟子。
……
底下的弟子却看得十分震惊，不是比试吗？看着不像啊，倒像是真打。
云微身边的凌雨十分焦急，“师尊！您劝劝他们啊！”
凌风稳重的多，眼神同样担忧。
他和凌风是双生子，修行历练都是一起，向来不参加这种一对一的比试。
周叙言虽不是云霄峰的，可因为周旭长老一直把他丢在云霄峰，在他们心里地位跟柳戚音那个大师兄的地位是差不多的。
慕池更是他们的师弟，时间不长，但一同经历的也足够他们袒露真心了。
现在这两人打成这样，他们怎能不着急。
云微却是无奈摇头，“他们想打，我阻止不了。”
“可……”
“阻止一时也无用。”又叹气，“能制止住他们的也不是我。”
凌雨还想说什么被凌风拉住：“他们能发泄出来也未尝不是好事。”
凌雨抿唇，朝夕相处的师兄弟总归有所察觉，两年前的事都快成了这两个人的心病了。
看到台下，柳师兄凑近丹老说了什么，丹老就掏出几个药瓶挥袖走了。
算了，让他俩折腾去。
……
比试台上，两个人身上都不是很好看。
慕池四肢和胸口都有被雷劈伤的伤口和剑伤，手臂处一道极深的伤口，边缘都碳化了，看着触目惊心。他本人却不甚在意，半跪在地捂住肩膀处一道正渗血的剑伤。
周叙言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被火燎的破破烂烂。他粗喘着气，左手撕下衣摆勉强干净的一角缠在执剑的右手上，将因烧伤溃烂而微微发颤的手包住。
开始还看得热血沸腾的众弟子安静下来，面面相觑，都这样了，应该不打了吧。
看台中央的长老遥遥看了眼高台处的宗主，那样要制止的意思，也默不作声。
周叙言只简易包扎一下，见慕池没动。
“你要认输？”
“不，”慕池站起身，“这又不是比试，而且，我也不可能认输。”
他刚刚愣神，只是因为，肩上是小狸喜欢呆的地方，不应该受伤的。
“那就继续吧。”
“好。”
台上又剑拔弩张起来。
台下，柳戚音听了这话，刚因他们停下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这两人到底在拗什么！
忽地，他猛地抬头。
不知从哪传来的箫声，呜呜咽咽，带着灵力让所有人听到时都心神一清。
是云霄峰几人再熟悉不过的曲子。
安魂曲。
系统看着自家宿主御剑凌空，衣袂飘飘吹奏紫竹箫的样子，诚心发问：“宿主，您这是带着自带bgm出场？”
白璃收起箫，居高临下注视着两个止战的人。浑身是血，望向他的眼神却是惊喜的，冷哼一声，“我只是觉得，他们才是想躺棺材的人。”
都是一副不想活的样子。
他们也算一同经历过生死了，下手还这么狠。
